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道歉,她配吗?”
讽刺,鄙夷,以及不屑的语气从赵弘博的口中说出,瞬间,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口,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疼的猛烈,那是,绞心之痛。

“你再说一遍?”施安弋愤怒的揪住了赵弘博的衣领,压抑着嗓门,说:“走,我们出去,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赵弘博面无表情的看了施安弋一眼,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多费心思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因为到最后你也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你!”

“施安弋!”我强忍眼泪,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了一声,哽咽着开口,说:“我们……我们马上离开这。”

“李子慢!”施安弋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倔强,说:“你就这么放过这个混蛋了?”

“我们走吧。”我带着哀求的语调,说:“拜托了。”

施安弋的叹息声传到了我的耳中,下一秒,便走到了我的身前,擦了擦我的脸上的眼泪,说:“李子慢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们现在就走还不行吗?”

我想自己的样子一定是狼狈至极,愣是把眼泪逼了回去,扯了扯嘴角,说:“我哪有哭啊,就是……就是有些不舒服。”

“好好好,知道了。”施安弋急忙应和了两声,扶着我的手,说:“自己能走吗?”

“嗯。”

下了床,才发现赵弘博并没有立即离开,我看着他,平静的说:“医药费我会尽快送过来的,昨晚谢谢你了赵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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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赵弘博冷淡的开口,说:“那点钱不算什么,给谁都是给,无所谓的。”

我惊愕的看着赵弘博,四目相撞,他那轻蔑的表情从眉宇间显露出来,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挡,瞬间我就明白了,他这是——赤裸裸的嘲讽我。

所以医药费,按照赵弘博的意思,是赏给我的,那说明,昨晚发生的那些旖旎的画面,是真的存在过。

他……当我是什么?

“小蔓!”

施安弋的惊呼声在我的耳旁响起,倒在地上的我眼泪情不自禁的划过脸颊,生怕赵弘博察觉,我急忙别过脸去,又听到施安弋说:“你怎么样,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声音却卡在了嗓子眼,半晌才挤出两个字:“离开。”

施安弋立即会意,弯下身,下一秒,就毫无征兆的把我抱了起来,我惊愕的看向他,听到他温柔的说了句:“没事了,我这就带你离开。”

施安弋没有骗我,从电梯里下来,我才从那种疼痛中反应过来,这时候徐亚楠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我听到她说:“你以为我闲的蛋疼往你这破地方跑,我告诉你,要不是为了我姐们,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踏入这里一步!”

“说的好像我们这里很欢迎你似的。”这是夏文锡的声音。

“那巧了,从今儿起,希望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徐亚楠的言语里带这那份笃定,我听着这话,眼泪再次决堤。

对,希望从此以后,再不联系。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依然躺在病房里,只是这一次,不是躺在恒和医院之中了。

“我的话你没听清楚是吧?”施安弋恼火的声音忽然传到了我的耳中,“你们既然不能肯定,那为什么提出验血?她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你们抽了一管子的血,想过病人没有?”

“这位病人家属,我希望你冷静点……”

“冷静?如果里面躺着的是你的家人,你能冷静吗?”

“我说施安弋,你就不能听医生把话说完?”

“说什么说,庸医而已,早知道这么没本事,我不可能让你们动我朋友一根汗毛,去,把你们院长给我叫过来!”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勉强的走出病房,一抬头,就看到施安弋趾高气昂的站在三个医生面前的样子,而医生和护士呢,只是低着头没敢回应。

“施……施安弋。”

我的声音引起了施安弋的注意,他立即转过脸来,惊愕的看了我一眼,快步走了过来,瞪着我,说:“你怎么一声不响就下床了?”

“你声音那么大,我在里面都听见了。”我小声的回应,扯了扯嘴角,说:“我没事的。”

施安弋听我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回过身去,用着带着歉意的语气说:“诸位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的火气是大了点,大家多多见谅。”

“那施先生,我们现在是……”

施安弋看了我一眼,说:“都下去吧,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们的。”

一群白大褂逃也似的出了病房,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人,片刻,施安弋忽然紧紧地搂住我,开心的说:“小姐姐,你可总算是醒了,你不知道,人家可担心了呢。”

我真的要被施安弋这副孩子气的模样给打败了,说:“你能退后两步吗?”

“不要,人家的小心肝到现在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呢,需要安慰的……”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徐亚楠不满的声音插了进来,说:“要不我也先退出去,让你们慢慢聊?”

“好啊好啊。”

“别啊。”

我和施安弋两人同时开口,瞬间,我们三个人都笑了。

点滴要在两个钟头之后打完,因为一天没进食,我的肚子也有些饿了,施安弋自然也就负责买饭的事情,等到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徐亚楠两人之后,她看着我,平静的说:“你以为留了个纸条给我我就真的相信你是回家了?李孜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姐妹啊?”

我尴尬的看着徐亚楠,说:“我就是不想连累你。”

“但是事实呢?”徐亚楠递给我一个大白眼,说:“刚才医生可是说了,你体内有那什么……反正就是类似于迷药的成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低着头,三言两语的将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语毕,徐亚楠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说:“可以啊,单刀赴会。”

“一般啊。”

“你没听出我这是讽刺的意思啊?”徐亚楠瞪着我,说:“李孜蔓,那个林豪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等等,不对啊,那赵千万怎么会出现在会所的?”

提到赵弘博,心口压抑的情绪瞬间奔涌,眼眶湿润,我扯了扯嘴角,说:“无所谓了,反正,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

“也好,赵千万这个人,心思太深了,不适合你。”徐亚楠笑了笑,说:“施安弋就不一样了,坦率就单纯,更适合你。”

“喂,你知道的,我只把他当弟弟看。”

“可是他未必啊。”徐亚楠嘟嘟嘴,说:“你是没看到,你晕倒的时候,他那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医生就对你抽个血,都能把他给得罪了,还有,今早我跟他打电话,说你一夜未归,这小子五分钟就到我们楼下了,风风火火的,明摆着把你看得很重啊。”

“所以说,以后我的事情,最好别再麻烦他了。”我吸了口气,说:“人家清清白白一小伙子,可不能让我给搅浑了。”

“就因为他是施良友的孙子啊?”

我惊愕的看着徐亚楠,说:“你知道了?”

“我是谁啊,智多星一个,还有事情能瞒的住我?”徐亚楠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继而又换成严肃的面孔,说:“小蔓,人和人缘分很难说的,即便我每天都混迹在各种男人当中,可是我一样是相信爱情的,怎么说呢,爱一个人,就是很简单的事情,即便你们之间隔着一条鸿沟,可是只要两个人一条心,鸿沟算个屁啊,但如果……对方不爱你的话,只会找出各种理由来搪塞你,所以在关键时刻,你已经到当断即断,否则受伤的那个人,只会是你。”

我当然明白徐亚楠的意思,因为在此之前,对和赵弘博那份感情当断不断的人,是我。

现在,他用一句话点醒了我,如果我再纠缠下去的话,那我可能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那你呢?真的不会在跨入恒和一步了?”

提到“恒和”二字,徐亚楠的眼神里立即闪过了一丝慌张,她瞪着我,说:“我又没生病,没事往医院跑什么?”

“谁知道呢,也许是医院里有着某个令人心心念念的人呢。”

“他?”徐亚楠嫌弃的开口,说:“拜托,像本姑娘这种人见人爱貌美如花的女人,会喜欢那种洁癖狂,铁公鸡?他有什么?能天天给我买包吗?”

徐亚楠没什么爱好,包控一枚,她说了,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个能给她买很多包的钻石小开,幸福的买买买。

现在,事情好像没有按照她的计划走下去。

“来来来,吃了这个苹果,我们又是好汉一枚了啊。”徐亚楠拿着苹果跟我碰杯,说:“谁再为情所困,谁就是最大的,大傻逼。”

明明是悲情的事情,可是徐亚楠总是能把它说成喜剧,不过也好,生活本就够辛苦了,总得有点阿Q精神不是?

就在我们两个被情所困的女人相互安抚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扫了一眼,笑容止在了脸上——“昨晚是不是很有趣?既然你喜欢在两个男人之间挑来选去,那我就只能成全你了,顺便问一句,赵律师的反应是不是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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