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怀疑,我们药王谷在背后剖杀孕妇,制作紫河车。”要不然,怎么会拿这宗案子来问他。
君亦安想也不想的就摇头:“怎么可能,秦王怎么会这么想?我们药王谷根本不做什么紫河车,怎么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来。”

“秦王在药园埋了探子,也许……有人偷听到我们的话,但不完整,传到秦王的耳朵里,便成了我们与紫河车的事相关。”

季诺丢下一个重磅炸弹,君亦安当即傻了:“师兄,你说什么?药园有秦王的探子?这,这怎么可能,药园全是我从药王谷带来的人,不可能被收买。”

“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有被收买的可能,你能保证你身边的人,个个都忠于你,永远不会被人收买吗?”季诺是药王的大弟子,可也是商人。

商人重利,在季诺眼中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只有出得价码够不够大。

“这,这……会不会是秦王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好混淆我们的视听,让我们自乱阵脚?”君亦安还是不相信,她身边的人会背叛她。

“不无这种可能。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段时间你亲自照顾唐万斤,别让他再出意外。”就像秦寂言无法全信季诺的话一样,季诺也无法完全相信秦寂言。

君亦安有些不耐烦:“能不能直接给他喂迷药。我之前听到秦王来了,怕他乱跑,就给他喂了迷药。”

“你这样做是对的,但没有外人在就别给他喂迷药。他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血量越来越少,他需要多一些清醒的时间,才能把身体养回去。”季诺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利益考虑,君亦安听罢只得无奈的点头:“师兄,我知道了。”

顾千城得到秦寂言的肯定,确定唐万斤的事不会暴露出来,大大地松了口气,“唐万斤是个麻烦,一沾就甩不开,他明明有能力跑出去,为什么不自己跑呢?非得找我。”想想都头痛,她明明不想招惹唐万斤的,那家伙却缠上了。

“他跑出药王谷也没用,凭他的体质,一旦被人发现,不是把他当妖怪烧死,就是和药王谷一样,每天取他的血肉入药,甚至食用。”不死,这个诱惑太大,几乎没有人能拒绝不死的诱惑。

当然,秦寂言自认是例外,他并不怕死,也不想长生,他只怕死得不得其所。

“你说得没错,我想他自己也明白,所以明明有能力跑出去,可仍然选择留下。可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就相信我呢?”凭唐万斤那一身力道,这天下有什么地方能关得住他?

“因为你的话,是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说得。他选择相信你,反正再不济也就是和在药王谷一样,不会更差了。”秦寂言觉得人简单有简单的好处,比如他们这种人,就绝不会和唐万斤一样,会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把一切都压在那个人身上。

被人信任也不是什么好事,顾千城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要怎么悄无声息的把唐万斤带出来?”

“不需要我们把人带出来,我们可以让季诺主动把人送出来,还能借此引长生门的出来。”秦寂言眼中精光闪现,顾千城立刻来了精神:“你知道了什么?”

“今天季诺给我说了一个神秘组织——长生门。”秦寂言没有隐瞒顾千城,将季诺说的话,全部告诉了顾千城。

季诺说得并不多,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长生门?一群追求长生的人?十五年前为长生方出现过?”顾千城眼睛越睁越大,到到后直接愣在那里。

“我看到的那个长生方,不会就是长生门要找的长生方吧?”如果是的话,她会不会太幸运了一点。

秦寂言拍了拍顾千城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紧张:“也许是,也许不是。季诺出现在西胡,又一直在寻找黄金圣果,这说明他也知道那张长生方。”

可这并不能打消顾千城的怀疑,“十五年这个时间太巧了。长生方在武家人手上,武家与你父亲似乎走得很近,你说……你父亲当年的死会不会和长生门有关?”

不过顾千城做这样的猜测,实在是长生门的人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

“不无这个可能。”正因为怀疑,所以秦寂言在听到十五年时,才会震惊。

“我父亲不是无能之辈,一般人无法取他的性命。”哪怕他皇爷爷插手,轻易也不能取他父亲的性命。

“看样子,我们要好好查一查这宗案子,说不定能顺藤摸瓜的找出长生门。”顾千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秦寂言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冷峻,若有所思……

他有预感,十五年前的事,正在一步步揭露,离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不远了。

景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阴沉着脸回到家。

不怕神一样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景炎已经受够了五皇子的愚蠢,要不是怕暴露身份,景炎真得很想以逍遥的身份,写信给五皇子,让五皇子全权放手,完全交给他来运作银庄的事。

如果五皇子肯放手,他绝对能在三个月内,将银庄建起来。可因为五皇子一插手,他却生生要多花一倍的时间。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五皇子玩!

“主子,有消息。”景炎的手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景炎身后。

“进去说。”景炎已收起愤怒,冷着一张脸坐下。“什么事?”

“秦王殿下去了药园,季诺提起长生门的事。”

“长生门?莫不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孕妇杀人案,是长生门的手笔?”明显景炎是知道长生门的,只是和季诺一样,他所知有限。

他关注的重点,从来都不是长生门。

“属下不知。”秦殿下都查不出来的消息,他们哪里查得出来。

“盯着季诺,看他有什么动作。秦王那里暂且不用管,等秦王查清这宗案子再说。”景炎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画着,那些笔画连在一起,是一个“末”字,末尾的末……

这个字要是没有写完,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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