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蒋寒池的眼神陡然冷下来。
“我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到此为止,我许问就算再下贱,再爱你,也不会做别人婚姻里的小三。蒋寒池,终于到了这一天,我要把你从我的世界里抹去,现在你满意了么?”

“把你这些话收回去。”

他的眼神一寸寸变凉。

许问却笑着笑着,眼睛都笑凉了:“收回去?那你还想怎么样?结婚后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还是把你的时间一分为二,一半给正宫,一半给我?

可我告诉你,去你的左拥右抱,去你的娥皇女英!”

既然已经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缠着她?

她忽然生出一种失控的冲动,此刻完全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她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便要往外走。

蒋寒池脸色阴郁,双手钳住她的肩膀把她重新摁回床上:“你去哪?”

“蒋寒池,你放开我……”

他不听,温热的掌心在她身体游走,粗粝的指腹勾掉她内衣的肩带,尾指扫过某一处惹得她浑身都在战栗,却又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的腹部。

后来,她完全推不开他,只能别开头看向窗外。

那一年,她刚十八,却不知天高地厚学人家早恋,爱上一个比自己大八岁的男人,为了他不惜与家人决裂,学也不上了,家也不回了。

还义无反顾把自己给了他。

此时回想起这条来时的路,竟然只剩下满目疮痍。

如此荒唐,又如此可笑。

“为什么没有下雨?”

她哭出声来,眼泪灼烧着她的心脏。

他不闻不问,撕咬着她的耳蜗,气势冲冲地惩罚她。

“我们的第一次你还记得么?”许问脸色苍白,声音带着深深的哀伤:“那一晚在下雨,下得很大很大,稀里哗啦的,除了天上的雨还有我的眼泪,为什么这次没有?”

他的大掌从下而上,扼住她的下颌,逼她正视自己。

“看着我。”

她看着他,毫无疑问,他极英俊,十八岁的那一年他受邀来她的学校开讲座,她会喜欢上他,起初就是因为这副好皮囊,可是后来都变了……

他要娶别人了!

她把爱情当全部。

他却对爱情不屑一顾,用婚姻换权势,以爱的名义把她囚禁。

唇上骤然一痛,她的哭声顿住。

蒋寒池一寸寸吻干她所有的眼泪,那样深邃的眸光几乎快要让她溺毙,让她以为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可现实永远在甩她耳光。

她所以为的幸福,只是泡沫。

一触就破。

“许问,你离不开我的,永远离不开!”在把她的唇咬的面目全非之后,他落下这句话就走了,带着他要订婚的消息,彻彻底底地走了。

许问整个人缩成一团,脸埋在双膝间,放肆无忌地哭泣。

哭到全身麻痹,她又从床上爬起来,疯狂地摔了台灯,砸了窗子,踹了茶几……那些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也盖不住她心碎的声音。

满室狼藉中,脑子里的回忆不断在漂浮交织着。

【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强。】

【跟我在一起,我会是你的依靠,永远对你好。】

【别哭,我会心疼。】

【我想你了。】

无数柔软的情话在耳边盘旋,最后定格在那一句——

【秦安琳,我一定要娶】。

她通红着眼,跪倒在地。

她错了,错得彻底。

她抛弃父母抛弃亲人抛弃所有,换来的结果是,她被他抛弃。

蒋寒池,爱上你,是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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