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中了埋伏,身陷长生岛,无法脱困!
“又是长生门!”秦寂言反手,将信拍在桌子上,平静的眸子浮出一丝杀意。

这封信是景炎在事发前写的求救信,能让景炎放下面子、放下尊严,写信给秦寂言求救,可见景炎在长生门的情况有多危险。

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景炎与长生门的人联手诓骗秦寂言,只是……

秦寂言相信,景炎可以和任何人联手,唯独不会与长生门的人联手。

虽说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以证明末村被屠一事是长生门的手笔,可种种事迹表明,长生门确实幕后推手。

或者说,是长生门在背后推动,才让太上皇、周王、荣王和赵王他们看到希望,大胆设计末村被屠惨案栽赃给先太子。

“长生门,朕还想着晚两年再去找你们,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动手罢!”将信纸拽成一团,秦寂言闭上眼,掩去眼中的杀意。

他父亲的骸骨,顾千城的死,还有他儿子身上的毒,这一笔笔都与长生门脱不了干系。他早晚要再去长生门,既然时机送上了门,他就不再等了。

除此之外,他也不能让景炎落到长生门的手里。景炎是他大秦皇室后人,大秦要如何处置景炎,是他们大秦内部的事,容不得长生门插手。

“去,宣凤老将军、焦大人觐见。”秦寂言倏的睁开眼,眼眸一如既往的没有光亮,只有死寂,锦衣卫首领抬头看了一眼,就飞快的低下头,再不敢看第二眼。

“卑职遵命。”锦衣卫首领暗自吸了口气,才稳住身形,没人让自己在圣上面前丢丑。

皇上的眼神太可怕了,那双眼,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一丝光亮,明明是个大活人坐在那里,可看着却比厉鬼还要吓人。

焦大人本身就在宫里处理公务,听到秦寂言的召见很快就来了。凤老将军则许久未曾进宫,听到召见还得重新换装,一时半刻怕是赶不过来。

“臣参见圣上,万……”焦大人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秦寂言的打断了,“焦爱卿,朕要御驾亲征。”

“皇上,你,你说什么?”焦大人跪到一半就顿住了,呆呆地看着秦寂言,好半天都合不拢嘴巴。

御驾亲征?

是他听错了,还是皇上说错了?

皇上才刚刚回京,他要御驾亲征做什么?

就算现在大秦的情况不好,同时对北齐和西胡开战,会十分吃力,可也用不着皇上御驾亲征呀!

“焦爱卿,你没有听错,朕要御驾亲征北齐。”秦寂言一字一字说得极慢,生怕焦大人听不清。

“扑通……”焦大人那一跪,终于是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圣上,您,您真得要御驾亲征?”

这就是焦大人与封首辅的区别,他永远不会对秦寂言说“皇上,不可”。焦大人永远清楚,身为臣子他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

“朕意已决。”秦寂言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商量的帝王,也不是一个听得进臣子劝说的帝王。

虽然他处处表现得“圣明”“广纳意见”,实际上他就是一言堂,是一位独裁的帝王,根本不会听别人的意见。

焦大人深知秦寂言的行事风,默了默,便道:“臣这就去安排。”他无法改变皇上的决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战前准备工作,确保大军在外不会缺衣少食,不会短兵少马。

焦大人走后没有多久,凤老将军就急急进宫,太监宣他进来时,凤老将军还在喘气,正要跪下行礼,就被秦寂言打断了,“老将军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谢圣上。”凤老将军微喘的起身,在太监的搀扶下坐下。

当然,凤老将军不会真得这么弱,只是……凤家太强盛,他要表现得老当益壮,只怕眼红他们的凤家的人更多。

“老将军,朕欲亲征北齐,你意下如何?”对凤老将军,秦寂言还是尊重的,即使声音仍旧冷漠,周身的气势却收了不少。

他只是少了情绪,并不是真得死了。

“圣上已经决定了吗?”凤老将军一向是聪明人,能教出凤于谦那么知情知趣的孙子,凤老将军怎么可能差。

“朕意已决。”秦寂言再次重复,表明自己的立场,凤老将军没有劝说,只是起身道:“老臣恳请随行。”有他在,至少可以保证皇上的安全。

“不可。老将军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朕还指望你留守京中,为朕守住京城。”出门在外,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会平安无事,就是秦寂言也不敢保证,他一定会活着回来。

安全起见,他必须留一个信得过的人,留守后方,而凤老将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圣上,太子呢?太子是随您前往,还是留在京城?”凤老将军从来都是一个知情趣的人,秦寂言说了不的事,他绝不会再说第二遍。

“太子年幼,自是要留在京城。”龙宝那么小,就算再不舍,秦寂言也没有想过把他带出宫。

外面的世界对这个年纪的龙宝来说,太危险了。

“圣上,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不需要老臣多说。对圣上您来说,皇宫是最安全的地方,可对太子来说,并不是。您不在京城,有人想要一个在宫里的孩子夭折,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凤老将军在秦寂言面前,从不遮掩,一向有啥有啥。

太上皇当了那么多年皇帝,临幸了那么多女人,最终却只留下五个儿子,这是因为什么?

当然不是太上皇不能生,也不是后宫的女人不能生,而是生不出来,就算是生出来了也长不大。

在后宫,要弄死一个孩子真得太容易了。哪怕有层层保护,可也抵挡不住有心人的算计。

秦寂言在京城还好,要是他不在京城,难保有心人不会对太子出手。

要知道太子是秦寂言唯一的子嗣,也是唯一的继承人。要是太子出事了,凭秦寂方子嗣艰难的体质,能不能有第二个孩子还两说。

当利益大到足够让人心动时,就是再老实的人也会动歪念。所以,永远不要去赌人心,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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