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妄想!”楚霖噌的站起身来,猛地扇了季遇钏一个巴掌,指着他的鼻子吼道:“我告诉你,只要你今天把那个狐狸精当成宝,我明天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季遇钏用手指碰了碰有些微疼的脸颊,缓缓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你若是要了她的命,就是与我整个季家作对!”

说完,他冷冷的转过身,离开书房。

房里紧接着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似乎有人在泄愤。

这边,楚凉夏刚洗完澡坐到床上,往身上涂着乳液,季遇钏推门而入,她眼底闪了闪,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涂着。

季遇钏坐到旁边,她抬眼清晰可见他脸上红红的巴掌印,语气如常却难以抵住心中的担忧:“你都跟爸谈了什么?”

季遇钏扭头看着她,此时她穿着浴袍,坐在床上,长发垂在胸前,支起了一条腿,双手不时在上面擦着,鼻息间满是乳液淡淡的清香味。

他不自然的转过头,答:“没什么事”

“哦”楚凉夏应着,眼神却总是在他的脸颊上游移着。

罢了,他不愿说,她就不问。

这会,季遇钏忽然问:“难受吗?”

似在找话题缓解房间里的尴尬。

楚凉夏眯了眯眼睛,一脸疑惑。

“没事……就是怕你受凉……”

楚凉夏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不是滋味。

一手是五年前的挚爱,一手是不爱的妻子。

他难道是想两手端平怎么的?

他能做到,她做不到,这辈子都做不到。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佣人的声音传来:“小姐,姑爷,饭好了夫人叫下楼吃饭”

“知道了”楚凉夏应了一声,下了床,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衣服,便走进浴室边说:“你先走吧,我换好衣服就去”

那边没应声,楚凉夏穿着一套粉色家居服走出来的时候,季遇钏仍坐在那。

她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

二人下楼时,丰盛的菜肴,整个厨房都飘着香味。

楚霖看见季遇钏,脸色黑了黑,但碍于楚凉夏,没多说什么。

一顿饭,周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季遇钏总是很心细的为她夹鱼肉,然后很认真地挑着鱼刺。

楚凉夏看着他低着眸,心头不由得痛起来。

如果……如果他对她是真心的就好了。

只可惜,这一切不过都是幻影,一戳就破。

楚凉夏刚把鱼肉放到嘴里,楚妈问:“凉夏,遇钏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楚凉夏咀嚼的动作一顿,心底的某个柔软处被刺中了般,抬眼瞄了一下季遇钏,他正微蹙着眉,垂眸的样子,让她心凉。

他看似并没有伤心样,就像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一样。

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她说:“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话毕,嘴角逐渐的勾起了讽刺的笑,又或许夹杂着讽刺。

季遇钏微微诧异,抿唇不语,心里面对她的愧疚越来越深。

楚霖冷哼一声:“就你们俩这个婚姻,就算有了孩子,都是一种伤害!”

有名无实的婚姻,生下来的孩子就要跟着受罪。

楚凉夏呼吸一滞,握着筷子的手愈发用力,她镇定的将筷子放到碗上,匆匆的说了一句:“我吃完了”便上了楼。

“爸,妈,我也吃完了,你们多吃点”季遇钏跟着放下筷子,随着楚凉夏的身影,上了楼。

楚妈看着举止有些异常的二人,问楚霖:“怎么了这是”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凉夏嫁这个混小子!”楚霖一提季遇钏,就气不打一出来。

……

楚凉夏关上了房门,靠在门板上,闭上了眼,一提到孩子,她的心脏就会止不住的痉挛。

她将手掌覆盖在小腹上,眸中不由得柔了些许,但又缓缓多了一丝冷意。

门外传来敲门声:“凉夏,我可以进去吗”

他说的格外客气,就好似他们是刚认识没几天的朋友。

楚凉夏深吸一口气,整理好了心情后,打开房门。

季遇钏面色担忧,他走了进来,关上门,问:“你刚刚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楚凉夏睨了他一眼,坐到床上,有些怅然,声音还是一成不变的冷:“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吗”

对面的男人,拧了下眉:“都是过去了,你又何必纠结”

闻言,楚凉夏冷笑出声来,眸里漾着水光:“季遇钏,有时候我甚至做梦都会梦见我将你和苏念撕烂,我告诉你,你们的爱情,别想把我作为牺牲品,别想!”

亏他说出这句话来,孩子死了就死了,他直接当作浮云是吗。

可在季遇钏的眼里,楚凉夏这话,瞬间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他不禁嗤笑了:“原本我还在心疼你哪儿不舒服,可你这话让我想到你当时为了事业不惜杀死了自己腹中的孩子,楚凉夏,那时候你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话落,楚凉夏感觉呼吸都是那么痛,她面色一白,心都在流着血。

她倏然笑了:“那时候啊,我在想,如何将苏念摔死,如何让你爱上我”

话还没说完,她就先笑了,忽然就像个疯子。

季遇钏眼底一冷,闪着前所未有的寒光,言语似在咬牙切齿:“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恶毒,楚凉夏,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之前还心疼她失去了孩子,事业不好,可现在竟在一瞬间瓦解了。

楚凉夏变得面无表情:“那你走啊,忍受不了可以随时滚蛋,我楚家并不欢迎你,我早就说过要和你离婚的,可你偏不要啊,所以季遇钏,这一切……”

她眸子闪了闪,微微一笑:“都是你造成的!”

季遇钏望着床上坐着的女人,越来越愤怒,猛地转身推门离开。

他走了。

就这么走了,连她父母的面子都不顾了,连假装一下都不肯求全了。

楚凉夏笑了起来,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打湿了床单,开出了一朵泪花。

从始至终,她的辩解他不信,却一直肯相信她编造的谎言。

所以,在他季遇钏心中,她楚凉夏就一直都是一个坏女人。

再多的装饰,他也不会信。

好啊,那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要做一个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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