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防盗章, 订阅比率不足的小伙伴请等二十四小时后再看正文  许娅筠也只能认命。毕竟她的学历和出身是硬伤, 刚从乡下进城就被郁白文碰个正着,浑身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她也没办法跟对方吹嘘自己有多丰富的经历和见识, 学历神马的完全就是浮云。
当然就算她敢这么吹, 金主爸爸也不会信, 人又不是傻子, 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更何况许娅筠也实在吹不起来,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才三四岁, 都还没记事,对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虽然有许昕华的记忆, 可是许昕华长这么大也第一次出远门, 对外面世界的了解还真不一定比她多, 所以许娅筠要是在郁白文面前瞎吹, 绝对分分钟被打脸。

许娅筠想,要是给她十天半个月好好准备,她就能把自己包装成见识不凡的有志青年, 再加上她超过这个时代二十多年的审美,忽悠住一个郁白文不在话下。

然而缘分就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在她最狼狈也最穷困的时候, 金主爸爸带着钞票从天而降, 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事情都有两面性, 许娅筠也不能说她遇到郁白文的时机不对, 要不是有他,她现在估计还在为温饱发愁,纵然现在有些小烦恼,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主要是留给许娅筠的时间不多,就这么一批衣服,最多一个星期就能搞定了,郁白文还不是十二小时都守在照相馆,人家也是个小老总,新店又开业在即,业务忙得很,除了开头一天全程守着许娅筠他们,后面几天他就放心忙别的去了,只早晚过来接送一下许娅筠,顺便问问黎老板工作进度,以及查看黎老板先洗出来的部分样片。

所以连老板都不在,许娅筠表现了也没人看。

她性格还算洒脱,实在没机会也只能放弃,郁白文这儿是趟顺风车,能够搭上的话当然省时又省力,时间对于许娅筠来讲真的等于金钱,因为她的“超前眼力”是有限的,错过了郁白文这个“贵人”,想要赚钱可能就没这么方便,白手起家,先积累原始资本,有更大的风险也会更加辛苦,但是成功的希望也不是没有。

许娅筠也就没有执着于此,拍海报这几天,晚上回到宾馆还是会看看报纸,了解一些租房信息和招聘信息。

跟郁白文的合作结束后,没有人给她交房费,许娅筠自己肯定不会住宾馆,有这么多钱还不如租个房子。

现在租房信息也少,许娅筠想要治安好的小区,有保安有门卫的那种,除了那些军/政家属大院,就只有商品房满足她的要求。可商品房才刚兴起不久,对于现在的工资水平来说依然是高价,有钱人才买得起,人家都是买来自己住,放出去出租的太少了,而且她现在的经济实力也租不起这么贵的房子。

没看到合适的工作,又没找到房子的许娅筠又郁闷了,唯一的安慰是工作进展顺利,照片一拍完,她就可以领到所有的工资,却没想到峰回路转。

拍照的最后这天,郁白文知道没剩多少衣服了,所以下午很早就到了照相馆,许娅筠他们果然很早收工了,郁白文跟黎老板沟通了一会儿,才准备送许娅筠回宾馆,“待会去宾馆附近的银行取钱给你。”

三千块钱不是小数目,郁白文不喜欢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

许娅筠没意见,她也想去银行办张卡。

本来她这模样就是个移动的靶子,很多穷凶恶极的犯罪分子都是五毒俱全,什么来钱快就干什么,毫无底线可言,她长得惹眼就很危险了,再随身携带大量现金,简直就是告诉罪犯“她很有价值,干完她这票能吃好几年了”。

许娅筠不会做这么招摇的事。她现在有了郁白文送的几十套新衣服,都没有把旧衣服扔了,准备明天还要穿上许昕华出门时穿的那身衣服,继续做一个清纯而不做作的小村姑。

郁白文的打算正好和她不谋而合。不过上了车,郁白文却并没有急着送许娅筠回宾馆,而是道:“店里装修好了,先跟我过去看看?”

除了一开始许娅筠宰郁白文的时候毫不手软,之后的这几天他们关系反而处得很不错了。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人格独立的职业女性,许娅筠有着现在很多女生都没有的自信和底气,她上辈子是记者,不敢说自己长袖善舞,但是待人接物也不会出错,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副“做了什么都让人怪不起来的”美貌,就等于拥有了一张免死金牌。

郁白文还真没有把自己被宰的事放在心上,或许当时郁闷了一下,第二天发现小村姑居然那么能干,会化妆还会搭配衣服,郁白文就觉得这笔钱花得很值了。小许能把他家的衣服穿得那么好看,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计较那些小事。

反而因为小许第一天到羊城就被他碰到了,当时她还是个背着麻布袋、非常接地气的小村妞,在他的“帮助”下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满身洋气的俏佳人,郁白文心里觉得是自己发掘了她,他们的“情谊”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郁白文还坚信小许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后面几天,她和黎哥他们天天泡在一起工作,他过去的时间还少,结果小许见了他还是更亲近,说明她心里更信任的还是他。郁白文还有些小得意。

许娅筠当然是因为他是金主爸爸,才对他更亲近的。反正他们关系都不错了,郁白文要带她去店里看看,许娅筠也不假思索的点头:“好啊,店铺开在哪里?”

“说了你也不知道,先带你过去,离这儿也不远。”

许娅筠也不追问,笑嘻嘻的问:“以后生意好了,我去买衣服能不能便宜点啊?”

“都送了你几十套衣服,还想买新的?”

“要是有新的肯定想买了,女孩子谁会嫌弃衣服多的。”许娅筠其实是想了解郁白文那儿的情况,她相信郁白文不会无缘无故带她去看店铺。

郁白文也很有底气的回道,“新衣服肯定有,要是生意好,天天都可以上新的。”

许娅筠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准备充分,可以大干一场”的意思,抿了抿唇,摆手道:“算了,你们家的衣服肯定很贵,我可买不起。”

郁白文顺势问道:“照片拍完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不等许娅筠回答,郁白文就想到她第一天说的那番话,有些好笑的问:“还是想去坐办公室?”

“那不然呢?”许娅筠也是一脸坚定,并且很不客气的问,“郁哥你们家有办公室吗?”

“厂里当然有办公室,会计,管钱的,你会吗?”

许娅筠心知郁白文要带她去看店铺,就不会想让她去厂里当会计了,而且她的“技能点”也不在会计上面。

“管钱我肯定会,我上学的时候算术好着呢,不过在厂里多没意思啊。”

郁白文早看出她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主儿,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在羊城都是少见的出挑,留在老家肯定也有比去工厂更好的出路,她敢孤身一个人出来,就证明是个敢闯敢拼的性子,并且眼光也高,工厂留不住她,郁白文胸有成竹的问:“工厂是没意思,去我店里上班怎么样?”

“我让你当店长,之后招来的售货员都让你管。以后生意好了,店铺肯定不只开这一家,到时候你干得好,就让你当经理,比坐办公室有意思多了。”

第一家店都还没开业,郁白文这番话本质上也是给许娅筠画大饼而已,不过这张大饼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当店长,管人,店铺开得多还能当经理,手底下管好多个店——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讲,这份工作是多么的有诱惑力啊,许娅筠想她要是真的才十七八岁,估计听到郁白文让她当小领导就该兴奋了。

不过她不是十七八岁,该问的还是要问,也让未来BOSS看看她是多么的“富贵不能淫”,“让我当店长,郁哥工资给多少呢?我手下有多少人?”

“店都没开张,就想着管人了?”郁白文知道小村姑不好忽悠,反而收起了之前的“浮夸风”,正经的道,“你能管多少人,还得看生意有多好,店里越忙招的人也会越多。”

说话间,已经到了目的地。是临街的店铺,马路两边已经有很多服装店、鞋包和精品店了,位置选得确实不错,许娅筠在外面就发现路过的人不少,估计等六七点以后,人流量只会更大。

店面也挺大,就是装修比较简单,陈列衣服的方式更加简单粗暴,在墙壁上钉了几根衣服架子,应该是准备把衣服一排排挂上去。

许娅筠之前去商场发现里面的衣服也这样摆,就像批发市场一样随意,所以现在看到店里的装修,倒也不失望,她想了想,指着角落里的镜子问:“这种镜子有更大的吗?镶在门上和墙壁上,别人试了衣服照得清楚,肯定也更想买吧?”

郁白文愣了一下,他还真没考虑到这个细节,主要是他很多店里逛了,人家也没镶那么大的镜子,都是在店里放一块镜子能照人就好了,甚至有些店里连墙都不刷,试衣服扯块布遮住,那么简陋都有不少人去逛,郁白文觉得他准备得够充分了。

不过小许的建议没错,女孩子穿了新衣服肯定想看得更清楚,不然怎么让她们掏钱买呢?

郁白文点头记下,并且虚心请教:“你觉得还要准备什么吗?”

许娅筠又提了两点,一个是缝纫机和熨衣斗,有哪里不合适还可以随时帮客人修改,这是从“她们老家都是自己扯了布回家做衣服的习惯”里想到的;另一个建议就比较“时髦”了,许娅筠说她觉得商场给木头人穿上衣服摆在里面就很好看,他们这里也弄两个木头人,肯定也能吸引很多客人。

郁白文听得连连点头,心想他找小许果然没错,才去一次商场就学到了这么多东西,他隔三差五去里头逛都没注意这些。想要留住许娅筠的心情就更强烈了。

许娅筠小试牛刀,之后就不再多说了,郁白文也没有追问,大概是觉得她能有这些见解已经很不容易,他也很满意了,两人就在空荡荡的店里谈起了待遇问题。

郁白文是很有诚意的,直接对许娅筠道:“小许,你来我这里上班吧,我每个月给你一千五,包吃包住,以后开了分店还有奖金。”

对于住宿问题,郁白文也是站在许娅筠的立场考虑过的,知道她警惕性很强,“宾馆你肯定不能天天住,我家就有套两室的旧房子,你可以直接搬进去,那儿离我家的新房也不远,邻居又都是我父母以前单位的同事,知根知底,有个照应。”

在现在这个平均工资不超过四五百的年代,郁白文给的待遇确实没话说了,工资开得高,甚至连许娅筠最头疼的安全问题都解决了,单位的家属房,肯定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许娅筠没想给人打工——或者说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打工方式。郁白文做女装,许娅筠很有自信能够在这一块大展拳脚,只是她现在还没办法大展拳脚,先在郁白文店里上班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这几个月里她可以先“充电”,慢慢发挥自己的“时尚才能”,她不一定要学会设计衣服,但是当她能够给出设计师最好的建议和灵感,郁白文才能看到她作为合伙人,而不是员工的价值。

当然了,按照郁白文构想的,她先当他的店长,等分店开多了就当经理,或许品牌做起来以后,她还有机会做高管,甚至混个原始股东当当,但这个过程就要花很长了,收效太慢,许娅筠还不如辛苦点自己干。

能有机会当老板,干嘛要做打工仔呢?许娅筠想要的是借郁白文的平台发挥她的作用,共同发展,利益共享。而不是真的找到一个人傻钱多的金主爸爸就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所以这个店长可以当,但是要用她的方式,许娅筠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郁哥,我听说黎哥的徒弟从外面打一个人去拍照,黎哥就给他多少奖励,要不咱们也这样,卖了多少衣服你给我多少奖励?”

郁白文还真有些惊讶,“黎哥店里还这么做?”

“是啊。”许娅筠点头,虽然提成不是从黎老板店里得到的灵感,但确实有这么回事,“不过我要当店长嘛,店里卖出的衣服都得是我的功劳,还有等以后我当了经理,每个店都得给我奖励才行。”

许娅筠语气轻松,郁白文也打趣道:“那我每个月要给你多少奖励,赚点钱不是全搭进去?”

“我得到的奖励越多,就证明你赚得也多啊,会不会算数?”许娅筠对郁白文不是很不客气。

郁白文也不介意,煞有其事的点头:“你说的对,那你说怎么奖励?”

宿舍环境实在算不上好,跟学生宿舍一样的上下铺,住的人可比学生宿舍多得多,许娅筠数了一下,一共十五六个床位,还特别巧就空了两张床。以前学生宿舍至少还准备柜子,她们连衣柜都没有,衣服就挂床杆上,面盆水桶什么随地就放。

要许娅筠来看,这宿舍除了地板是水泥磨平的,显得没那么狼狈,整个就是一毛坯房,许秀秀居然还挺兴奋,“这就是宿……宿舍吗?这房子可真宽敞啊,又大又明亮,我爸妈这辈子都没住上的楼房,我先住上了。”

“所以我说你们运气好啊,咱们厂子的宿舍是这一片最好的了,上次我一个老乡来玩,看我们住的宿舍都羡慕死了,也想来咱们这儿。不过他们厂子压了三个月工钱,要干满一年才给发,我老乡说明年就跟我干。”带她们来的小张也挺自豪,炫耀了一通后,又细心的告诉她们澡房和厕所就在走廊尽头,但是要记得自己去买脸盆和水桶,最好再买个热水瓶,大家都是各用各的。

这也是好的环境?许娅筠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看来未来的生活条件不是一般的艰苦啊。

许秀秀按照小张的提醒,在空床位上放下了自己的行李,一边回头,兴奋的问:“还有专门洗澡的地方?也跟宿舍一样吗?”在她们村没有人特意弄澡房,砌墙也是要花钱的,男人洗澡在院子里就可以,女人在屋里用洗澡桶,一样能解决。

“对,晚饭后你们可以拿桶去楼下打热水上来,老吴一般做完饭就烧水,会烧到八点,等他下了班,就打不到热水了。”

小张也是放下手里的活带她们过来的,许秀秀不好意思耽误她太久,赶紧问了买脸盆等日用品的地址。小张刚才的意思很明显,脸盆洗澡桶热水瓶这些都是各用各的,她们要是不买,就没办法洗澡喝水了。许秀秀虽然想省钱,但也知道哪些钱不能省。

许娅筠对这些细节不太在意,之前在工厂外面的遭遇,以及来到宿舍发现厂里的男员工也住一层,洗澡房就在女员工洗澡房边上时,许娅筠就决定不在这个厂逗留了。

因为她发现这里的环境很堪忧,或者说毫无安全意识,来打工的都是些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女宿舍安排在同一层楼,澡堂都在一块,就不怕出乱子吗?而且她刚才也没留个心眼,为了尽快摆脱那几个流氓青年,就这么在他们的注视下进了这里,难保这些青年不会跟周围厂子的人“互通有无”。

毕竟她们一路走进来,都没碰到保安之类的,可能跟厂里三班倒有关,车间24小时工作,有工人在,就不用担心机器货物被盗,老板正好省了请安保的费用。但是这样的环境对她来说很不利,厂里不设防,什么人都能进来走一遭,万一那几个青年起哄,万一有人留个心眼,就宿舍这种简陋的锁,不声不响就能弄掉,到时候真有人把她给搬走,楼下车间都不一定听得见动静。

一天遇到了三波小混混,许娅筠现在是一丁点都不敢大意的,她打算安顿好许秀秀,就立刻回市区,现在天色还早,天黑之前应该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

既然许秀秀已经决定在这里上班,能打听的就帮她打听清楚,许娅筠听到小张说她同乡压了三个月工资就想问了,“主任说厂里要压两个月工资,也要满一年才给发?”

小张点头,“这儿都是这么个规矩,咱们厂还算压得少的。其实你们要是像大家一样,都年初过来,到回家过年厂里也给算满一年了,而且下一年来也不用再压工资。可现在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

许秀秀并不担心,她现在充满了干劲,“一年就一年,厂里住得好,每个月工钱也不低,我肯定一直干下去!”

许娅筠看她这样,也安心了,自觉完成了一桩任务。她虽然坚持把许秀秀从曾祥的手底下解救出来,但也没想着一直充当她的“救世主”,许秀秀现在找到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她自然就功成身退了。

毕竟她现在长得这么惹眼,已经被好几拨小混混注意到过,接下来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招惹到什么人,拉上许秀秀一起,说不定最后把人家给拖累了。

还有一点,通过在车上的接触,许娅筠发现她跟许秀秀也确实没有共同语言,如果能相逢恨晚,一见如故,那她肯定要拉上许秀秀一起混江湖的,未来再艰难,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再说许秀秀本人恐怕也志不在此,人家就想找个稳定的工作,赚点小钱,能够安稳度日就心满意足了。现在开始分道扬镳也很正常。

小张交代完事情,就回车间去了,许娅筠对正准备收拾床铺的许秀秀说了她的打算。

许秀秀一开始确实不理解,但许娅筠的理由也很充分,她也的确是因为这里小混混太多,不安全,才会想要去市区找工作的。

听完许娅筠的解释,许秀秀倒也不奇怪,她们是一个村子里的,虽然她辍学后,昕华去镇上念了初中,回来成了村里的老师,她们的关系远没小时候那般亲密,但许秀秀自认还是了解她这个人的。

许昕华家条件在他们村算很好的,她长得这么好看,又是最小的闺女,连许大哥他们都宠着她,昕华性子确实要比她们村里的女孩都傲一些。

当然人家也有傲气的资本,当老师多体面啊,虽然工资不高,可是许叔又不要她的钱养家,昕华的工资全留着自己花,还能买漂亮的发卡和口红,过的多别提多滋润了。要不是周围实在没有她看得上眼的后生,再加上和许大嫂特别合不来,昕华也不会想要出来打工。

工厂赚得再多,也没有当老师舒服和体面啊。

话又说回来了,她们现在是来了大城市,还进了工厂,可他们这厂子虽然住得好,但实在是太偏了,跟老家没什么差别嘛,昕华要是乐意在这儿呆,干嘛还要千里迢迢跑来羊城?

想到这些,许秀秀就没有挽留了,她迟疑着道:“也是,你有文化,初中毕业,还当过老师,找工作肯定比我更容易。不过现在也不早了,你去了市区都不一定找得到工作,要不先在这里住一晚?”

许秀秀考虑还是很全面的,“咱们也不占便宜,你就跟我睡一床,我看这床铺还挺宽的。”

许娅筠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现在匆匆赶去市区,万一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说不定还要花钱住店。

可是她现在安全第一,小本生意什么的都不打算做了,准备找个正经的工作过渡,只要能找到提供宿舍的单位,身上的钱就完全够用的,现在的一天三餐,可能加起来都花不到一块钱。百来块钱是完全是笔巨款,所以住店什么的也不用省了,早一天回市区,就能早一天了解情况。

晚上她不敢一个人出门,完全可以买点报刊,看看有没有招聘的信息,顺便还能研究下报刊风格,好写写稿子赚点润笔费,毕竟这才是她的老本行。

打定主意,许娅筠就不跟许秀秀磨蹭了,她坚持要走,却把被褥留在了许秀秀这里,背着这玩意儿太不方便,现在的天气也用不上。

至于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再走,许娅筠纠结一下,还是放弃了,比起形象,现在明显是安全更重要,蓬头垢面都能招惹那么多小混混,再打扮漂亮点她可能就走不出这片厂区了。反正今天没打算找工作,就这么去市区吧。

“还是我过去吧,正好跟老乡说一声我们不去莞市了。”许娅筠说着,又看了许秀秀一眼,“顺便帮你把行李也拿过来。”

许秀秀咬了咬唇,曾祥如今在她眼里有点妖魔化了,她不但自己怕曾祥,也怕他对许娅筠做什么,纠结了好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般的道:“还是我自己回去吧……要是让你过去,翠翠又该闹了。”

“为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许秀秀奇怪的看了许娅筠一眼,“刚开始上车的时候,祥子哥也不放心你,还想让我跟你换个位置,你坐到他们那边去。但是翠翠不同意,一直跟曾祥吵,你也闹得不耐烦,就一个人来这边了。”

许娅筠真没多少印象,虽然她有许昕华的记忆,但是面对无关紧要的人,她一时也注意不过来,有些不解的问:“我跟她闹过矛盾吗?”

“没有。”许秀秀想了想,摇头道,“你和翠翠话都没说过几句,我看她就是小心眼,怕你过去祥子哥就只顾着你,不搭理她了。”

许娅筠心道还真有这个可能,许昕华对这个翠翠的印象就是长得一般,性格很作,但是会撒娇,还是有很多男生喜欢跟她玩。许娅筠猜测,许昕华眼光挑剔,她觉得只是一般的翠翠,长相应该还不错,至少也得像许秀秀一样的清丽佳人,不然曾想也不会带她出来,更不会为了笼络她甚至把许昕华给放一边。

说起来,她和许昕华都得感谢翠翠了,是她痴缠着,才让曾祥没机会靠近许昕华,不然的话,不等她穿过来,许昕华也得被曾祥哄住。

毕竟曾祥干这一行,肯定也是情场老手,哄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还不容易。说起来,许昕华的志向要比许多人都远大些,像许秀秀出来打工,就是单纯的为了赚钱而已,稍微有点想法的是翠翠,她现在和曾祥打得火热,应该是想和他结婚的,自己工作赚钱,哪里比得上嫁个能赚钱养自己的老公。

许昕华和翠翠的打算差不多,但她眼光要高很多,许大嫂给她介绍了那么多个对象,条件也有比曾祥更好的,但许昕华一个都没看上,她发现当地已经没有能配得上她的人了,所以跟着曾祥出来打工,大城市人多,有钱没结婚的男人应该也很多。

但是在许娅筠看来,许昕华想得太好,本质上却也只是个有些虚荣的小姑娘,曾祥只要嘴巴甜一点,出手阔绰一点,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许昕华未必能抵挡得住。

要是现在和曾祥打得火热的人变成许昕华,她想要离开曾祥的控制,就难上加难了。

想了想,许娅筠问许秀秀:“如果咱们叫上翠翠一块去羊城,她会去吗?”

“不会。”许秀秀很了解小女生的心理,她很确定的道,“这样跟她说,她指不定觉得咱们不安好心,她现在可是一门心思要跟曾祥去赚大钱的。”

“还是问问吧,要是她实在不愿意,那就算了。”许娅筠心里思忖,翠翠和曾祥的关系,决定了她不能像劝许秀秀一样去劝她,万一没把翠翠劝通,反而让她将这些事透露给曾祥,那么曾祥很有可能会铤而走险——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轻易放知道自己把柄的人离开,要么把人栓在眼皮底下,要么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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