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明面是来找秦寂言说案子,实际上他是来碰运气的。
虽然秦寂言一直扣着他,不让他走,可他觉得他还可以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哪天撞到秦寂言心情大好,主动放他回去。

虽然之前每一次都没有成功,可谁能保证这一次也会不成功?下一次也会不成功呢?

与其被扣在六扇门哪里也去不了,不如隔三差五也找找秦殿下,反正他在六扇门哪也去不了,时间多的可以拿来浪费了。

“殿下,宁安寺的案子有新的进展。”景炎进来,看到秦殿下下额的牙印,联想之前听人说顾千城来过,景炎心里闪过一丝酸楚,可很快又消失了。

他,是没有资格想这些的人。

“查到了什么?”秦殿下对景炎隔三差五的上门,已经习以为常。

他还挺好奇,景炎还能找到什么理由。

“死者十五年前来到京城,曾与一青楼女子关系匪浅。那青楼女子自赎身而出,嫁与死者,可好景不长,不到一年那青楼女子就因难产而死。死者万念俱灰,落发为僧,在宁安寺出家。”景炎将一张泛黄的纸,递到秦殿下面前。

这张纸,是一个青楼女子的赎身文书。

秦殿下没有看,只道:“你想说什么?”

“下官去查过那个青楼女子。原来那女子怀的不是死者的孩子,那女子之所以会难产,也与死者有关。”景炎又将一份药方递到秦殿下面前,“这是当年给难产女子诊断过的大夫所写的药方,大夫说那女子之所以会难产,是药物所致。”

秦殿下点头道:“你查这些,就是要证明嫌犯就是真凶?”

“是,下官查到,那青楼女子怀得就是嫌犯的孩子,嫌犯有充足的杀人理由,还请殿下明查。”景炎觉得自己真得很拼命了。

这个案子,他查了一个多月,各种证据都十分清楚,绝对是铁案中的铁案,就是再有本事的人也无法翻案,可是……

“这个案子还是有疑点,再查!”

不管景炎找到的证据,多么有说服力,秦殿下回得就是这一句。景炎要是再多说一句,秦殿下又会补一句:“本宫要知道,死者死前写得那个符号,到底代表什么?别告诉本宫那只是无意识的一个符号,这个理由本宫不信。”

秦殿下非要景炎查出末村的事不可,明摆着景炎不说,他就不会放景炎离开。

景炎心里气得想要杀人,可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起身,一脸温和的点头:“下官明白,下官这就去查。只是这个符号实在无厘头,下官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查出来。”

类似的这种自谦的话,景炎不知说了多说,今天说出来也是习惯,可是……

秦殿下今天没有和往常一样,听到后安慰景炎两句,而是顺势说道:“本宫给你指个方向,你把竹苑的案子一并接了,从十六年开始查起。”

“……是!”景炎忙低头,掩饰自己的郁闷。

他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明知竹苑的案子还挂在那里,他居然作死的碰上去。

可是,明明前两天他也问过相同的话,秦寂言那个时候都没有说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

景炎很想问一句,可他要问出来,他这一个多月的忍耐就白费了,所以……

他只能继续装傻了。

领了新任务,景炎告辞离去,可正准备跨过门槛时,就听到秦寂言说道:“对了,本宫七夕宴那天会忙,景大人要是没事的话,那天别外出。”

看似警告又似提醒,景炎眼皮一跳,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有心想要给属下传递个消息,让他们最近安分一些,可又怕这是秦寂言的计谋,引他自乱阵脚,好送上门给秦寂言抓。

“秦寂言,你果然……狠!”被人钳制的感觉简直是糟糕透顶,景炎考虑他是不是该直接走人,与秦寂言翻脸了。

当然,这件事景炎只能想想,他现在还没有底气和秦寂言翻脸,至少还要再等两年才行呢。

秦寂言和景炎聊了近半个进辰,这么一耽搁,与君亦安的碰面就要往后推了,虽然秦殿下尽量用最快的速度,与君亦安达成了协议,可等他谈完已是深夜。

按顾千城的习惯,这个时辰她早就睡了,秦寂言无可奈何的叹气。

果然,等他赶到顾家时,顾千城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而她手上还拿着一本书,要掉不掉的……

“没想到一语成谶,真要让千城等得睡着了。”秦寂言上前,抽掉顾千城手中的书,顾千城立刻惊醒:“谁……殿下?”

顾千城看到来人是秦寂言,眼皮又合在一起了,不满的嘟囔道:“殿下,你怎么才来?”

“遇到景炎,被他耽搁了半个时辰。”秦寂言果断的解释。

坚决不能让顾千城以为,他和君亦安单独呆了大半夜。

“景炎?他找你干什么?”半夜三更的景炎找上秦殿下,聊案子吗?

顾千城此刻正迷糊,听到秦寂言的话,自动想成秦寂言先见君亦安,再见景炎……

“聊案子!宁安寺的案子,他找到了新证据,证明嫌犯就是凶手。”要不是知道那个案子与末村有关,他都要相信景炎的判断了。

景炎查找的证据,完全可以让嫌犯定罪,哪怕嫌犯不认罪也没有关系,景炎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对方杀的人。

“哦……那个案子还没有查清呀。”顾千城打了个哈欠,想要下床给自己倒杯水,好让自己清醒一下。

可是,她一动就被秦寂言按住了,“要做什么?我来。”

“喝水,清醒一下。”顾千城揉了揉眼睛,娇俏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

秦寂言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清醒什么,半夜三更该睡了。”

说着,就压着顾千城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唔……”顾千城挣扎了一下,可别说睡得迷糊的她,就是她清醒的时候,也不是秦寂言对手,她除了乖乖顺从外,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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