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要的,温先生是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她又沦落到要抱回他的大腿,已有一番觉悟了。

突然就想起一首歌: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现在岂能说回来,回来就回来?

温望舒是什么人啊?

就算他用手段,用心思,用计谋,卑鄙,下作,无耻的把她逼了回来,她也务必要怀着一颗感恩戴德的心,痛哭流涕数着自己的过错,跪地求饶的乞求他老人家高抬贵手。

如此才符合他变态的身份地位。

慕以瞳看透了这一点,也打定主意发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大无赖精神。

要比贱,谁还能是她的对手。

贱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深入骨髓,信手拈来了。

“唔?那你喜欢人家怎么求?站着求?坐着求?躺着求?再不然,”话语一顿,她明艳艳灿笑如初:“我跪着?跪着求您老大人好不好?”

“慕以瞳。”温望舒冷冷一笑,空闲一手捏了她的下颌往上抬,凤眸锁住她那双妖魅的眸,“跟我这耍脾气呢?”

“岂敢。”她回嘴,模样还是那么调皮,语气又含着一星贱丝丝的。

温望舒仰头喝了口酒,推开她站起身。

慕以瞳本扶着他的膝盖,这一下被推,直接坐在地上。

屁股一疼,她恶狠狠的抬头瞪他。

这一眼,总算是像个人,活过来的样子。

温望舒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嗤音,径自往浴室走。

慕以瞳起身,叹息一声追了上去。

伸手挡住他要关的门,他侧目睨了她一眼,没说话,浴袍脱了往后一抛。

不偏不倚,正落在她头上。

“啊。”

她小小低呼,和浴袍纠缠半天才将自个解救,张口就骂:“温望舒你要死啊!”

温望舒一脚跨入浴缸,凉凉的说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他对于赤身上阵一点没有羞耻之心,舒展开四肢,舒舒服服的泡澡。

慕以瞳看他那副贱样子心里就有气,奈何自己有求于人,只能放低身姿,甚至低三下四。

运动上衣里面,她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运动背心。

这时候脱了上衣,只穿着背心走过来。

往浴缸里瞥了眼,她暧昧的吹了声口哨。

应和着这一声,某物果然动了动。

温望舒倏然睁开眼睛,一眼阴厉的落在她脸上。

慕以瞳得意的昂了昂下巴。

他随手扯了一边的澡巾扔进她怀里,“给我擦背。”

背擦完了,温先生又得寸进尺的要求擦胳膊,擦胸膛,擦大腿。

浴室里调了温度,慕以瞳出了一身薄汗,扔了手里澡巾,气愤的说:“你把我当搓澡工了!”

温先生愉悦的勾唇,幽幽说道:“还剩一处地方,你还想故意避开是怎么着?”

还剩,就只剩下,那里。

脸上飞了两朵红云,慕以瞳蹙眉:“什么啊?我不知道你说还剩什么!不是都完事了吗?”

“是吗?”随着说话,温望舒突然从浴缸里站起来。

“哗啦”水声,他立在她眼前。

握了她白嫩纤细的腕子,带着她手往下。

“喂!温望舒!”

她低叫,不得已碰了。

他顺势凑近一些,贴上她的耳朵,低低的语:“怎么这里忘了?让你极乐的地方还能忘记?没关系,我帮你想一想吧。”

“谁,谁要想。”慕以瞳别开脸。

刚才他起身动作太大,她的脸上和身上也沾了水,现在长而密的睫毛上就滚了两颗水珠,晶莹剔透。

因为在浴室里待得久了,又伺候他了这么长时间,小脸上漾着淡红薄粉,诱的人想把她一口吃掉。

这样想着,温望舒可不是委屈自己的人,于是一口咬在她水蜜桃一样的脸蛋上。

突然被袭击,慕以瞳惊叫一声。

他的手臂箍在她腰上,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软软碰上坚硬胸膛,她的唇叫他堵住,只能“唔唔”的叫着。

一吻毕,慕以瞳粗喘着靠在他肩头,眼神迷离。

温望舒嗅着她头发上味道,怀里软玉温香,他有了一种“终于”的感觉。

终于,飞出去的蝶,重回怀抱。

换了一缸水,慕以瞳泡,温先生居然没留下来参观,怡怡然的出去了。

从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来看,应该是心情不错。

松了一口气,慕以瞳也不敢多泡,有些事情得赶紧的,迟则生变。

等她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温望舒正站在窗前喝酒。

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剑眉一拧,把杯子搁了。

慕以瞳秒懂,返回去取了吹风机出来。

温望舒挑挑眉,不置可否。

她笑着,往床上一坐,等着某人伺候。

到底怕她着凉,温望舒没和她在这上面闹别扭,走过来给吹风机插了电,调好温度,给她吹头发。

慕以瞳的头发乌黑透亮,在这个彩色头发横行的年代,保持着一份自己的纯真。

温望舒喜欢她的头发,虽然没正面说过,但有一次,慕以瞳拿着杂志逗他,说要把头发染成跟上面模特一样的颜色,问他好不好。

他什么都没说,把她按在身下,狠狠的罚了半晚上。

从此以后,慕以瞳就打消了染头发甚至烫卷什么的念头。

不过她想着,等到有一天离开温望舒,一定要好好折腾一回这头秀发。

只是7年过去,她还是没有那个机会。

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偶尔碰到她的脸颊,耳朵,微痒。

慕以瞳眸子轻睐,像一只发懒的猫。

头发吹得7分干,温望舒关了吹风机,随手扔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起身端了酒回来,他靠在床头,轻轻慢慢的酌。

慕以瞳眼睛一闪,猫着腰爬到床尾。

他看着她动作,淡漠无声。

掀开被子,她从他脚下往上爬。

脚趾,腿肚,大腿,一点点传来酥麻。

直到最后,慕以瞳爬在他膝盖上,露出一个脑袋,仰脸,眼睛亮晶晶的。

温望舒含着口酒,忽的俯身下来与她嘴对嘴,喂给她。

她乖巧的咽下去,喉间咕哝,那声音听得温望舒下腹一热。

变化突生。

温望舒的大掌按上她的后脑勺,凤眸示意。

慕以瞳坏坏的笑,眨巴眼睛,装作一脸天真无辜,“叔叔,这是什么哇?人家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想知道?”

她要演戏,他就配合。

男声沙哑的低沉,性感的晦涩。

慕以瞳含羞带嗔的看了他一眼,羞赧不已:“不想。”

“嗯?真的不想?”

“……想。”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温望舒兑现了一开始的诺言,只顾着折磨她,就是不给她真真切切的快乐。

慕以瞳一头长发铺散在白色的大床上,像是瀑布一般。

黑与白,是极致。

扭着小蛮腰,媚眼如丝,纤细的手指咬在自己贝齿间。

眼看着要被这一阵阵的乐和忧摧残到疯掉。

温望舒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只能看,玩,不能吃。

压身过来,他含住她的耳珠子,“求我,嗯?”

慕以瞳早就被浴望操控着,理智和尊严都抛诸脑后。

蹭着他俊美无双的侧脸,她呜咽着,藕臂缠住他的脖颈,拖着哭腔,软着声音,怎么媚,怎么来。

“求你呀,求求你呀……”

故意咬紧尾音,她知道他受不住这样。

果然,温望舒即刻攻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接下来的掠地,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两个人滚在一起,抱在一处,没头没脑,没皮没脸,没天没地,没完没了,纠缠不休。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大床上狼藉一片。

一侧床铺已经没办法睡人,慕以瞳和温望舒手叠着手,腿叠着腿,紧紧的相拥在另一侧。

她的脑袋底下枕着他坚实的臂膀,小鼻头红红,眼皮红红,全身粉红,呼吸热热的。

这么一团子在怀,温望舒几分睡,几分醒,一刻没有踏实。

“铃!”

好不容易睡着,恼人的手机铃声却又这个时候响起。

温望舒摸来摸去,摸到了,也不看人,按了接听,“放!”

简单粗暴的一个字,带着不小的起床气。

果然成功把打电话的人吓得没了声息。

剑眉拧成麻花状,温望舒不耐烦的正要看清是谁打来的,就听一道怯怯的女声:“那个,你是温,温望舒?”

“不然你找谁!”

“我找我姐。”慕晏晏委委屈屈的抱怨,“她一晚上没回来,我,我看见她房间里没人,我就,我就打个电话,我来叫她吃早饭……”

小姑娘一通没有头绪,乱七八糟的解释。

温望舒彻底清醒了,低头,把怀里好梦正酣的人叫醒。

“干嘛啦!”

被他弄到快要早上才睡下,慕以瞳难受着,起床气一点不比温望舒刚才小。

温望舒瞧着她这样却觉得可爱迷糊又好笑,“醒醒,醒醒了,瞳瞳,你妹妹电话。”

妹妹?

倏然睁开眼睛,慕以瞳心急起来,鲤鱼打挺的动作不正规也有点猛。

头狠狠的撞上了温望舒棱角分明,完美无缺的下巴。

更惨的是,温先生因为这一下飞来横祸,咬了自己舌头。

“唔!”痛呼,他疼的眼前一阵血雾。

慕以瞳只以为他下巴疼,一边安抚的给他揉,一边接了他手里自己的手机,贴上耳朵。

“咳,晏晏,是我。”

“慕以瞳!你夜不归宿!你还,你还……”

小姑娘不好意思继续指责。

“我还上男人床是不是?”慕以瞳笑了,贱兮兮的。

慕晏晏咋舌,想要瞪她,可她又不在眼前,瞪不着。

“爸问我,你就说我出去晨运了,我一会儿回去。”

幸好昨天晚上出来穿的是运动装,这谎话,还是比较圆的上。

“我为什么帮你?我才不管。”慕晏晏说完,率先挂了电话。

慕以瞳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转头就对上温望舒要吃人的目光。

“怎么了?还疼吗?”

她捧住他的脸查看,下巴那里确实红了一些。

“疼不疼?说话啊,要不要给你涂点药?”慕以瞳耐着性子,温柔的问。

可怜温望舒有苦难言,只能气呼呼的起身,往浴室去了。

“毛病。”慕以瞳撇撇嘴,卷了被子枕上枕头,准备再补一会儿眠。

对着洗手池,温望舒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抬起头,镜子里的男人却红光满面。

怔了一下,他摸摸自己的下巴。

就是吃了一顿肉,到底要不要这么高兴?

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没出息。

等他洗漱完毕出来,慕以瞳已经换好了昨晚那身运动装。

看他出来,她笑着走近,主动往他脸上亲了一下,“那我回去了。”

温望舒看着她,不说话。

他舌头还是很疼。

慕以瞳往门口方向走了几步,停下来,转回身,微笑:“该你做的事,别忘了。”

“什么,事?”

他说话时带着一点大舌头。

慕以瞳这会儿心思不在,没听出来。

“怎么着?吃干抹净,温先生还想赖账不成?”

“我们之前,有说好什么吗?”

听了这话,慕以瞳恼了。

怒极反笑,她抱着手臂,“温望舒,别跟我玩吃了吐。”

他冷哼一声。

慕以瞳知道是他服软了,这不太容易,也不再多说什么刺激他。

温先生现在需要顺毛捋。

“好了,今天下班去我公寓,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这才真的感觉,回到了原来。

温望舒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慕以瞳只当他默认了,反正他是一定会去的。

*

开车回来,慕以瞳开了瓶水往自己脸上弄了点,做成流汗样子。

对着镜子照了照,差不多了,这才推开车门下车。

一进门,就遇上正要出门的慕晏晏。

小姑娘撇着嘴,大声说:“哟!运动回来了!”

故意咬着“运动”两个字,她想要羞一羞慕以瞳。

可惜,慕以瞳这种铜墙铁壁,岂是她能撼动分毫的。

面不改色的往客厅里进,慕晏晏咬唇,追上去拦住她,“你等一下!”

挑眉,慕以瞳问:“有事?”

挽住她的手臂,小姑娘拉着她往餐厅方向。

“你真的,真的和温望舒……”

“嗯哼。”

“你!”慕晏晏红了眼睛,怎么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我,我……”

慕以瞳叹息一声,拍拍她肩膀,“好了你,就算没有你,他想要逼我回去,有一万种方法。”

蓦然就想起慕以瞳说的那个关于在劫难逃的话题。

慕晏晏嘟嘟嘴巴,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模样。

小姑娘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好,你,你有什么要我做的,我都听话。”

“哟?真的假的?”

“真的。”

“那——”拉长音调,慕以瞳含笑说:“我要你踹了唐铎烊,你肯不肯?”

慕晏晏惊愕,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她。

慕以瞳勾着嘴角,“唐铎烊就是个蠢蛋,我本以为他能长进一些,没想到是我想多了。跟着他,你本来就没智商,只怕还会更笨。还是趁早,踹了他吧。”

“你!慕以瞳你!不许你那么说铎烊!”

“是谁说的,什么都听我的?嗯?”抱着手臂凑近慕晏晏,慕以瞳冷笑:“合着慕二小姐这是逗我玩,拿我开心呢?”

“我,你,我……”

慕晏晏一直说不过慕以瞳的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登时被怼的哑口无言,脸颊涨红。

慕以瞳正得意,身后响起盛宛萍疑惑声音:“你们做什么呢?”

慕晏晏撞开慕以瞳肩膀往前走,路过盛宛萍身边时丢了一句:“没事。”

盛宛萍想要去追女儿,可是又得和慕以瞳传话,脚下犹豫,还是留下来。

“你爸爸叫你过去。”

“知道了。”

书房。

慕毅正在练字。

好久不写,笔下都生疏了。

写了一早上,才勉强有两个字满意,他正要存起来,正好慕以瞳敲门进来。

“瞳瞳来。”

招呼大女儿过来,慕毅把自己写的字给她看,“觉得怎么样?”

慕以瞳仔细看了看,夸好看,又说要他送给自己。

慕毅捏捏女儿鼻尖,看着她一身运动服,问:“运动去了?”

慕以瞳心虚,浅浅回了一句:“嗯。”

她手下给慕毅研磨,慕毅执笔又放下,“瞳瞳,你来写。”

“我?”

“嗯。”

“我好久不写了。”

“无妨。”

慕以瞳接过毛笔,换了位置,站在宣纸前。

想了想,写下一句诗: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放笔,她拿给慕毅看,羞涩笑说:“我写不好。”

慕毅眼神一闪,慈爱的给予中肯的评价:“确实不如从前写的好了,没事你也多多练字,能够平心静气。”

“好,那我下次陪着您一起。”

拉住慕以瞳的手,慕毅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见过望舒了。”

“爸?”

慕以瞳惊讶张大嘴,心跳如雷,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当爸爸什么都不知道?四九城,能够轻易解决一件大事的,除了他还有谁?再说这事冲着慕家,远扬来的,除了他,又还能有谁?”

“爸,你……”

“我也问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他直接就说,为你。”

低下头,慕以瞳缴紧了手指。

“瞳瞳,过去,我反对你们,现在,这种想法依旧没变。可是望舒这孩子,倒让我有些动摇。”

“爸,你什么意思?”慕以瞳失笑,“你不会是让我们在一起吧?”

“有何不可?”

“爸你明知道我和他……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她那么坚定样子,慕毅反而摇头笑起来。

“随你,随你自己心意去做,你开心比什么都强。”

……

远扬。

危机骤来,又骤然解除,大多数人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慕以瞳还是那样雷厉风行,在她带领下,大家也不再想别的。

唐家那边,唐铎烊亲自上门。

给唐小公子闭门羹吃,只怕慕二小姐要闹,那么就来一个下马威,谅她也不敢说什么。

偷着跑来会客厅,慕晏晏给小男友送了一杯咖啡,嘟着嘴歪在他怀里,“慕以瞳真是过分,明明不忙,还假装忙的不见人。”

“没事。”

经过这一事,唐铎烊看着成熟了不是一星半点。

他这样,慕晏晏更是心动的不行。

怀里小女友模样娇憨,唐铎烊没忍住,捏了她的下颌吻上去。

两个人正难解难分,会客厅门突然打开,慕以瞳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一脸囧色的许平川。

“咳!”

慕晏晏急忙推开唐铎烊站起身,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慕以瞳摇曳身姿走进来,视线掠过自己家不长心的小东西,对上唐铎烊一笑,“唐总来了,有何贵干?”

“我来道歉。”

“哦?有什么事需要唐总道歉的?”

慕以瞳这明显是不扒掉唐铎烊一层皮,不罢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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