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义偷袭我的一刀,直接刺破了我的肠胃,导致我的肠子被截取了二十公分,胃部也被切除了三分之一,这个伤导致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我住院期间,水米不能沾牙,每天只能依靠葡萄糖和营养液生存,因为我肠子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如果贸然吃东西,造成了肠梗阻,很可能就得进行第二次的开膛手术。
由于我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且身体也在不断地输液,所以医生给我接上了一根导尿管,说白了,就是顺着JB插了一根管子进去辅助排尿,为了防止尿路感染,还需要有人每天用棉签给它进行清洁,而这个责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张琳头上,她第一次撩起我被子的时候,我羞臊的脸色通红,但还是没拗过她,由她去了。

我在医院躺了两天之后,麻药的药效彻底消散,我腹内的创口也恢复的很差,小腹里不断传出钻心的疼痛,每次我一发作,杨涛和史一刚就会死死按住我的身体,防止我满床打滚,等我疼痛的劲头过去,床单被汗渍的,都能拧出水来,这期间,张琳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

……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因为半个月没有进食,我整个人已经瘦的脱相了,我的伤口拆线之后,医生给我的腹部绑了一个类似护腰的东西,虽然依旧不能吃东西,但是已经勉强可以喝一些水了,稍微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之后,我每天都在扶着暖气管子练习走路,无时无刻不想早点离开这个医院。

这段时间内,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小妍那天的遭遇,报复白松,已经成为了我心中的一抹执念。

36天,我在医院住了整整36天之后,终于被张琳和史一刚架着胳膊,一瘸一拐的出了医院,虽然腰上缠着护腰,但是被伤口牵动的,我总有些微微驼背,这个习惯,可能是改不过来了。

‘咣当!’

杨涛拉开车门之后,我缓缓挪动脚步,坐进了车里,随后杨涛把车启动:“去哪啊?”

“回工地吧。”我看了看身边的张琳,声音不大的开口。

史一刚看着我:“今天你好不容易出院了,要不然咱们出去庆祝一下吧。”

“滚!”张琳娇嗔着骂了史一刚一句,随后指着我:“你看看他现在这幅德行,走路都不利索,吃饭也只能吃流食,你想去哪庆祝?”

史一刚眨巴了几下眼睛,呲牙一笑:“要不然咱们找个粥铺,一起喝碗粥去?”

“哈哈!”杨涛和张琳都被逗笑了,我也跟着笑了一下,压抑了这么多日子,此时离开了医院,我总算感到了一丝温馨。

“怎么样,喝粥去吗?今天我请!现在我没有媳妇管着了,有的是钱!”史一刚这个玩笑开到一半,无意间提起了糖糖,接着一下就沉默了。

看见史一刚的样子,我心头一紧,岔开了话题:“算了,还是直接回工地吧。”

……

一个月未归,等我们回到工地的时候,酒楼门前的停车场依旧车水马龙,里面高朋满座,一片繁荣景象,远处的建筑群也已经有了挺拔的轮廓,当初工地刚启动的时候,附近的树叶才刚刚绿起来,一转眼的时间,现在树叶都掉光了,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树林。

杨涛开车进了院子以后,没有向原来宿舍的方向走,而是直接向酒店的方向开了过去。

“这是去哪啊?”看见杨涛行驶的方向,我微微皱眉。

“哦!咱们原来住的宿舍已经拆了!前段时间工程队一直在加紧工期,现在其中一栋宿舍楼已经盖好了,也经过了简单的装修,已经可以住人了,虽然还没有预期中的那么完美,但是住人已经没问题了,现在酒店的员工,都住在那里。”杨涛开口解释了一句。

“嗯。”我微微应了一声,没有回应。

我们一路行驶,很快到了宿舍楼,我们原本计划中的宿舍楼,一共有三栋,其中一栋是管理层住的,一栋是员工宿舍,剩下的一栋,则是给那些将来会在夜场上班的女孩住的,但是现在只盖好了一栋,而夜店也还没开起来,所以公司的人和员工,都暂时混住在这一栋楼里。

他们几个手忙脚乱的扶我上了楼之后,把我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里面是一个一室一卫的房间,电脑、电视、空调、冰箱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卫生间里,还摆放了一个小热水器和洗衣机,就跟宾馆的标间差不多,再往里面走,有一张大床,大床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张简易的行军床。

“哎?这个小床是怎么回事啊?”我看着大床旁边的小折叠床,有点好奇的问道。

“哦,那个床是我的。”张琳笑了一下:“东哥给我安排了一个独立的房间,但是我怕你没人照顾,就搬过来了。”

我呲牙一笑:“呵呵,你挺有礼貌呗,还知道自己睡小床。”

“切!”张琳白了我一眼,自己却忍不住笑了:“本来呢,我是打算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的,但是一声再三嘱咐,三个月内,你不能跟女孩子发生关系,否则会影响伤口的愈合,姐住在旁边,是怕你把持不住,懂不?”

“打住!”我连忙打断了张琳的话:“这跟几个月没关系,就是三个月之后,你也不能住在我的床上,懂不?”

“滚吧你!”张琳伸手就打了我一下:“在医院伺候你这些天,你扪心自问,给你擦身体的时候,姐哪没见过啊?”

我有些尴尬:“咱俩不是哥们嘛!”

“韩飞,你扪心自问,你觉得,我想跟你做哥们吗?”

“咳咳!”听见张琳的话,杨涛连忙咳嗽了几声。

……

搬回工地的这段日子,我每天就在宿舍里养伤,吃饭也只能吃一些简单的小米粥、鸡蛋羹什么的,还不能多放盐,以免刺激到胃部的伤口,除此之外,我每天都在锻炼,争取让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正常行动,同时也在等着胡胖子的消息。

焦灼的等待了一个多星期之后,这天上午,我正在卫生间刷牙呢,胡胖子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喂,老胡。”接通电话之后,我看了看外面收拾床单的张琳,关上房门,轻声应了一句。

“飞,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点眉目了。”

我点点头:“你说。”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白松应该是躲了,但具体是是躲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我闻言咬了咬牙:“你这个消息,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你别急,听我说完呀。”胡胖子听出了我的不悦,加快语速继续道:“虽然没找到白松,但是我找到他家人的消息了。”

“你是说,他的家人没跟他一起走?”

“对!”

‘啪!’

听见胡胖子的话,我不自觉的伸手拿起了一支烟,结果打火机的声音刚响,外面就传来了张琳的声音:“不许吸烟。”

“知道了。”我悻悻的回了张琳一句,伸手把烟按灭,对着电话继续道:“你接着说。”

“我的人反馈给我的消息说,白松的爱人,之前一直在负责打理他名下的一个小宾馆,平时白松不怎么回家,他的两个孩子都由他爱人带着,前阵子白松跑路的时候,本来是想带着妻儿的,但是他小儿子忽然得了水痘,他媳妇放心不下,就带着孩子留下了。”

“他们人在哪呢?”

“就在龙城,一直藏在他媳妇一个远房亲戚家的空房子里。”

“消息准吗?”

“放心吧,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媳妇从来没出过门,但是他儿子的病得治,我是按照药品走向,查到这个地方的,他们那个房子里,除了他们娘仨,还有四个人负责她们的安全,这些人都是跟随白松多年的心腹。”

“行,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吧。”

“好!”

跟胡胖子聊完了白松妻子的事,我话锋一转:“胡哥,你手里有没有东西?”

“东西”胡胖子愣了一下:“……你是说响儿啊?”

“对!”

“……”胡胖子闻言,沉默了半晌,最终无奈开口:“飞,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是帮完了,以后咱们俩可就谁都不认识谁了,飞,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混子,而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沾点社会的生意人,我这些话虽然有点操蛋,但你也体谅体谅吧!”

“胡哥,麻烦了!”

“唉……”胡胖子叹了口气:“什么时候用东西,你给我打电话吧。”

“嘟…嘟……”

挂断胡胖子的电话之后,我拉开卫生间的门,面色如常的走了出去,张琳看见我出门,抓起我的衣服嗅了嗅,色厉内荏的看着我:“你没偷着吸烟吧?”

我指着那半截烟头,笑了笑:“没有,烟头被我按灭了。”

“算你懂事。”张琳颐指气使的指着房间的角落:“去,到那里站着去,别打扰我收拾房间。”

我伸手拉住了张琳:“哎,你先别收拾了,我饿了。”

“饿了,你想吃什么啊?”

“米粥吧。”

“行,你等着,我这就去食堂,亲自给你做。”张琳闻言,摘下了胳膊上的套袖,指着我:“自己在房间里,不许偷着吸烟,否则我收拾你,听见没?!”

我看着张琳,笑了笑:“放心吧。”

“还有……”

张琳又嘱咐了我一大堆注意事项之后,穿上鞋就离开了,我也随即拨通了杨涛的电话:“你叫上史一刚,开车到楼下等我,咱们马上走。”

……

一小时后,龙城镇郊某荒山,一处抗战时期遗留下来的废弃防空洞内。

昏暗的照明灯光下,杨涛指着四个精干的青年:“小飞,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哥几个,是我外地朋友给咱们介绍过来人,都是好手。”说着杨涛又指向了我:“这就是找你们的事主。”

“嗯。”对面一个貌似带队人的青年,对我微微点了下头。

“你好!”我伸手跟带队那个人握了握手:“怎么称呼?”

“你们找我们过来,办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属于一锤子买卖,所以你的身份我不问,我的真实名字,你也没必要知道。”青年声音冰冷的回答完之后,想了想可能又觉得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这么说有些不太礼貌,补充道:“既然需要一个交流的代号,那你就叫我阿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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