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不慌不忙,做了那么多年的丞相,能与阮正江齐名,自有他的道理。
微微一笑,他上前一步,“臣的独女顾水凝与十八爷大喜的日子,是皇上下旨让臣安排好军中事务赶回来的,请问,这算犯军规吗?”

“算也不算。”阮烟罗也回以微笑。

“怎么说?”“若在朝中,顾相自然是要听从圣旨的,可若是在军中,只能听元帅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说到这里,阮烟罗长揖到底,“皇上,阿罗这话可能粗鄙了,倘若皇上觉

得有错,阿罗收回。”

燕勋哈哈一笑,“你说的没错,假如在军中处处都等皇上的圣旨,那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误多少的战事,不过顾相这次的确是朕下的旨意。”

“皇上的旨意不错,顾相难得嫁女儿,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出嫁,的确是该回来的,只是,这大喜的日子抹煞我家王爷,就欠妥了吧。”“臣以性命担保,墨王爷的确没有在军中。”顾承跪下,从前他在朝中的时候与燕寒墨的关系也算过得去,可惜,顾水凝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顾承也是心痛自己的女儿吧



那她呢?

她更心疼燕寒墨。

如果不是燕寒墨吸了她身体里的毒,现在生死不知的是她,而不是燕寒墨。

每每想到这个,她的心就疼的无以附加。

“臣妾也以性命担保,我家王爷就在军中,臣妾只等今日的婚礼结束了,即刻启程去军中与王爷会合,这事,皇上是已经下旨了的。”

“你担保也没用,燕寒墨根本没在军中,他和君非一起,已经没了。”顾水凝低吼,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的脸毁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生不如死。

阮烟罗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顾水凝‘没了’这一个结论。

顾水凝终于说燕寒墨和燕君非死了。

她就怕顾水凝不说。

“按顾小姐的道理,一个死人自然是什么也不能做的,是不是?”

“阮烟罗,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我只问顾小姐这个问题,死人能做什么事吗?”

“当然不能,就是因为不能,我今日才要这般成亲,阮烟罗,都是你害的我。”

“呵,顾小姐这都要成亲了,自然是大喜事,怎么又把成亲说成是我害你的呢?”

“你……”顾水凝语结,她发现,真要斗起嘴来,阮烟罗比谁都能钻空子。

“皇上,燕寒墨不在军中,而派了一个傀儡指挥大军,这是死罪,要诛九族的。”

“顾小姐想要诛我就直说好了,毕竟,当今的皇上还有我才出嫁的三姐姐都是在我和燕寒墨的九言族类之内,难道,你都想诛?”

顾水凝气得脸都憋红了,“阮烟罗,你信口雌黄。”

“难道皇上不在燕寒墨的九族之内?难道太子妃不在我阮烟罗的九族之内?我哪一句说错了?”

“你这是无理取闹。”

“行了,都别吵了,臣妾只想知道非儿现在是死是活?”许皇后低喝,这才是她最最关心的。

哪怕她手上还有燕寒竹燕寒儒和燕君离三个皇子做棋子,可燕君非好歹是她亲生的,亲生的就总是有感情的,自然是希望能给自己养老送终的。

结果,这小小年纪,甚至于连大婚都还没有,就送了命,她许雪婉岂能不追究。

“君非已经没了,都是阮烟罗,都是她。”顾水凝歇斯底里的喊到。

“顾小姐认定十八爷没了,那是顾小姐的事,与本王妃无关。”

“不与你有关,与谁有关?阮烟罗,你休想摆脱干系。”

“本王妃可以证明燕寒墨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就可能是与十八爷一起落下悬崖的吧?”阮烟罗微微笑,还是不慌不忙的说到。

她这样的反应,还有说话的语气,还有神态,让许雪婉又迷糊了。

“皇后娘娘,你千万不要听信她胡言乱语,君非和燕寒墨一起落崖,很多人都看见了的。”

“顾小姐才是胡言乱语呢,无缘无故的诅咒你自己的夫君死了那是你自己的事,这捎带上连我的夫君也要诅咒,有些缺德了吧。”“我不是诅咒,我是实话实说,皇上,您千万不要信阮烟罗。”顾水凝急了,对阮烟罗,她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她很确定燕君非和燕寒墨的事情,真不明白阮烟罗怎么可

以说的那么的笃定的。

有一瞬间,她都有些要信阮烟罗的话了,去相信燕君非和燕寒墨没有死,可那是不可能的,真的是有人亲眼所见的。

她一路从那里回来,自然是知道的。

燕勋捋了一下胡须,淡声开口,“烟罗,拿出你可以证明墨儿还活着的证据,朕要看看。”

“皇上,不是臣妾不想拿出来,实在是这里有人千方百计的阻挠臣妾,不让臣妾晒出证据。”

“谁敢?”燕勋厉喝一声,眸光冷冷的扫过周遭,那目光吓得众人全都垂下了头,不敢看燕勋。

燕勋是一个多疑的皇上,生怕一个不留神,燕勋就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阮烟罗,她这话是在害众人呢。

眼看着谁都没反应,阮烟罗又移前了一步,“如果不是有人阻拦,现在证据就在阿罗的手上了,所以,还请皇上给阿罗做主。”

“你要朕为你做什么主?说!”燕勋的心一忽放松又一忽沉重,就象是过山车一样,一会以为燕君非和燕寒墨没了,一会听阮烟罗的又觉得他们两个都好好的健在。

“臣妾只求皇上下旨,让臣妾的婢女红袖和王爷的小厮二子进来。

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他们早就拿来了证据,也能让皇上放宽心了。

这样大喜的日子,真不知道有人提这样的话语,是不是故意的惹得这日子不吉呢?

难不成,是看不得太子爷和十九爷大婚的好?”阮烟罗不疾不徐的说到。

“阮烟罗,我没有,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顾水凝还想辩解。

燕勋一挥手,“谁封的那道侧门?”“是……是臣妾。”许雪婉腿一抖,此时更加的分不清是顾不凝的话是真的,还是阮烟罗的话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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