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貌双全,在世家贵女中出类拔萃,却被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压制得一句话都不能回,那个恨意丝毫不比今天少。她用了七年的时间,想得到王亨的心;她用自己最美的青春年华和一个死人竞争,最终,她输了!
她木然转向吴氏,轻声问道:“繁表哥不是为了舅舅的事才找梁心铭麻烦的吗?”声音飘渺,毫无质感。

吴氏抿了抿嘴,抬手抚了抚鬓发,道:“当然是。你别听那小畜生瞎掰扯,繁儿怎么可能认识林馨儿呢。”

孟清泉在她抿嘴的时候,就已经转向孟无澜,盯着他问:“你今天去见他了?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他,是指梁心铭,昨天她曾让哥哥去求梁心铭帮忙。

孟无澜弯腰扶住妹妹,涩声道:“没说什么。”

他也不问妹妹有什么事不能让梁心铭知道,也不问母亲吴繁怎么回事,仿佛不问,就不存在。

孟清泉心一松,身子软软倒地。

孟家父子母子一齐大叫:“清泉!”

吴氏抱着女儿,急问孟无澜:“你今天去见谁了?说什么了?为什么你妹妹会这样?”

孟无澜低声道:“梁心铭。”

孟远翔和吴氏一呆。

孟远翔问:“你去找他干什么?”

孟无澜道:“求他帮忙劝说王安泰。”

孟远翔问道:“他答应了?”

孟无澜点点头,不过现在没用了。

这当口,外面有人回道:“老爷,威海大将军和二姑奶奶回来了,已经到府门口了。”

孟远翔真如久旱逢甘露,这是近日听到的最好消息了,急吩咐孟无澜:“快去迎接你二妹和妹夫。”

孟无澜默默看了妹妹一眼,转身出去了。

这里,孟远翔和吴氏将孟清泉扶到后堂罗汉床上躺下。

吴氏自从听王亨说“从吴繁嘴里抠出点东西”,浑身就一直紧绷着,这时才稍稍松懈。她两眼喷火,咬牙骂道:“贱人!连脸面都不要了,亏还是大家出身!分明是无耻**,装什么贞洁无辜!”

她想不通王夫人那样温婉贤良的贵夫人,怎能舍下脸来闹开此事,更没想到东方倾墨竟然在二十多年前就冻伤了身子,真是“一步错,满盘皆输”。

孟远翔沉声问:“真是你做的?”

吴氏沉默,过了一会,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自我安慰般,自信道:“老爷放心,就算他有通天的手段,这辈子都休想查出真相。除非……狗吐人言,死者复生!”

狗吐人言,死者复生?

这两点都是绝不可能的事。

孟远翔竟不诧异,点头道:“还是要小心。王安泰绝非等闲之辈,手段诡谲。”又沉声道:“小畜生既然无情,休怪我无义。今日之辱,他日必当十倍报还!”

吴氏咬牙道:“当然要报!”

跟着又骂道:“贱妇!怪不得丑八怪肯出力帮小畜生治病,连王谏也肯做活王八了……”骂声滔滔不绝。

孟清泉在骂声中醒过来,双目无神地看着房梁,犹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已经被颠覆,没了未来。

王亨等一行在孟府门口,碰见了威海将军耿忠和夫人,双方只点了个头便错身而过。

威海将军二十六七岁,在剿灭海盗中立了大功,其父又旧伤复发而告老,皇帝便提拔他做了将军,乃是水军中新崛起的俊彦,风头强劲。此次也是奉旨进京述职。

耿忠问门房:“这是何人?”

门房嗫嚅道:“工部王尚书王大人,和小王大人。”

如今对王亨,他们真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耿忠听了心里一惊,王家和孟家定了亲,他是知道的,可是刚才看王谏父子面色不善地离去,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肯定不能问门房了。



王谏父子回到王府,王亨过门不入,直接骑着马去了刑部;王谏和王夫人回到她的寝室,一直跟进套间内。

王夫人回头,先吩咐何毕家的,“都退下!”

何必家的道:“是。”

俏没声地带着丫鬟们退下了。

王夫人这才对王谏道:“老爷也不必问,我确实喜欢他。若非为了亨儿,本当与他终老黄山,绝不会回京城!”

王谏见她不慌不乱,也不屑隐瞒遮掩,竟就这么坦然承认了,眼中怒气一闪,“夫人倒有担当!”

王夫人道:“老爷不必作出这副愤怒模样。你我不过是错点的鸳鸯。老爷心里未尝不后悔,恨不相逢未娶时。若有机会重来,老爷定会娶卫姨娘为正妻。我也后悔,若有机会重来,宁愿嫁那内蕴美玉的顽石,而不会选择世家美少年!”

王谏无言以对,满心萧索。

半响,才难受道:“罢了,你好自为之!好歹顾念点亨儿情面吧,他现在是半点错漏不得。”

说完,转身出去了。

王夫人这才跌坐在绣凳上,眼前晃过王亨坚决的神情,心如刀绞。千思万想,此时不能颓废,王亢的婚期就在眼前,外面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呢,遂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总算退亲了,不是吗!

只要退亲了,就值得。

她证明了自己没有和孟家勾结,证明了自己没有害林馨儿,儿子便不会去死,不会同她母子离心。至于孟清泉那个贱人,儿子不会放过她,她也不会放过她!

再说王亨,沉着脸去刑部。

今日的审讯,比前两日严厉十倍,漏网之鱼纷纷捉了回来。借此机会,他打压了一批人,笼络了一批人,剿灭了一批人,震慑了所有人,威望大增。

傍晚,东方倾墨来到刑部后堂。

王亨派人叫他来的。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面临什么,不由想起早晨在梁家的情形。

当时他告诉梁心铭:“孟家那贱人知道我跟……太太的事了,威胁太太。太太原本要退亲的,就不敢退了。”

梁心铭眼神一凝,“你说什么?”

东方倾墨道:“孟姑娘身边的周妈去找太太,威胁说她看见我们……太太便不敢退亲了。”

梁心铭沉声问:“捉奸在床了?”

东方倾墨差点呛死,吹胡子瞪眼道:“你……胡说什么!我跟她是……清白的……就是……”

他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这种事,沾上便污了。

哪有什么清白可言!

梁心铭盯着他,认真道:“说清楚!周妈都看见什么了?这很重要。你不说清楚,我如何帮你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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