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墨抬头,对上燕寒衍似笑非笑的面容,低声道:“多谢老十四。”

“正巧路过,其实不用我出手,以七哥的本事,区区一条蛇根本不在话下,但是既然我路过了,自然要为兄长拿下这蛇,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燕寒衍点了点头,抱拳对他恭敬的行礼。

燕寒墨点点头,“老十四这样的兄弟才是真兄弟,七哥我谢了。”

“说的什么话,真巧我今儿要那边的竹林写生,不然也不会路过这里呢。”

燕寒墨沉吟了一下,“可是太妃娘娘寝宫一侧的那个竹林?”

“正是,是我母妃盯紧了我去画那片竹林,说那里是她和父王定情的地方,非要我去画出来送给她做生日礼物。”燕寒衍笑道。

“身为人子,自然是要尽这个孝顺的,倒是没想到,我们的目的地关不多,都是一个方向。”燕寒墨亲络的与燕寒衍打着招呼,不用再管燕君离,他现在的很自由,除了燕勋以外,不用顾虑任何人的感受。

这才是最舒服的。

“真巧,对了,七哥,那边竹林里有一个新建的亭子,要不要过去一起坐坐?”燕寒衍提议的说到。

“可有什么好茶?没茶我是不去的。”燕寒墨笑,拍了拍燕寒衍的肩膀。

“自然有,有七哥最喜欢的毛尖呢,这几日,我每天都是连画画连喝茶,惬意着呢。”燕寒衍轻松的笑了起来。

燕寒墨点点头,“老十四那毛尖一定是进供的上等品,自然是要一饱口福了。”

“七哥知道就好,那可是我派了人专门守着茶园子采摘出来的,所有的工序一道都不会少,是绝对正宗的毛尖。”

“走吧,一起走过去,我们兄弟连走边聊。”燕寒墨说着,慵懒的背过了后,与燕寒衍并肩往竹林的方向走去。

“王爷,那蛇出现的太过诡异,要不要查一下那蛇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身后,马车夫低声征询燕寒墨意见。

“这还用问吗,皇宫里从来都没有出来过眼镜蛇这种东西,那蛇一看就是大理那边的品种,从那里到燕城,几千里路,就用爬的,它根本爬不到这里来。

况且,它又不认路,怎么可能这么准的本王一路过这里,就遇见本王了呢?”

“是,我也觉得这蛇是有人故意放的,目的就是要王爷你中蛇毒。”马车夫一听燕寒墨的分析,连连点头称是。

“去查,不管是什么结果,一经查到,立刻禀告本王。”

“是。”马车夫真的去查了。

燕寒墨和燕寒衍还是不疾不徐的朝前走去。

刚刚燕寒墨与手下的话,燕寒衍也都听到了,“七哥,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是有人要故意害你,这也真够歹毒的了,那蛇,可以说是大理最毒的蛇,那蛇毒,比鹤顶红还更毒上十倍甚至百倍。”

“比鹤顶红还毒……”燕寒墨一付若有所思状。

“对,那个品种的蛇,曾经,我也有幸见过。”燕寒衍随意的说着,也是在撇清他跟那蛇没有关系。

不是他放的,他自可以心中坦荡的陪在燕寒墨的身边。

燕寒墨随手拈了一根草在手,指尖把玩着,“十四弟对蛇,倒是了解的很多。”

“还行,我母妃一族对蛇颇有研究,所以,刚刚看到那蛇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出手了,实在是因为那蛇太毒。”

“多谢。”燕寒墨感谢的拍了拍燕寒衍的肩膀,这蛇的确不是燕寒衍放的,所以,他谢燕寒衍也是应该的。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竹林里,一个才建没多久的亭子里,此时已经泛出了茶香。

亭子里,还有一个画架,上面是一幅画了一半的画,一看就是每天都在这里画画的感觉,这画也画的有些日子了。

可是竹,通常都是看起来好画,但实际画起来,就知道有多难表现出竹的风骨来了。

一桌两椅,一椅前就是画架,那应该是燕寒衍经常坐的。

倒是没想到,在太子之位竞争如此激烈的现在,他还能每天都来这里画竹,那有的不止是雅致,还有一份能让人沉淀下心绪的能力。

那是普通人所没有的定力。

燕寒墨自然是坐到了前面没画架的石椅上,石质沁凉,坐上去对于他这种功力极深的人来说,很舒服。

他这才发现这是玉质的石椅。

还有这凉亭,也是玉砌的。

只是颜色很稀有,是深棕色的玉石。

所以,燕寒墨才没有事先发觉,直到这一刻坐下了,才发现。

而这玉石,才是最为贵重的。

他的石椅前没有画架,却摆了一架琴。

那是一款长相守,看起来也有些年代了,但是依然很新的感觉。

“这是父皇赐给德妃娘娘的吧?”

“正是,七哥很厉害,一猜既准。”

“呵呵,这都不用猜,就只有父皇才会送这种风雅的物件,而父皇要送,自然是送给他的嫔妃,再想以老十四你的身份,怎么可能用父皇赏给其它嫔妃的物件呢,所以,自然是德妃娘娘的。”燕寒墨有理有据的分析着。

“七哥睿智,说到了点子上,这长相守,的确是父皇赏给我母妃的。”燕寒衍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燕寒墨一见到这把琴就猜到是燕勋赏赐的了,而且认定现在真正的主人就是德妃娘娘了。

“德妃娘娘本来就有母仪天下的风姿,只可能年轻了些微,才错过了那个位置。”燕寒墨不挑明了说,只是点到即止。

燕寒衍听到这里,眼底眉梢稍稍的多了一些得意之色,不过还是强行的压制了下去,“我母妃一向都是胸无大志,想什么做什么不过是想要在这后宫里有一席之地罢了,否则,只会被人搓扁揉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燕寒墨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子,我懂。”

“我母妃从前说过,她与七哥的母妃从前可是宫里最合得来的两个女人呢,可惜……”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说错了话,燕寒衍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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