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后的黑眸,射出凌厉的光,瞥见那一道娇小的人影后,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扑入长空!
谨欢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也什么都不愿意想。

下坠的过程当中,鼻子竟然泛酸了,有些想哭。

多么美好的年华啊,就这么被摔个稀巴烂,搞不好还死无全尸,多么悲催,真可怜了她这么好的身材,还有这美盈盈的小脸蛋儿。

晴空中传来霹雳似的声音:“言谨欢!”

这一声炸的,炸的谨欢赶忙睁开了眼睛,歪着脑袋四处张望,白云朵朵里,一道强大的身影从天而降!

破空而来,凌厉逼人!谨欢竟然被这凌厉的气势袭击的头晕目眩。

啊——这声惊叫并没有真正发出来,被她卡在了嗓子眼里。

小腰倏地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揽住,娇小的身子整个贴在了坚实的胸膛前。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谨欢在男人怀中大睁着眼睛,根本缓不过神来……

她真的不用死了?

晴空万里,白云悠悠,她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化险为夷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心脏一瞬间忘记了跳动,谨欢傻呵呵的伸出手来,摸到了男人没有什么温度的脸,多么坚毅,多么性感,多么熟悉的温度啊……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

危险去了,欣喜紧接着汹涌而至!

谨欢童鞋一下子欢腾了,被男人抱着,在云彩里飘着,感情是现实版的英雄救美啊,最重要的是,龙景天——她老公,就是那英雄,而她,就是那美人儿!

“嗷——龙景天,我爱死你啦——”

谨欢童鞋在云彩里,蓝天上,缩在男人怀中扯着嗓子喊。

觉得不过瘾,她就张牙舞爪的喊叫,喊破了喉咙。

龙景天不说话,凉薄的唇紧紧抿着,唇角上挑,勾出冷魅的弧度。

往下跳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悬空着,就像那架直升机一样,不同的是,他这颗心像暂时失血了,很没有着落,不能自动掌控左右。

人是活着的,灵魂却似乎出了窍。

直到把那娇小的身子结结实实的揽入怀中,紧紧与这小妮子相拥,三魂七魄才慢慢回到了他身上。

虚惊一场!

可是谁能说,这不是切切实实的灾难呢,能侥幸脱险,却并不能淹没这事情本身的危险性,一点都不能!

几秒之间,龙景天经历了生死时速,他惶恐,不安,虽然他不表现出来,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危险来临的那一刻,他有多么的担忧这个小妮子!

看着这小东西在他怀中那活分劲儿,龙景天眸光阴鸷,越来越冷。

谨欢看惯了男人的冷酷劲儿,这一刻也不例外,她习以为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喜滋滋的想着……

笑靥如花,她使劲扬着脖颈,在男人脸颊上印上深深一吻,很悠长,哪怕男人根本就没有回应她,她依然吻的那么深情。

多好的男人啊,宠着她,溺着她,能让她趴在他肚皮上睡觉,给予他父亲般的关爱,还能关键时刻英雄似得挺身而出救了她……

这男人,就是绝对的完美男人!谨欢从心里下着定义。

俯视地面,那楼宇,草木,越来越近……

谨欢竟然有些失落,如果两个人能一直飘在空中该有多好。

这个想法很幼稚,却实实在在的是她心中所想。

可惜,不能实现。

男人一直保持着桎梏着她的姿势,霸道,专制,不容置疑,直到缓缓降落到地面上,才轻轻的放开了她。

一群人迅速围过来,把他们两个团团围住。

“首长,您没事吧?”

龙景天动手解着身上的伞包,阴冷的眸子,一直冷冷的锁定眼前的小人儿。

谨欢小脸泛红,正想着怎么讨好男人的时候,他出乎意料的开口了。

“言谨欢!你长不长脑子,活该言家赵家都把你踢出家门!”

那声音很冷,很暴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龙景天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谨欢顿时懵了,虽然她知道男人脾气不好,可是大难不死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如此伤人,那不是狠狠的往她心上捅刀子吗?

刚才那些美好的感觉和定义,顿时消散全无!

“龙景天,你……”

谨欢红着小脸,嫣红的唇瓣儿微微颤抖,美眸中已经是泪花闪闪。

委屈至极。

这男人,为什么不检查一下伞包是否有故障,不然她怎么会百般努力都打不开,他就只顾得劈头盖脸的责骂!

“言谨欢,清宁在你登机前还鼓励你,夸赞你,你就这么不长脸!”龙景天叉着腰,一尊铁搭似得矗立在那,阴冷的就像是地狱里钻出来的。

听到这话,谨欢倏地扬起小脸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就你们家清宁好,你们家于菲菲好,告诉你龙景天,以后你最好别碰我!”

转身跑掉,跌跌撞撞的跑着,一边跑,泪水哗哗的滚落。

自尊心,严重受损。

择木刚从直升机上下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了谨欢远远跑开的身影,疑惑的看着龙景天:“老大,嫂子她……”

“不用理她!活人惯得她!先看看那伞包是不是有问题!”

龙景天甩甩手中的伞包,那是谨欢脱下来的,他随手丢进择木怀里。

择木皱着眉头正要查看,清宁一团旋风似的赶到,她一把把伞包抢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真是急死人了,我来看看!”

动作很流畅,表情也很到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清宁看起来似乎很费力,貌似咬牙借力的样子微微侧身,另一只手暗地里在别人看不到的方位准确的用刀片划过……

双手用力一拉,刷的伞包就打开了。

清宁面露喜色,把打开的伞包推给龙景天看。

“首长,这伞没问题啊,或者,没准,是言谨欢太着急了,不得要领……择木,你看呢,登机之前,不是都好好检查过了麽……”

不动声色的,就把择木捎带上了。

择木不由得冷汗涔涔,连声称是,实际上他根本就是临时受命,哪里有时间去一一检查受训员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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