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想查订阅率私戳作者可帮查  一人掐了她耳朵一把,她揉着耳朵直呼痛。
穆庭宇自动上前,将书箱背了身上:“今朝,得了这么多银钱, 是要干什么去?”

赵玘也是看着她,瞪她:“是啊,你要干什么去?”

顾今朝笑, 神秘兮兮:“要去金铺,买些首饰, 听说南大街黄金铺他们家近日打出了新款式, 我想去看看,你们要不要去?”

穆庭宇听说她要去金铺买首饰,一把揽过她的肩头, 嘻嘻笑了:“买首饰干什么?说,要送人还是干什么,可没瞧过你还上心这个?”

今朝一肘拐在他肋上,给人拐开了,往前走:“你说买首饰干什么, 当然是送人了。”

少年又扑身上来, 自后面伏了她的肩上:“是送哥哥我的吗?”

顾今朝笑得不能自已,又给人推开了去:“想得美,你缺这个?”

穆庭宇与她并肩, 抱臂:“那真是奇了怪了, 顾今朝, 你这个小小守财奴,今个怎么想起来要往出花银钱了,这是要送谁的,送谁家姑娘的?”

今朝想了下,点头:“是有那么个人,我看她身上也没个像样的首饰了,想给她买。”

说话间,又是回头。

赵玘远远跟在后面,已经落后许多了,四目相对,小姑娘已经先别开了眼去,顾今朝似未在意,对她直招着手,让她快点过去。

本来说好了,换到银钱了,让今朝去找她的。

这会顾今朝嚷着要去金铺,她跟在后面听得真真切切,耳根发热,犹豫着要不要一起去。脚下更快一步,已经追了过去,到了眼前,心跳得没那么快了,也慢慢冷静下来了。

今朝也和她说着话:“你生辰是哪日来着?”

赵玘作势要打:“再说忘了试试?去年还说记得了呢!”

顾今朝本来站在她和穆庭宇的中间,见她动作,忙不迭地跑了穆庭宇的一侧去,他下意识一偏身,这就躲了他的身后去,光只探着个头了:“好姐姐,饶了我这一回 ,我记着是快到了,记不准是哪一时了!”

赵玘抿唇,拿了绢帕出来绞着帕子,别开了眼去:“还有……还有……”

不等她说完,今朝已是绕着又扑到她身侧来:“逗你呢!还有五日,对也不对?”

真是还有五日,竟是记得。

刚才分明就是故意逗她,赵玘心底恼意未去,伸脚就来踢她:“顾今朝!你个混物!”

今朝笑,飞快躲开了。

从这边街上,一直走了南大街,也幸好有穆庭宇在,不然这一箱子银钱也不好背过来,到了金铺门口,他还是气不喘脸不红,赵玘已经累得不行,今朝扯了自己的袖子直给她扇着风。

歇了一歇,这就进了金铺。

近日的确有新出的样式,顾今朝目的明确,知道自己这些银钱能买多少首饰,光只看耳坠和额饰。新出的有那么两三样,其中一名叫桃花醉的,细链上一朵桃花,十分精巧,雅而不俗。

她一眼相中了,让人拿了出来。

伸手在穆庭宇额头上比了一下,被他笑着推开,她又在自己额上比了一下,左右一看,眉眼弯弯:“赵玘,穆二你们快看看,怎么样?”

穆庭宇在旁笑:“嗯,不错。”

赵玘也点头:“真好看,好看。”

今朝自己看不见,又拉过赵玘来往她额头上比了下,这才满意地放下。

想了下,她回身又拿过搭配的桃花小坠,在赵玘的耳边比了一比,笑:“我的眼光绝对没有错,就这个了。”

说着让人仔细放了锦盒当中,忍痛让穆庭宇将书箱放了柜上,还有之前攒的一些,让他拿给小二,自己都不忍心再看,转过身去长吁短叹地。

赵玘瞧见了,站了身边来:“费那么多力,就想买这个?”

顾今朝点头,再回眸时已是笑了:“希望她能喜欢。”

赵玘只觉面上发热,趁着脸还没红,急忙嗯了声,先出去了。

买好了首饰,穆庭宇把书箱按了今朝的背上,她顺手背过。

清点了一下,还剩了几百文,包了一起也塞了她的手里,他低眸瞥着她腰上挂着的双鱼挂饰和匕首,推着她直往出走:“顾今朝,哥哥我今个忙了半天,怎么也不能让我空手回去的吧?”

顾今朝瞥见他目光,想了下,伸手将匕首解下来递到他面前:“好吧,这个送你,虽是你得的,但是你给了我,现在算是我送你的了。”

穆庭宇摇着头,一脸无奈,虽是不甘但也伸手去接:“你也忒小气,给人买金卖银,给我个我给你的。”

才是摸到匕首,又拿不过来。

今朝瞪他:“你个拉蛋的拉蛋鸡,我可告诉你,知道你是菩萨心肠,但我小气得很,给你的东西不许随手送人,要是有给人的心,痛快还了我,我好卖俩个好钱。”

穆庭宇出身富贵,向来不喜身外之物。

他身上偶尔挂着的东西,别人一讨就顺手给了,多少好东西,出去转一圈就没了,多半都是让丫鬟婆子要了去,后来干脆什么都不带了,省得丢的丢,赏的赏。

每次丢了东西,到她面前提及,顾今朝就骂他拉蛋的拉蛋鸡,说他走哪东西就丢哪,偏丢不到她手里去,虽然不大想给,但还是松了手。

穆庭宇随手挂了腰间,与她一同往出走。

赵玘还在外面站着,顾今朝将包着银钱的小包塞了她的手里,让她拿回去,她看也未看,放了书袋里。回去是实在累了,穆庭宇叫了车来,送她们回府。

先送赵玘,走了林家门前,难免感伤,顾今朝扒着窗帘看了又看,整个人都靠了窗边。穆庭宇挨着她也往外看,林家大门紧闭,什么都看不见,也是啧啧出声:“可怜的小今朝,想进去就进去,看谁能拦着你,你爹和你娘有约在先不能见面,又没说不让你见……”

话未说完,今朝已是一手捂了他的口鼻,给他推开了。

不叫他说,他就不说,一路无言,到了秦府门前,马车一停,见今朝起身要走了,穆庭宇才是叹了口气:“你爹让我告诉你,哪个要是敢欺负你们母子了,知会他一声,杀人放火也不过头点地,没什么的。”

就知道,有话带来了。

顾今朝站住了,回头瞪了他一眼:“说得真轻巧,还说什么了?”

还说什么,还说她想回去就回去,可家里那个已经有了身孕了,穆庭宇有点说不出口,见她一直等着,直别开了眼去:“没什么,也告诉你,秦家要是待你不好,也饶不了他们。”

林锦堂向来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像是他的话。

顾今朝点头,说是知道了,飞快下车。

穆庭宇掀开窗帘,见她已经进了秦家大门了,那背影和平常一样,定定看了半晌,才叫车走。

回了院里,顾今朝直奔后院。

秦湘玉睡了小半日才起来,她进了屋里,放下书箱将装着首饰的锦盒给了她,少女柳叶弯眉,巴掌大的脸上尽是疲色。她发辫微乱,舟车劳顿真是疲乏得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了。

秦家本来就没落了,后来她母亲身体不好,还变卖了许多嫁妆首饰,这两年秦湘玉也没什么好首饰,顾今朝都看在眼里,也是心疼。

秦湘玉打开锦盒一看,额饰和耳坠都是桃花,是止不住的笑意,好生喜欢。

今朝在旁也是笑:“明个上学刚好戴,以后我再攒了银钱时候,再给你买别的。”

秦湘玉抬眼看着她,难得对着她一脸笑意:“多谢,哥哥有心了。”

顾今朝为兄之情顿时泛滥起来,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这就说了会儿话,眼看着天黑了,时候不早了,她想起白日里秦府闹的那一出,赶紧又出来了。

走了母亲的院子里,窗户开着。

点点烛火映着屋里的窈窕身影,她娘就在窗前,夜空当中,繁星点点,广大天地,顾今朝眼中只景岚一人,慢慢上前,脚步轻轻。

哼哼呀呀,不等走近,就能听见她娘哼着小曲。

窗上只有女人的影子,她靠着窗,伏在窗边,长长的水袖从她腕间垂落下来,她似无察觉,光只抬头看着这点点星空。

顾今朝站住了,抬头望月。

一轮明月似圆盘,那小曲还带着不易分辨的调子:“一更里呀,月过花墙……二更里呀,敲打窗棱,叫声郎君你哪里去呀……”

听着这调子,全是柔情蜜意。

她实在没忍住,笑了。

还有心情唱小曲,应当没事。

顾今朝不愿上前打扰,连退数步。

慢回身,不曾想到秦淮远就站在身后。

小厮也把顾今朝的书箱背了过来,一起上了马车,秦淮远坐了一侧,今朝就和秦凤祤坐了另外一侧,靠了车窗边。窗帘挂着,微风拂过,车里清凉得很。

她手里拿着锦册,衣袖遮掩着些许。

秦淮远仔细打量着她:“可受伤了?衣衫上都是血迹。”

顾今朝下意识抬手看了眼,手背上其实已有擦伤,为了不给周行身上留下伤痕,也是使了巧力,她那样天生的体质,一碰就爱留下痕迹,更何况是发力了的。

缩手,她摇头:“我没事,这不算什么。”

秦淮远也是不放心:“等回府让你娘给你看看,别不当回事,皮外伤没什么,别伤到内脏,很危险。”

她点头,第一次仔细看他。

他身形消瘦,一派书生气息,模样端正俊秀,分明是快四十的人了,看起来和林锦堂年岁也差不多。秦凤祤在旁侧目,双膝上面放着两本卷册,看那样字迹,竟是古籍看不大懂的。

今朝察觉他的目光,也是看他:“今日多谢兄长相护,今朝知错了。”

秦淮远似怔了下,随即轻点下颌:“你这孩子,是个知道进退的,既然你娘嫁了国公府,那日后你们就是兄弟,凤祤,你是兄长,要多多顾看顾看今朝。”

秦凤祤低眸称是。

他眼帘微动,顾今朝挨着他,回眸看他。

肩一动,擦到他肩,他身形微动,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今朝撇嘴,不管怎么说,今个是他帮了自己,她见他有意避开,故意又往他身上挨了一挨,果不其然,秦凤祤肩头一动,还要再避。

她也垂下眼帘,忍住笑意,沉着嗓子故意低落道:“可是,兄长好像不大喜欢我,我之前都喊他哥哥的,他厌烦,说我们没那么亲厚,唤他兄长就可。”

秦凤祤蓦然抬眸,正撞见他父亲沉沉目光。

秦淮远又看向今朝:“哦?”

顾今朝一副受了惊的模样:“其、其实我很想有弟弟妹妹,也很想有哥哥的,但是凤祤哥哥好像真不大喜欢我,当然了,我娘跟我说要和府里人好好相处,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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