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风容杰戏演的那么出众,她也得陪着他演下去。
耳朵是她眼线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却在这个时候哭天嚎地,问为什么有人要杀耳朵。

这个问题,简直是不打自招。

他想杀耳朵很久了吧,只是顾及她风红袖,所以不敢下手。

现在刚好,趁着老夫人回来,转移大家的视线,接着将耳朵虐杀,最后栽赃给老夫人。

据说,这风容杰并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只是老夫人一辈子膝下无子,才将他当做儿子培养。

这风容杰也果真争气,文采风流,一朝入仕,深得皇上恩宠,最后位极人臣。

可惜,心却是狼子野心,现在竟然为了除去自己,连老夫人都栽赃嫁祸。

夜,寒风如匕。

斜阳阁内,却暖融融的一片。

水晶串成的葫芦风水帘,和厚厚的卷帘,将寒风隔绝在外面。

风红袖斜躺在榻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从她和萧锦玉被陆黑衣掳走开始,她就害死了太多的人。

从萧锦玉的侍从初一和十五,到寒王府的三百多个下人,再到现在的耳朵,全部都因为她死了。

因为她不够强大,因为她的瞻前顾后,还以为她不该仁慈的时候仁慈了。

可是怎么办?

看着锦玉去死吗?

还是,独自一个人躲在萧锦寒的身后,因为什么都不做,所以什么都不会错。

风红袖第一次对自己的重生,感觉到了迷茫。

当她喝到第七杯酒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萧锦寒的声音,他从风雪里来,所以头上衣服上,全部都是雪花。

已经快要除夕了,他很忙,再加上寒王府的那件案子,他忙的几乎是脚不沾地,走路都要用飞的。

“你们小姐呢?听说她的一个眼线死了,是谁做的?风容杰吗?”萧锦寒一边跺脚,一边除着自己身上的雪花。

他的鹿皮靴沾了厚厚的积雪,往次间一走,用力一跺,雪就落在了地面上,最后因为室内的高温,化为了一滩污水。

他不顾自己满身的风霜,往里面走,一撩帘子,室内的暖和空气就扑面而来,随着扑进自己怀里的,还有********。

原本满腹的怨言,想要敲打她两句的心思,顿时化作了满心怜惜,他紧紧的搂着她,抱着她身着单衣的身体。

他在她身上嗅见了浓郁的酒的气息,他低头一嗅,顿时剑眉微皱,“喝酒了?”

风红袖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眼睛亮若星子,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唇瓣显示出一种不正常的病态殷红,她身量不高,只能微微仰头才看清他的下巴。

他下巴的弧度,完美无缺,宛如工匠大师精心雕刻,她缓慢伸手,抚摸他的下巴,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却有些不满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怎么穿这么少,我去帮你把披风拿来!”

风红袖摇头,赖在他的怀里不肯下来,他拉扯了一番,拉扯不下,只能作罢回头唤外面的丫鬟道,“人呢?都死光了吗?看不见你们家小姐穿这么少?”

帘子被掀开,水晶葫芦珠串,传来清脆的声响。

小柳低着头走了进来,她如今稳重了不少,路上目不斜视的拿了披风,递给萧锦寒,接着又走了出去。

萧锦寒叹息一声,用披风包裹住了风红袖的身体,宛如抱着婴儿般,将她抱在了榻上,蜷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衣服上有薄薄的雪,刚刚在外面,处理的并不干净,所以这一会儿积雪一化,衣服就**一片。

她蜷缩在他湿掉的衣服上,并不舒服,风红袖伸手开始解他的外套,萧锦寒不满,“做什么?做什么?”

他去拿她的手。

风红袖不管不顾的去解他锁骨间的第一颗玉石盘扣,萧锦寒叹息一声道,“红袖,我来是问你,你知道那天寒王府血案人的来历吗?”

风红袖摇头,并不想回答他的话,在这个时候,她只需要他的怀抱,不想提及这些血腥不开心的事情。

今天耳朵死无全尸的样子,刺激到她了。

她再想,她是不是变得软弱了,可欺了,所以他们才能那样对待可怜的耳朵。

萧锦寒被她解开了第一个扣子,他继续捉拿她作乱的小手,扭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道,“那你知道,他们那晚抓了你和萧锦玉的落脚点在哪儿吗?”

风红袖有些不耐烦,“钟柏轩知道,你怎么不问钟柏轩?”

她终于解开了他的第二颗扣子,接着忙碌第三颗。

萧锦寒拧眉,“我没办法相信钟柏轩,因为他们对寒王府的一切都很熟,不排除朝廷或者寒王府有他们的人!”

风红袖脑子晕乎乎的,根本不想回忆那些令人难过的事情,她终于解开了他的第三颗扣子,整个人蜷缩进他的衣服里面,贴着他温暖的中衣,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

萧锦寒叹息一声,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拉高了狐裘披风,盖在她的身上,他见她身上的狐裘披风,毛色并不纯正,白色中夹杂了几根灰色,显得整个披风,顿时掉了档次。

他伸手捋了一把她的头发,淡淡的道,“除夕过了,你跟我去东北狩猎吧,顺便散散心,猎来的白狐,给你做几件披风!”

风红袖这才睁开眼睛,抬眸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

他已经说了除夕过了,可是她还是要追问什么时候,可见她对现在的状态,是相当不满意的。

这几天的事情,她心里一定很难受,急于逃避吧?

萧锦寒苦笑一声,“除夕过后,五六月的时候吧,那个时候的白狐最好,膘肥毛滑,最宜狩猎!”

风红袖眼神顿时黯淡,“还要半年吗?”

萧锦寒想了想,“其实提早到四月份的时候也行,期间我将寒王府的案子处理了,哪怕你想要在东北多呆两年,也是可以的!”

风红袖蜷缩在他的怀中,微微低头,下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脑袋却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还有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清冽气息,闭上眼睛低喃,“还要四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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