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段录音播放的结束、殷天绝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再看他身下那被他紧攥脖颈的山野,已然是脸色发青、双眸暴凸,失去了挣扎、没了呼吸,呈死亡相。

当即只见殷天绝那如鹰般散发着阴蟄气息的眸一沉,那紧攥山野脖颈的手一松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凑起身,挥舞起另一只手,‘啪’的一声重拍在她的后背上。

这一巴掌刚落下,只见那本断了气的山野是一声咳嗽,缓了过来。

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好似那刚刚结束了800m长跑的运动员般。

甘甜、畅爽。

山野从不知道,空气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美妙。

随着山野的大口喘息,她胸前那片柔软也随之剧烈的起伏着。

这无疑对于男人而言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但,显然殷天绝是无暇去欣赏的。

从床上跳下,走到落地窗前。

鬼使神差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又摸出一很是精致漂亮的打火机,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橘黄色的火苗蹿出,将他那轮廓分明线条刚硬的脸颊映衬的越发具有魅力、让人着迷。

但,显然此时急切的贪婪的大口吞噬着空气的山野自然也无暇去欣赏的。

随着殷天绝两片性感唇的允吸,只见香烟尖端那被点着的部分就好似萤火虫般一眨一眨的,别有一番韵味。

由于窗户被封上了厚厚的黑布,所以将视线阻隔,他眺望不到外面。

然,下一秒,只见他猛的抬手。

只听……

撕拉!

一声刺耳的声响好似要将空气给划破般。

更像是本一片漆黑的天被扯破一道口子,刺眼的光线透过这道口子那是争先恐后涌入。

刺的人睁不开眼。

殷天绝漆黑的瞳孔微微眯起。

山野更是直接抬手去阻挡光线的射来,就好似阻拦千万把利剑般。

殷天绝吐出一个个眼圈,缭绕烟雾在空中腾升、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殷天绝的这支烟抽完了,那本仅回荡在房间里山野浓重的呼吸也随之消失了。

他将烟蒂扔在地上,用名贵的皮鞋碾灭。

双手插进裤兜,转身。

乍一看。

若王者般俯视苍生。

那双阴冷的眸紧锁床上的山野。

在看到她那具在阳光下显的极其刺眼的身体后,脚一挑,将地上散落的那块刚从窗户上扯下的黑布挑起、接入手中。

然后朝山野扔去。

黑布不歪不斜的搭在山野的身上裹住了她的身体。

随即只听殷天绝又说:“玩也玩了、闹也闹了,该说了吧。”

他声音冷的吓人、让人喘不过气来。

仿若就连周围的空气也随着凝固了般。

虽说殷天绝始终是殷天绝。

但山野也终究是山野。

如若她怕,自然也不会上演这一出。

她喜欢刺激,喜欢用尽一切手段去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的、是一切手段。

但是……

她没想到自己会失败。

或许她潜意识里,有想到过,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虽说刚刚山野已经一只脚跨进了死亡的大门,但这女人不惧怕。

依旧若刚刚般风情万种的掩面一笑。

只是刚刚笑的是笑若桃花,现在不过是一张吓人的死灰脸罢了。

她说:“说?殷总,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山野话音刚落、殷天绝那是一片眸光四射。

但这女人仿若是抓住了殷天绝的软肋般、丝毫不忌惮。

说实在的,对于这女人,殷天绝着实有些摸不透。

因为他不敢确定,她究竟是真被拍了小泽丘田呢?还是借助这个借口来接近他、打探更多的事情。

然,在没确定之前他不敢冒险。

这一想法是在今天之前。

可是现在……

不管这女人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所知道的给挖出来。

没错,正是因为刚刚那段录音里所提到的两个名词。

尸王!尸团!

哦不,还有一个,那就是云使者!

“条件。”

殷天绝言简意赅,但意思很是明了。

他不想再磨叽下去了、也没那个耐心磨叽下去了。

殷天绝如此一说,山野笑的更欢了。

刚刚那失去光泽的眸在悄然间又恢复了熠熠闪烁。

眉头一挑、粉唇蠕动道:“随我开。”

殷天绝眸子一沉、一字未言,抬脚便朝玄关外走去。

眼看这男人就要走出玄关外的时候。

只听山野那急促的声音道:“我只要留在你身边。”

山野大喊的同时又粗喘了起来,牟宇间随之也腾升起慌乱。

不等殷天绝有所反应,又急忙补充道:“我如今已经背叛了小泽丘田,他如若再知道我在他手机里安装了窃听器,定会杀了我的,所以我只能留在你身边……”

山野说到最后情绪有些激动、不知是表演的还是真的,牟宇间竟迷茫上了一层潮湿的雾气。

当然,她说这话对于殷天绝而言并不可全信。

毕竟他至今都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真背叛了小泽丘田还是?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不重要。

因为是否是真的,很快就知道。

“说出你所知道的的一切的。”殷天绝道。

这话一出,无疑就是山野刚刚所提的那一条件他答应了。

山野面露喜色。

俗话说的好,给你一根杠杆就能撬动地球。

她就不相信她留在殷天绝身边、会有机会的。

她并未直接正面回答殷天绝的问题。

而是道:“华国有句古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殷总是君子更相信你的话。”

山野这话一出,殷天绝笑了。

内心一声冷哼。

君子?

荷!

他可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君子。

但身为一个男人基本的担当还是有的。

“需要我给你写一个字据吗?”殷天绝问。

殷天绝这话不知是夹杂着幽默还是讽刺。

总之山野又咯咯的笑了。

其实殷天绝很理解小泽丘田为什么会对山野流连忘返。

因为男人总是希望女人在床的时候浪、在众人面前时又是大家闺秀。

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将男人那种龌龊的心里描写的淋漓尽致,更将女人的悲哀阐释的引人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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