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拼图叫韩松患有晚期肝硬化,他和之前三名死者一样都被分配到姜谨的器官,苏锦根据韩松地址通知警方立刻前去保护,杜近死后萧映真势必不惜一切要阻止器官移植,这很可能是抓获萧映真最好的机会。
苏锦焦急在房间中走动等待营救韩松的消息,景承平静的站在窗边好像在等待黎明的曙光,我心里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如同恶梦一般不堪回首,如同堕入无尽的混沌深渊之中,我以为自己再也无法摆脱和离开。

感激的看了一眼景承背影,是他把我带离了黑暗和罪恶,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苏锦的手机响起,所有人全都看向她,她快速拿起手机听了片刻后,脸上的焦急变成惊讶。

“什么?!”苏锦对着手机表情很吃惊。“你再说一遍!”

“怎么了?”我问。

苏锦愣了一下,捂着手机话筒对我们说:“在杜近房间中提取的另一个人身份已经被确认,是叶良月。”

想到那个我没及时拯救的女生心里莫名的懊悔。“当时杜近和萧映真把挟持的叶良月带到地窖中关押。”

“鉴定结果能确定吗?”苏锦声音依旧带着震惊的疑惑,点点头挂断电话后对我们说。“在杜近房间中提取到叶良月两种截然不同的指纹,其中一种时间超过十五天,而另一种通过指纹汗液检测,证实是两天之内留下的!”

“什么?!”我和陆雨晴大吃一惊。“可,可叶良月已,已经证实在庄怡秋家中就被杀害了啊?”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见到过叶良月的尸体了吗?”站在窗边的景承走了回来。

“可是在庄怡秋家中发现了叶良月的指纹,还有她被捆绑的痕迹,以及浴缸中的鲜血也和她的血型吻合。”陆雨晴说。

“庄怡秋家中发现她的指纹只能证明她在那里出现过,被捆绑不代表就是被杀,还有浴缸中的血也不能说明什么,和叶良月血型相同的人太多。”景承坐到沙发上很镇定回答。

“那为什么萧映真要骗我们?”我更加茫然。

“不是骗我们,是骗你!”景承淡淡一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杜近的地窖墙上有斧头的图案,我之前说过这个图案代表权力,是杜近迫切想要得到的认可,杜近希望成为凯撒的刀斧手,和萧映真一样有资格为凯撒执法。”

“这和叶良月有什么关联?”苏锦心急如焚问。

景承慢慢给我们解释,杜近要成为刀斧手就必须为开始处决一个人,但杜近虽然崇尚暴力和死亡但内心却极其怯弱和胆小,以至于他只能通过虐杀动物来满足自己,用这种畸形的方式妄图获取力量。

但他终究必须完成一次剥夺生命的过程,这就是为什么会劫持叶良月的原因,叶良月就是凯撒为他准备的献祭品,他必须亲手处决叶良月,可杜近一直没有做好准备因此把叶良月关押在地窖中。

但这个游戏是从我身上开始的,凯撒以让我拯救叶良月为开端,从而牵扯出景承,整个游戏的过程必须让我知道凯撒的强大和无所不能,因此在限定的时间之内,必须让我相信叶良月被杀死。

而所有人在见到浴缸中和叶良月血型一致的鲜血,以及庄怡秋房间中的指纹后,都会先入为主相信叶良月已死。

凯撒也是用这样的结果试图让我消沉和妥协,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可能更改结果,亦如萧映真提前告之下一个目标是魏平海,可限定的时间内我也只能帮其完成杀戮。

“叶良月也是凯撒棋盘中的一枚棋子,她的作用虽然不是用来攻城略地,但是凯撒用她摧毁了你的信心和意志,凯撒的目的是让你崩溃和妥协,事实上他做到了,曾经的你绝对不会烧死魏海平,但当时因为你意识到不管你怎么选择你都无法更改结果。”景承对我说。

“叶良月既然还活着,这是好消息至少我还有机会救她。”我深吸一口气说。

“想救叶良月就得争分夺秒,我估计她时间不多了。”景承面色低沉。

“为什么?”陆雨晴问。

“叶良月是凯撒为杜近准备的,他必须在死亡名单上所有人被处决之前完成献祭,如今这份名单上只剩下韩松,不管杜近有没有死叶良月都会在韩松之后被杀掉。”景承回答。

苏锦的手机响起,她快速拿起电话听完后神情黯然:“韩松在两天前从医院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叶良月最后的指纹也是两天前留下,说明萧映真已经抓到韩松,她很快就会处决这两个人。”陆雨晴焦头烂额看看景承。“当务之急必须立刻找出萧映真的下落。”

“萧映真既然是根据凯撒制定的死亡名单行凶,想必处决方式和地点也是凯撒提前就安排好的,唯一知道内情的杜近已死,茫茫人海要在短时间找出萧映真犹如海底捞针。”我重重叹口气忧心忡忡说。

“你们预计不要太乐观,估计还不是短时间的问题。”景承靠在沙发上说。

“你什么意思?”我问。

“今天多少号?”

“8月14日。”苏锦回答。

“14……”我一怔立刻反应过来。“凯撒行凶都是在15号,叶文德夫妇被杀是7月15号,而韩松是死亡名单上最后一个人,他将会在明天被处决。”

“现在是下午5点,最坏的结果萧映真会在明天凌晨处决韩松,你们还有7个小时的时间。”景承表情很平静。

“那怎么办?”我开始着急,如果现在还有谁能有办法阻止萧映真,除了景承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杜近太迫切想要得到所谓的权力和力量,而最后一次处决他原本是要参与的,并且亲手杀掉叶良月来完成他的献祭,因此根据杜近的心理,他一定会在房间中留下关于处决韩松的线索。”景承对苏锦沉稳说。“你得去杜近的住处安排警力重新搜查。”

苏锦点点头急匆匆转身离开房间,陆雨晴焦急万分问:“我能帮上什么忙?”

“还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帮忙。”景承一脸认真,把关于凯撒以及C档案的事详细告之陆雨晴。“杜近既然成为凯撒门徒,在古罗马凯撒的近卫都会被赋予特殊的纹身就在右手臂上,凯撒的符号就是金鹰,你帮忙在杜近尸体上检查下看看可有这个纹身。”

“杜近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看他身上有没有纹身?”我疑惑不解问。

“凯撒还有第三个门徒,如果确定纹身的话就容易辨识和查找。”景承不慌不忙解释。

陆雨晴知道事关重大也不多问,立刻赶回处理景承的吩咐,房间中又只剩下我和景承,他的样子有些闲散从身上拿出手枪,把早已取出的子弹重新一颗一颗装上。

“还有七个小时,为什么我发现你一点都不着急?”我看了他半天有些诧异的问。

“我需要着急吗?”景承抬头笑着反问。

“你是猎食者,不可能闻到猎物的气味反应如此平淡。”我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你是故意支走苏锦和陆雨晴,你……你难道已经知道萧映真的下落?!”

景承把最后一颗子弹按入弹夹,动手娴熟的上膛后把手枪递给我:“疲于奔命的永远只有猎物,猎食者要做的就是等待,看准时机出其不意发起致命一击。”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他递过来的枪心里没底。

景承起身走到窗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他凝望窗外良久:“陪我出去走走吧。”

他的语气居然是像在和我商量,我看向窗外的蒙蒙细雨:“去哪儿?”

“随便你。”

“随便我?”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就是想走走。”景承笑的很轻松,应该猜出我心思。

赫楚雄下达了可以射杀我们的命令,他居然还敢抛头露面,我本想劝阻,可本能的反应是应该寸步不离跟着他,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至少我不相信还有七小时就会发生命案他还会有心思去散步。

“如果你请我喝一杯奶茶的话。”景承倚靠在窗边对我淡笑。“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我愈发感觉他不太对劲。“什么故事?”

景承想了想脸上又露出神经质的微笑:“一个关于毁灭和辉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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