第七章反击(上)
皇后凌然一笑,道:“普天之下,归王者至尊,皇宫内院,归凤印执掌,本宫天命所归,执掌凤印,这后宫自然是本宫管。”她话锋一转,道:“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

“奴婢自幼言语寡少,如今有幸入宫为婢,更知道祸从口出的理,所以一直告诫自己多做少言,就是不愿徒增是非,但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有人在陈公公伤口上撒盐,让陈公公误会奴婢折辱与他,奴婢卑微受点委屈不算什么,但是陈公公是娘娘的人,对娘娘一片忠心,还请娘娘为公公做主。”说完,刘纤雪屈膝而跪,低头瞬间,脸上泛起了不甘,心中劝解:权宜之计而已。

陈公公因为这一席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明白刘纤雪明面上是为自己讨公道,实则是为她自己鸣冤,鸣冤之际还不忘用言语扇他耳光,这耳光可比实实在在的耳光疼、狠。

诬陷刘纤雪的宫女听到刘纤雪这番言词全身颤抖起来,头低得更低,恨不能有个洞钻进去。

皇后问了陈公公前因始末,似乎已经笃定,她凤目扫视全场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推刘纤雪的那个宫女,唇微张,威仪四射道:“后宫安则天下安,本宫执掌凤印以来,没出个什么乱子,今日虽是小事,但是如此肆无忌惮、诬陷作为,不可轻饶,如今也该杀鸡儆猴,让你们以后都有忌惮,不在妄为。”语毕便吩咐身边的几个灰衣内侍,道:“把那个造谣生事的贱婢拖出去,杖责二十,完后扔去暴室。”

推刘纤雪的宫女,吓得面如土灰,完全没有过多考虑,忙一下一下的叩头,额头与青砖相撞下,发出微微的声响,她一边叩头,一边求饶道:“娘娘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呀!奴婢再也不敢了、、、、、、”她的声音几近哀嚎,似地狱正在受刑的鬼儿发出的求饶。

皇后不出意外的冷笑,淡漠道:“认得这么快,也不会得到本宫的轻饶。拖出去!”皇后声音决绝,毫无转圜的余地。

皇后虚晃这一招,在场人除了刘纤雪以外都没有看出来。刘纤雪低眉,唇角扯着弧度,在心里冷冷一笑,暗道:如此三言两语,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此事,这女人不容小觑,看来那狗皇帝更不可小觑,如此以后步步为营,处处得仔细思量一番,免得到头来全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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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花房,司苑的人对刘纤雪直接无视,各忙各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司苑走过来后,平静的看着刘纤雪,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那眼神含着不尽的阴霾和忍耐的压抑,司苑道:“你的房间已经给你调出来了,晚上翠羽会带你过去,她也是你的同住,日后好好相处,莫要给我添麻烦!”

“谢谢司苑大人。”刘纤雪这才仔细的看清司苑的样子,司苑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比钟尚寝还老,眼睛很大,眉毛很粗,唇很厚,鼻子有些拱,皮肤有点黑,除了好听的声音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上古时期黄帝的女儿女魃一样丑。

司苑感觉到刘纤雪的打量,顿时一张脸都黑了,她眼睑微闭,神色冷然道:“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把你的脸毁了,让你比我还要丑!”

“你的声音很好听,如同天籁,我被你的声音迷住了,抱歉!”刘纤雪对司苑有了一丝怜悯,于是不伤害她,变相的夸她,真诚道。

司苑听到刘纤雪的夸赞,看到刘纤雪的眼中全是真诚,并无恭维,她眼中多了一丝笑意,心情瞬间愉悦,对刘纤雪的语气也好了许多,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道:“上面有关花名的图样和培育方法,以及什么季节适合培育,你照着手抄一本后,把书还我。”说完就走,刚走几步,又对刘纤雪道:“不许把书给我弄坏了,不然我饶不了你。”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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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星无月,翠羽提着宫灯,带着刘纤雪朝寝室走去。一路上翠羽都时不时的看上刘纤雪一眼,对上刘纤雪的眼睛时,眼中有着无数的恐慌和畏惧,复而低头配合着刘纤雪的步子,不紧不慢的向前走。

刘纤雪看到翠羽的神情,可以非常肯定,今晚还有事发生,而且针对的就是自己,眼前这妙龄女翠羽,绝对完全之情,她很想问,但是她天生的孤傲性格却不屑此举,她暗自冷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刘纤雪不惧。

翠羽和刘纤雪的衣服样式、颜色一样,但是刘纤雪比翠羽高,行走如风,翠羽就显得柔弱纤纤。翠羽长得不是漂亮,但是在这刘纤雪见过的宫女中姿色还算中等。

一座简单的四合院宫苑出现在眼前,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彼此,在此被翠羽打破了,她带着刘纤雪进入宫苑,左拐后,指着正对着她们的那一家屋子,道:“那一家就是我们俩的房间。”说完放慢脚步,等刘纤雪走到自己前面后,就停了下来。

刘纤雪回头看着没有跟上来的翠羽,道:“你不回去吗?”

翠儿露出了一丝不自然,她干笑道:“我、、、、、、我等人,你,先回去吧!”

刘纤雪淡漠一笑,朝房间走去。推门而入,随着门吱呀的声音,如决堤的水,如数倾洒在她的身上,刘纤雪抹去脸上大量的水珠,抬头望去,一个侧着的水桶悬在上面,桶由绳子固定。刘纤雪冷冷一笑后,朝里走去,看了看房间两侧,朝左边没放衣服的床上走去,放下肩上的包裹,拿出里面的衣服,准备换取身上湿衣。结果衣服拿出来,她就气愤的将衣服甩在床上,眼里冒出火星,像是要烧尽一切肮脏的东西。

刘纤雪默念着:忍!忍!在闭眼睁眼的瞬间,恢复了平静,只是那一脸冷色似乎要将世间万物尽数冻住,她脱去外衣,掀开被子,准备倒头就睡,结果耳边发出“嘶嘶”的声音!刘纤雪在山里呆了十一年,这种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她咬唇瞪着床上那一圈正朝她吐着信子的小青蛇,冷冷道:你们还真想置我于死地呀!

她脸色更冷,大叫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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