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童婶打过电话,宁宁已经睡了,我过来……就想来看看你。”蒋寒池半拉着她去一旁的长椅上坐着,眉眼中有些许倦惫,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应该是刚应酬完。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有些新生的胡渣擦过她的颈项,就像是两把小刷子一点点刷过。

寂静的深夜里,两个人靠在一起。

许问察觉到他的疲惫,没能推开他。

“是不是晚上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就是有点累。”

“那你快点回家去休息吧,我妈刚睡着没多久,我怕她一会又醒过来。”许问劝道:“宁宁暂时就交给你了。”

“没有你在家,我不想回去。”蒋寒池一言不合就开撩,热气使劲往她耳蜗里钻,许问耳根子有些热,正想躲开,就被他摁住了脑袋,低低落下一句:“真的很想你……”

猝然间,他的唇就贴下来,吻上了她。

没有那么多的杂念,只是单纯的缱绻和亲吻,微醺的醉意被放大了一点,透过唇舌交融,酒香窜到了许问嘴里,她愣愣的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不知道过了多久,彼此间的呼吸都有些喘,他才松开她的后脑勺,改为捧着她的脸:“今晚真乖,进去吧,早点休息。”

许问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你……我……”她结巴了半天,总算找回了一点理智:“蒋寒池,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和你也没到这么亲密的一步。”

她承认他以退为进让她心生好感,但是那么多的阻碍摆在面前。

尤其是,病房里躺着的妈妈是坚决不想再看到蒋寒池的。

“不亲密,宁宁怎么来的?”蒋寒池轻扯了嘴角,揉着她满头乱发,很喜欢看她这么迷糊的样子。

许问微恼,说不出话来。

蒋寒池继续说:“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吧,从这一刻开始我只是我,你只是你,别否认你对我还有感情,刚刚的吻……你比我投入。”

他说的很诚恳也很蛊惑。

许问的意识不经意间飘远,想起刚在一起的那一年,他带她爬山,教她钓鱼,在湖心亭吻她,陪她在厨房里瞎胡闹……

夜深人静,回忆猖狂袭来。

除开那些不好的,她的心潮莫名激动了下。

“等你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再说吧,我先进去了。”许问很没出息地落荒而逃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又心动了?

是这些天无微不至的陪伴,还是曾经的情根本没有断过根?她的爱情在两年前以一种浩浩荡荡的姿态离她远去,如今又像是春雨润无声般敲敲叩开她的心扉了么?

许问背靠在病房门上,抓着心脏,那里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一抬头却看到浑身插满了冰凉仪器躺在病床上的妈妈,犹如一瓢冷水当头浇下。

她自嘲地笑笑,现实和童话相差甚远。

果然,她又在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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