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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羽循着地址,找到裴砚晨家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刻,此时苏虞兮正在连众大杀特杀,王华生在楼下等他。

程晓羽带着口罩和帽子上坐电梯上了十一楼,按着门牌号找到了裴砚晨家的门,站在门口他脱了口罩塞进裤带子,敲门的刹那间还稍微有些紧张。

开门的是个长相端正有些黑瘦的中年男子,他带着眼镜,但是眼神却很飘忽,似乎从不与人对视的那种,虽然穿的也人模人样,西裤配着格子衬衣,朝文质彬彬的范上靠,可怎么都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程晓羽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毕竟曾经还叫人查过他的资料,但程晓羽此刻只能装作不认识,温文尔雅的问道:“请问这是裴砚晨家吗?”

卢军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晓羽,他知道程晓羽的名字,却不认得程晓羽的长相,一看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猜测不是小白脸就是公子哥,狐疑的问道:“你找小晨?有什么事情?”

程晓羽笑了笑说道:“叔叔您好,我是裴.....砚晨的同学,我听说她突然不去德国做交换生了,刚才打电话她也不接,所以特意过来问问什么事情........”

卢军完全不知道程晓羽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金主,因为在他印象里程晓羽还是个小胖子,因此他也没有开口让程晓羽进来,这个时候裴砚晨的母亲方敏雅有些担忧的走过来问道:“老卢,谁啊?”她害怕又是要债的。

卢军不以为意的回头道:“小晨的同学,你喊她出来一下。”说完之后,就朝客厅里走去,打算继续看电视。

方敏雅站在玄关处,大声喊了裴砚晨,又笑着对程晓羽道:“同学,你进来坐啊!怎么不进来。”

程晓羽先微笑着说了:“阿姨好”接着“哦”了一声,开始弯下腰在门口解鞋带。

这时裴砚晨已经满头疑问的走了出来,看到玄关处的程晓羽,脸一下就涨红了,她快步走了过来,问道:“程晓羽,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

卢军一听这个名字,马上就对上了号,立刻又从客厅里走了过来,一改刚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裴砚晨道:“小晨,你同学来家里做客,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接着卢军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躬身摆在程晓羽面前,热情的说道:“同学,进屋里坐坐,我给你倒茶。”看见程晓羽头上还有几颗汗珠,又对身边的方敏雅道:“敏雅,赶紧把空调开开。”

裴砚晨猜到程晓羽已经知道了自己不作交换生的事情了,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了过来的,开始没有接程晓羽的电话,也是不想程晓羽多想多问,她并不想自己的遭遇被同情,诚然她遇到了一个人渣继父,可是那也不是她软弱和需要依靠别人的理由。

想到有些话在家里不方便说,她拉住程晓羽的胳膊,示意他别脱鞋了,然后对方敏雅道:“妈,我和我同学出去走一下。”

程晓羽听裴砚晨这样说,只能又把鞋带系上,站在一边脸露微笑的卢军却道:“那怎么能行,都来了,不到家里坐坐不好吧?小晨要不喝杯茶,你在和他出去?”

裴砚晨摇头道:“不用。”见程晓羽已经系完鞋带站了起来,自己也套上了那双已经有些年头的平跟渔夫鞋,伸手拉着程晓羽朝门外走。

等程晓羽和裴砚晨出了门,卢军心念微转,给方敏雅招呼了一声,也跟了出去。

程晓羽和裴砚晨在电梯口气氛有些沉默,程晓羽看着裴砚晨披散着长发,依旧如记忆中那样让人难以挪开视线,她无可挑剔的五官在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让人心醉,那双黑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冷意半合着,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电梯井里隐约的机械蜂鸣,程晓羽忍不住打破僵局,问道:“为什么突然不去做交换生了?”

裴砚晨盯着电梯显示屏正在逐渐跳跃的数字,两只手捏在一起,指节太过用力有些发白,她淡淡的道:“我去不去和你关系都不大,你专门从尚海跑到南京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只是此刻她的心情跟她的语气却截然相反,百感交集的心情如奔腾的长江,澎湃激荡,平静的外表下有无数暗流涌动的情绪,只是当下她也说不出自己该快乐还是该悲伤,心事纠结成一团乱麻,让她也快失了分寸。

程晓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态度,说起来裴砚晨说话和苏虞兮有点类似,只是苏虞兮的冷更多的是平淡,而裴砚晨的冷,更多是防备与隔绝,他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不是什么小事。”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眼前打开,里面没人,裴砚晨先走了进去,程晓羽随之跟了进去,八月的南京热的叫人难以忍受,电梯里逼仄的空间更显得闷热,两人在电梯如此密闭的空间里不知道如何相处。

两人都有些紧张的同时开口说道:“我们去哪里?”

听到对方的问话,又同时开口问:“你想去哪里?”

这样的巧合,让程晓羽和裴砚晨的情绪都放松了下来,两人都笑了。

想到程晓羽这么快就跑了两三百公里,来到金陵,裴砚晨也难得在这应该坚强的时刻,卸下一些重重的保护,她小声说道:“金陵,我也不是很熟悉......”

其实对于自己的家乡,裴砚晨的印象相当局促,她也只记得小时候她爸爸带她去过中山陵,那里有一代伟人孙先生的陵墓,还有靠着它的明代第一大陵的明孝陵。

年幼的她被父亲抱着走过青砖砌成的城楼,看着神道两旁的文臣武将和各种兽类,她觉得金陵好美,竟然还有这么神奇如画的地方。

她也还记得父亲带她去过夫子庙,去吃各种小吃,去逛各种店铺,繁华的让人难以忘怀,这是她对金陵几乎全部的记忆,都和父亲有关。

而父亲走之后,这种感觉,就仿佛一个时代被终结了一样,她曾经纯白的童年时光,开心的、无虑的童年时光,就消散在这座城市之中。

曾经那个无比美丽的金陵也随之变的黯淡无光,曾经那个充满阳光的世界,也变得恶意四伏。这难熬的时光,仿佛是融入了她的肌肤,将她铸造成一个外表冷漠,机械着自我保护的可怜人。

至于后来,她也去过秦淮河边,去过乌衣巷,雨花台、阅江楼、玄武湖、红山、新街口、中华门城堡……东边的紫金山也几乎徒步走过一圈,也在学校组织的活动中到过天文台……但是去过这么多属于金陵的地方,记忆所残留的却只有天天需要搭乘的地铁里面挂着的金陵十二钗的画像,再也没有像幼年的中山陵、夫子庙那样美好的场景出现了。

想到这里她也没有什么伤感,伤感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太矫情,有功夫不如规划如何赚钱来的实在,说起来裴砚晨跟金陵也相似,金陵经历华夏历史上的十个王朝:东吴、东晋、宋、齐、梁、陈、南唐、明、太平天国、民国。

正因为金陵经历了太多的繁盛与苦难,所以一切都显得淡然了。

这也是裴砚晨此刻面临如此庞大的债务,还能承担的住的原因,要换做普通女生,怕是总就崩溃了。

走出电梯程晓羽道:“随便走走吧!”

金陵的晚上没有风,街边种满了梧桐树,王华生开着迈巴赫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跟着。

程晓羽和裴砚晨两个人并肩走在繁茂的梧桐树下,金陵的夏天特别闷热,雨水显得特别多,路边上的积水连着好几天不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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