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防盗章, 订阅比率不足的小伙伴请等二十四小时后再看正文  跑了那么多年新闻, 许娅筠也知道一些套路,很多“鸡头”为了控制手下的姑娘, 会选择和她们“谈恋爱”,然后为了爱情冲昏头脑的姑娘们就这样任人摆布,赚了钱大头都交给“男朋友”, 有些傻得厉害的父母来了都拉不走。
只是曾祥挑中的居然是那个叫翠翠的姑娘,许娅筠还以为凭许昕华的长相说不定能成头牌, 曾祥怎么着也该看好这棵摇钱树才对。

不过这样也好,曾祥盯得不那么紧, 她才好行动。

许娅筠眉头一皱, 颇为不齿的道:“那祥子哥现在是怎么回事, 搞破鞋吗?”

“我也不晓得……”

“这可不行, 放以前是要贴大字报的, 村长不是说了吗?这种人就是人品有问题!”

许秀秀有些迷茫:“村长这么说过吗?”

许娅筠点头,确切的道:“要是祥子哥和她对象结了婚, 他跟翠翠这样还要去吃牢饭!”

许秀秀小学毕业就辍学了,在他们村还有学都没上过的, 所以初中毕业的许昕华在他们那儿算文凭高的, 许秀秀不太懂法,听到“高学历”的同伴这么说, 也被吓了一跳:“这么严重啊?”

许娅筠现在的目的是引起许秀秀对曾祥的猜疑, 只有让许秀秀发现曾祥人品有问题, 可能不会那么好心的带她们去赚钱, 许秀秀才有可能配合她的行动,因此她又问道:“你能确定他们关系不正常吗?”

许秀秀想了想,又说了一件事,“我下午看到翠翠一直在摸她的手腕,才发现她戴了个银镯子……会不会是祥子哥送的?”

许娅筠知道许秀秀还是对曾祥抱有幻想,毕竟她们会跟着曾祥出来,等于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自然不会轻易对他产生怀疑,于是故意道:“咱们又没瞧见,说不定是翠翠她家里给的呢?”

许秀秀想也不想的摇头,“她家有钱给买镯子,怎么不给她做身新衣裳?咱们俩出远门穿的可都是新衣裳。”

许娅筠于是看了看秀秀的碎花袄子,又低头看了看她自己的“新衣裳”,违心的附和道:“是啊,翠翠也太不讲究了,出门都不穿好一点。”

“听说他们家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哪有钱做新衣裳?”许秀秀也不傻,很快得出了结论,“我看那镯子就是祥子哥给的!”

许娅筠把话题拉回到曾祥身上:“家里都说可,搞破鞋的可不是啥好人!看来曾祥也不是好人!”

“我娘也跟我说过。”许秀秀年纪也不小了,要不是这两年陆续有年轻人外出打工,她这个年纪都可以嫁人了,家里该教的自然会教,“真没看出来祥子哥居然是那种人,翠翠也真是……”

“翠翠说不定也是被他给骗了。”许娅筠不介意往曾祥身上泼点脏水,看到许秀秀颇为赞同的神色,趁热打铁问,“那咱们还跟他去干服务员吗?”

许秀秀此刻却犹豫了,“来都来了……咱们身上那点钱连回去的车费都不够……”

许娅筠蹙了蹙眉,她这才想起来,为了这趟远行,许昕华的父母已经掏空了家底,还找亲戚借了些钱,才凑够一百块钱,给许昕华带着当生活费。

原本许家不算富裕,也不至于这么艰难,只是许家要娶媳妇,许昕华上面两个哥哥只相差一岁半,都二十好几了没结婚,许大哥比较挑,可能是从小对着如花似玉的妹妹,让他的眼光也变高了,一般的女孩子他都瞧不上。

可惜这个年代贫富差距还没有拉开,教育也没有全面普及,在他们老家那种地方,女孩子有一张漂亮的脸蛋,那就是绝对优势了,农村的姑娘往乡镇嫁,乡镇的漂亮女孩往城里挤,就像许昕华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来她家提亲的从乡干部到家境不错的城里小伙都有,许大哥这条件还真有点难找,于是就耽搁到现在。

许二哥倒是有个看上眼的女朋友,在隔壁村,两家条件差不多,随时都可以结婚,只是农村还讲究长幼为序,许二哥也不能赶在他大哥前头。

等许大哥好不容易瞧中了一家姑娘,订了亲,许二哥也等不及了,两兄弟前后相差一个月办的喜酒,许家父母攒了半辈子的积蓄,两场婚礼就没了。

这也是常见的事,在现在的人们看来,一辈子的奔头,就是给儿子娶媳妇,然后等着抱孙子了,许家父母不用欠外债就完成了此等“壮举”,在邻里乡亲看来还算是能干的。

以后养家糊口就是两个成了家的儿子的责任了。

现在许娅筠变成许昕华,带着老两口的棺材本出了远门,这会儿买张回程车票至少二三十,她总不能花了这么多钱,却一分都不赚的就跑回村里,就算老两口不怪罪,原本对她出来打工一事颇有微词的大嫂怕也不会甘休。

许娅筠琢磨着,“大嫂子”未必会嘴上责备,她只会更加卖力的帮她说亲。

原本许昕华受惯了追捧,也不觉得被介绍对象有什么烦恼,她眼光高,家里对她也纵容,瞧不上眼的也不会勉强她。

哪知道她大哥千挑万选的媳妇,一怀上后就不见外了。许大嫂大概是觉得自己刚进门就怀孕,在这个家里就有了话语权,公婆把小姑养得细皮嫩肉,没少糟蹋好东西,现在她进了门,当然有责任帮小姑张罗婚事。

许大嫂可不像许家父母,万事随着闺女,她只看男方家底不考虑其他,只要有钱,给的彩礼高,什么歪瓜裂枣都说好。

许昕华被哄了几次就知道好歹,开始不耐烦。偏偏她大嫂肚子里揣着许家的长孙,连许家父母都得哄着这个功臣,许昕华也惹不起,干脆躲了出来。

所以,就算只考虑许家的情况,许娅筠现在也不能回去,现在回去就真的躲不开嫁人的命运了。

许秀秀的情况也差不多,各有各的难处,许秀秀只能劝着她放宽心:“咱们只是去做工,又不跟祥子哥处对象,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许娅筠却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抓住许秀秀的手问:“要不别去莞市了,咱们自己去羊城?”

许秀秀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摇头:“这可不成,万一丢了咋办?而且咱们在羊城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怎么去做工……”

在他们那儿,南下打工还是件新鲜事,都是叫熟人带着,没听说过自己还能找到工作的,所以许秀秀才会这么反对。

而许娅筠经历过毕业求职季,对于找工作早有心得,再说这个时候正是打工热潮,一线城市正在高速发展时期,稀缺劳动力,不可能会找不到工作。

可惜这话不能直接对许秀秀说,许娅筠只能皱眉道:“咱们自己去找工作,总比被人卖了还帮她数钱好吧。那曾祥都不是啥好人,你相信他对咱们安了好心?”

许秀秀已经对曾祥产生了怀疑,本来他们就不是一个村子,也不太熟,没啥情分可言,曾祥如果是个热心肠的人,还可以相信他是出于好意,可现在知道他是这么个人品,许秀秀也不敢确定了,不由问道:“你说他图啥呢?”

“要是图钱就好办了,等上了班,咱们也能拿出一部分工资来感谢他,但就怕他看不上这个。”许娅筠凑近许秀秀,压低了声音问,“你说他只带漂亮的姑娘出来,该不是要卖……”

“那不能够!”许秀秀心里一跳,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打断了许娅筠,“昕华,这种话你可别乱说,曾祥他爸就算咱们镇派出所的所长,他姐夫还在县里当官,他们家又不缺钱,哪能干这种缺德事?”

宿舍环境实在算不上好,跟学生宿舍一样的上下铺,住的人可比学生宿舍多得多,许娅筠数了一下,一共十五六个床位,还特别巧就空了两张床。以前学生宿舍至少还准备柜子,她们连衣柜都没有,衣服就挂床杆上,面盆水桶什么随地就放。

要许娅筠来看,这宿舍除了地板是水泥磨平的,显得没那么狼狈,整个就是一毛坯房,许秀秀居然还挺兴奋,“这就是宿……宿舍吗?这房子可真宽敞啊,又大又明亮,我爸妈这辈子都没住上的楼房,我先住上了。”

“所以我说你们运气好啊,咱们厂子的宿舍是这一片最好的了,上次我一个老乡来玩,看我们住的宿舍都羡慕死了,也想来咱们这儿。不过他们厂子压了三个月工钱,要干满一年才给发,我老乡说明年就跟我干。”带她们来的小张也挺自豪,炫耀了一通后,又细心的告诉她们澡房和厕所就在走廊尽头,但是要记得自己去买脸盆和水桶,最好再买个热水瓶,大家都是各用各的。

这也是好的环境?许娅筠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看来未来的生活条件不是一般的艰苦啊。

许秀秀按照小张的提醒,在空床位上放下了自己的行李,一边回头,兴奋的问:“还有专门洗澡的地方?也跟宿舍一样吗?”在她们村没有人特意弄澡房,砌墙也是要花钱的,男人洗澡在院子里就可以,女人在屋里用洗澡桶,一样能解决。

“对,晚饭后你们可以拿桶去楼下打热水上来,老吴一般做完饭就烧水,会烧到八点,等他下了班,就打不到热水了。”

小张也是放下手里的活带她们过来的,许秀秀不好意思耽误她太久,赶紧问了买脸盆等日用品的地址。小张刚才的意思很明显,脸盆洗澡桶热水瓶这些都是各用各的,她们要是不买,就没办法洗澡喝水了。许秀秀虽然想省钱,但也知道哪些钱不能省。

许娅筠对这些细节不太在意,之前在工厂外面的遭遇,以及来到宿舍发现厂里的男员工也住一层,洗澡房就在女员工洗澡房边上时,许娅筠就决定不在这个厂逗留了。

因为她发现这里的环境很堪忧,或者说毫无安全意识,来打工的都是些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女宿舍安排在同一层楼,澡堂都在一块,就不怕出乱子吗?而且她刚才也没留个心眼,为了尽快摆脱那几个流氓青年,就这么在他们的注视下进了这里,难保这些青年不会跟周围厂子的人“互通有无”。

毕竟她们一路走进来,都没碰到保安之类的,可能跟厂里三班倒有关,车间24小时工作,有工人在,就不用担心机器货物被盗,老板正好省了请安保的费用。但是这样的环境对她来说很不利,厂里不设防,什么人都能进来走一遭,万一那几个青年起哄,万一有人留个心眼,就宿舍这种简陋的锁,不声不响就能弄掉,到时候真有人把她给搬走,楼下车间都不一定听得见动静。

一天遇到了三波小混混,许娅筠现在是一丁点都不敢大意的,她打算安顿好许秀秀,就立刻回市区,现在天色还早,天黑之前应该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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