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秦寂言这个猎人,坐等顾千城这只笨兔子上门时,景炎与锦衣卫首领之间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景炎的武功比锦衣卫首领略高一筹,可论狠辣与实战经验,景炎却不如锦衣卫首领,两人各自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一时间也是难分高下。

足足打了一个时辰,景炎从最开始的信心满满,认为自己此战自己必胜,到现在已越发不肯定,自己还能不能赢了。

论单人实力,他胜锦衣卫首领,但是……

如果不是两人实力悬殊太大,真正交手起来,胜负还真不是那么好说,毕竟以弱胜强这种事,历史上多的是。

就好比锦衣卫首领,他的武功虽然不如景炎,可也就只是差个一两成,凭借技巧与经验,锦衣卫首领还是有一战之力。

“嘭……”锦衣卫首领左脚重重踩在地上,景炎没有看到,却能肯定锦衣卫首领这一脚,绝对将地面踩得凹了下去。

“嘭……”又是一脚,锦衣卫首领两脚站稳,便如同大山一般,立在原地,任景炎如何使力,都无法撼动半分。

虽说此举少了几分灵活,可景炎也讨不到好处,几番上前都被锦衣卫首领逼退。

此时,已是黎明时分,黎明前最黑暗那段时光已经过去,东方泛着鱼肚白,天色渐亮……

景炎很清楚自己手底下的人有几斤几两重。如果他没推断没有错,天亮前凤于谦一定能破城,到时候……

他的人想要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必须在天黑前解决此人,不然等到凤于谦带兵过来,他就成了被人包饺子的那个。

如此一想,景炎不得不加快攻势,希望能用最短的时间解决锦衣卫首领,只可惜……

锦衣卫首领真的很难缠,要是景炎能轻易将对方打败,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你急了!”见景炎的招式又快又狠,锦衣卫首领摇了摇头。

“我不是你。”这是景炎给出的回答。

锦衣卫首领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他,可他不一样,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急而不乱,倒也是可行之法。”景炎虽然急,可招式却没有乱,可见他的心性之坚韧。

“三招定赢输,我输了,任你处置;你输了,滚,别再缠着我。”景炎见锦衣卫首领有几分侠气,试探的出声建议道。

此举,自然是对景炎有好处,但对锦衣卫首领也说,也是一个机会。景炎并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应下,可不想,锦衣卫首领想也不想就应道:“好。”

如此干脆,倒是让景炎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那么一刹那,在锦衣卫首领应下后,景炎便不客气出招

景炎后退数步,双手握剑,借力跃起,一瞬间剑气如虹,整个人如同射出去的箭,笔直朝锦衣卫首领飞去……

景炎手中的剑直指锦衣卫首领心口,攻势又快又猛,杀气只在剑尖那一点,让人躲无可躲,接又不敢接……

剑如飞蛇,直击而来,可就在剑尖即将刺中心口的刹那,锦衣卫首领往后倒下,如同不倒翁一般,以双脚为支点,晃了半圈,绕到景炎身后……

按说,这个时候锦衣卫首领大可出手,可是他的速度快,景炎更快!

景炎没有给锦衣卫首领机会,一招不中,转身又是第二招!

破竹!

以破竹之势,凌空劈下。

两招之间没有任何空隙,景炎转身的刹那,第二招便已挥出,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锦衣卫首领似早就料到,同样是以不倒翁的姿态,往左倒下,双脚飞快移动,景炎这一招又是落空!

“好功夫。”哪怕是对手,可事实就是事实。

两招落败,景炎却半点不惊慌,第三招同样以飞速朝锦衣卫首领刺去,而这一次的目标是锦衣卫首领的颈子。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景炎将“快”字发挥到极致,三招的方向、位置各不相同,可却是在一息之间完成,全天下能做到这一步的人,真得不多。

第三招出,景炎已经预料到锦衣卫首领能躲开。毕竟锦衣卫首领的“不倒翁”功法,可谓是登峰造极,第三招对他来说,也只是需要倒下去的事,可是……

让景炎震惊的是,锦衣卫首领明明能躲开,可他却没有躲。

“噗嗤……”剑刃划过锦衣卫首领的脖子,血喷涌而来。

怎么回事?

景炎的眼睛猛地睁大,可是……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

手比脑子的反应更快,景炎按计划,将剑断成两截,“当”的一声响,景炎手中的断剑,刺入了锦衣卫首领的心脏!

“噗……”的一声,血爆了出来,溅了景炎一脸。

是的,这就是景炎准备的第三招!

目标看似是锦衣卫首领的脖子,实则是他的心脏。

景炎在挥剑前,就在剑上做了手脚,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剑断成两截,到时候锦衣卫首领躲开脖子上的一击,却躲不过心口的一击。

第三招一出,景炎有必胜的把握,只是让景炎没有想到的是,锦衣卫首领居然没有躲。

要不是他中途断剑,锦衣卫首领的脖子,怕是早与身体分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躲?

血流了一身,可锦衣卫首领仍旧如同一座山一样站在那里,僵硬的脸微微抽搐,“我是先太子的人。”

“与我何干?”对于先太子,对于秦寂言的父亲,景炎说不出是要恨还是要同情。

要不是先太子,末村也不会被屠村,可是……

先太子也是一个可怜人。

“太子,不会杀昭仁……后人!”脖子伤了,每说一个字对锦衣卫首领来说,都是一种折磨,血随着他的动作,流得更快。

“滥好人,你以为我会感激?”景炎嗤之以鼻,一脸不屑。

秦寂言和太子还真是父子,一样的烂好人。

“我……本来,就要死。”锦衣卫首领脸部微抽,似想要笑,可太久不曾笑过的他,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比发怒更可怕。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笑,让景炎红了双眼……

他知道,秦寂言早就知道,事情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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