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慕筱静坐在临窗位置,看着天上的飞鸟白云,休养了几天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而心里的伤永远无法复原。

洗净水果回来的花染见此,切好水果就装盘拿到她的面前,“筱静...吃水果,你需要多补一点维生素。”

一个人的时候就时常发呆,不然就是看着窗外,花染有些担心她会一直走不出这段悲痛。

“谢谢!让你一直陪我耽误工作,其实我已经没事了。”接过水果盘,慕筱静一个没有动,歉意的对花染笑了笑。

换花染不高兴了,拖过一旁的靠椅,开始一顿说教,“唉...你看你...又再跟我见外,工作丢了还可以再找,你丢了我就再找不回来了。”

出什么事,总是谁都不知会,连她也不在的话,是想打算自己照顾自己?

指尖磨蹭着盘子边缘,低首问道,“我的事你没有告诉晓诺吧?”

“放心,你不想让她担心我怎么敢告诉她。”她是没有告诉顾晓诺,莫文轩那边却已经说了,这个花染不敢说出来。

慕筱静没有说话,继续看向窗外。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不等来人开门蓝翔风自行进来,没有以往的玩世不恭,神情非常的肃穆。

“怎么自己进来了...至少等我...”刚想发飚的花染,见到他十分严肃的脸,不由禁了声。

蓝翔风从进来,一句话都没说,目光落在慕筱静,撰紧手中文件。

“蓝少,是来找我的?!”两眼相视,她看出了他的挣扎和为难。

错开视线,蓝翔风一步一步向她走近,抬手把手里的东西送至她的面前,“嫂子,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帮自己最好的哥们送结束婚姻的协议,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帮他送来。

放下水果盘,慕筱静接过文件,触及封面上的字,明净清澈的眸微微波动。

他终于对她放手,他是那么的偏执,宁愿痛苦都不放开的一个人,既然愿意放开她了。

一闪而过的波澜恢复静止,慕筱静起身走到桌柜旁,拉开其中一格抽屉拿出一支黑色碳素笔,协议里的内容一页都没有看,直接翻至尾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纤细的笔画对照旁边苍劲有力的字体是那么的无力弱小。

握着笔的无名指上那颗闪亮的钻石那般的耀眼夺目,另人无法忽视,慕筱静放下笔,抬起左手的抚过上面雕琢的细纹。

这是他帮她套上的戒指,霸道的不容她拒绝,然而,能取下只有她自己。

缓缓摘下束缚指上钻戒,放在签好的协议上。

她的动作已证明她的决定,蓝翔风又能说什么。

整个过程尽收眼底的花染,走过来把放在桌柜上协议文件与戒指一起收进文件袋轧紧,转身交给蓝翔风,“送回去给冷御宸,今后他和筱静再没有任何关系,各走各路,各过各桥。”

她就不能态度好一点?蓝翔风瞥了一眼花染,无奈的一把接过东西,回身就离开。

想他第一次做了一回中间人竟会如此的失败,以往自己不是很能说会道的吗,今天连一句劝话都说不出来,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心中闷苦,他该怎么回交给御宸啊?

坐在病床边,慕筱静拿过留下的那一份协议,一滴清泪在离婚字上晕开。

人的一生遭遇无数次相逢,有些人是你看过便忘的风景,有些人则在你的心里生根抽芽,那是无法诠释的感觉。无论他伤你再深,深埋的意识总是帮你去抚平。

他和她缘分是从一场错误开始,最后在尝遍苦涩后结束。

“筱静...你这是何必。”把慕筱静拥进怀中,劝慰着,“时间是世上最好的良药,它定可以治愈你的伤口,忘了他吧,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

为一个伤她至深的人伤心至此,真的有放下的觉悟了?

一个伤痛可以欺骗自己去忽略,两个伤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过去地。

放开,对于筱静,对冷御宸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她不想哭,泪水像是失去控制般源源不断流落,“小染,帮我去办出院手续吧。”

“可以,但要搬去我那一起住,这样我比较放心,也能更好照料你。”

“我想回西街,我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离开花染的怀抱,拭去眼角的泪,再紧紧撰着床面上的协议书。

很久没回去了,她想回去看看最初的家。

“好...我这就去办,你收拾好,我们就走。”

花染不想逼她,想着跟在身后陪伴她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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