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儿穿着粉色小公主裙,在一楼和负一楼的楼梯处徘徊。
她穿着漂亮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有“啪啪”的回音,不断地在徘徊,似乎在等待什么。

我没有力气跟她去见面了,我们两个一见面就会掐起来,而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干脆在走廊拐角等着,等她走了,我再下去。

苏晚儿似乎等的很不耐烦,很想下去,但是又害怕,就一个劲儿在走廊和台阶的交汇处跺脚,终于,有一个人从下面上来了。

是一个脸色惨白的保姆,就是照顾苏晚儿的那个,她走路都直打哆嗦,一路从台阶地下慢慢挪上来,整个人都在发抖,双手紧紧地压着胸口,在喘粗气。

“你怎么这么慢啊?”苏晚儿气的跺脚:“你让我等了这么久!”

“小姐,里,里面实在是太多了,我,我得一个一个找。”保姆吓坏了,艰难走到台阶上,靠着墙壁站着:“小姐,您,您还是别下去了。”

“你真的看到了?”苏晚儿瞪大眼:“她爸爸真的死了?”

保姆在打哆嗦:“应,应该是,我看到名字了,但是看不出模样来,浑身都被压碎了,血肉模糊的,脸都看不出来。”

“啊!”苏晚儿似乎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怎么办啊?这件事要是叫先生知道了。。。”保姆都要哭出来了:“大太太会把咱们卖了的!”

“你哭什么哭!”苏晚儿大概也是气急了,捂着胸口急促呼吸了两下:“他死了也是活该,像他女儿那样的贱女人,就该——”

我在台阶上听得浑身发抖,心里的怒火抑制不住,直接从楼上冲了下来,狠狠一个耳光砸在苏晚儿的脸上!

“你他妈说什么!”我扯着她头发把她往地上摁:“苏晚儿你才该死,你他妈才该死!”

保姆从身后尖叫着来抓我,我撕扯着苏晚儿的头死活不松手,冲着她吼:“苏晚儿你他妈去死吧!你该死!”

“我该死,该死的人是你!”苏晚儿被我压在地上,她身子骨薄弱,没法跟我比,被我压得起不来,但声音却不小:“安红豆我告诉你,你爸就是被你连累死的,本来该死的那个人是你!”

我本来只是被怒火冲了头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她这么说之后,我却一下子想起了什么。

床照,电话,苏晚儿在电话那边叫嚣着让我死掉。

“是你!”我脑子里念头一闪而过,一下子明悟了,死拽着她的手不肯松:“是你叫车去撞我的,是你害死了我父亲!”

苏晚儿似乎也被我激怒了,也不怕,而是明目张胆:“对啊,就是我,怎么样?安红豆我早就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非要往上凑的,这一次是你爸,下一次就是你妈你弟!我要让你全家——啊!”

我发了疯似得打她,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脑子都一片混沌什么都顾不上了,我身后的保姆也疯了一样的拉扯我打我,我也不管,只是死死的掐着苏晚儿的脖子。

我就是死,我也拉着你一起!

我也跟你一起死!

但突然之间,我后脑一痛,好像有什么人打了我的后脑勺,我眼前一晕,昏倒之前好像有很多的医生和护士冲过来。

我眯着眼,就看到保姆手里拿着一个铁质的小型暖壶,暖壶已经碎掉了,上面还有血迹。

是我的血吗?

我记不清了,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身边守着一个护士和一个保镖。

“安小姐,您醒了?”护士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您感觉好点了吗?”

我浑身无力,说不出话,嘴唇动了两下,发现我连起身都做不到。

“安小姐,您别动了。”护士拿着一边的棉签给我润唇,轻声说道:“您头受伤了,身上也有伤,您先好好休息,养好了再走动。”

我挣扎着哑着嗓子说了一句:“苏。。。晚儿呢?”

“苏小姐在抢救。”护士抿唇,大概也知道我和苏晚儿在走廊的事,不敢说太多,只是轻声说道:“苏小姐这一次是真的犯病了,很危险,很多主治医生都在抢救。”

那就是说,死不了了?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儿,又愤怒又无力,最终只是闭上眼,躺着继续休息。

而保镖就站在我床尾,大概是被今天的事儿吓到了,哪儿都不肯去,我也没力气管这些,只是闭着眼躺着。

护士叹了口气,出去了。

我脑子里就开始过昨天的事情以及今天的事。

苏晚儿想弄死我,所以找了那么多人,但是没想到,我没死,我爸死了,她心虚,所以才会去看我爸的尸体,但没想到被我撞了个正着。

苏晚儿,苏晚儿,苏晚儿!

病房外突然有人敲门。

保镖一个机灵,走到门口拉开门:“谁?”

门口站着的人不知和保镖说了什么,保镖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出去了。

而门外那个人,风姿绰约的走进来。

“哎呀,我的红豆啊,你怎么这么惨啦?”大伯母一只手捂着嘴,夸张的走到我旁边的病床上坐了下来,一只手轻轻地摸着我的额头,一脸的心疼。

“啧啧,看你这小脸儿,这是被谁给打的呀?真的是。。。”大伯母一边说,一边摇头:“我也是今天才听说这件事儿,一听说我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你父亲的事儿我也很遗憾,节哀啊红豆。”

我听得心里一个劲儿冷笑,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我当初被陷害,被关进去的时候,就是你们做的手脚,现在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扑上来跟我刷好感?

见我不说话,大伯母也不装腔作势了,只是压低了声调,跟我说:“对了,红豆,你听没听说啊,你这次车祸好像有点问题呢。”

“是吗?”我一张口,声线沙哑的不行,我的嗓子都跟着摩擦的好疼:“什么问题?”

“还能是什么问题!”大伯母一拍大腿:“有人在背后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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