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希穿着一身紫罗兰无袖挂脖齐膝小礼服,挽了个公主发式,温婉优雅,一眼看去,她就是个完美的公主。
唐子谦穿着浅灰色衬衫,搭配着咖啡色西裤,手上戴着一块铂金手表,他看起来像个优雅尊贵的绅士。

阳台的雕花栅栏上缠满了玫瑰花,红的,黄的,香槟色的,白的……将一双俊男美女映衬得更加完美。

两人手里端着红酒杯,向他们遥遥举杯,算是打了招呼。

季凉夏冲着他们翻了个白眼,反正那么远,他们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一想到季源希给小叔下药,又偷偷拿着房卡去找小叔的事,就知道她对小叔别有企图,她就恨得直磨牙,用力抓着轮椅,要保护好小叔,谁也别想抢走他。

严厉听着轮椅上传来“咯咯”的声音,还有身后这小东西磨牙的声音,觉得有趣,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阳台上,季源希抿了一口红酒店,“那个小……”贱人两个字她咽了回去,名媛淑女当着人说出脏字,有损形象,“小妹妹,可不好对付。”

“玫瑰之所以是玫瑰,而不是月季,是因为她有刺。”唐子谦目光发亮,他对季凉夏很感兴趣。

“你不是也喜欢严厉吗?”他凑到她耳边,磁性的声音充满挑逗,“咱们各取所爱。”

季源希的脸立刻阴沉下来,像只高傲的孔雀,“我现在没心思关注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我还要专心弹两年钢琴。”

艺术修养,是她最好奢华的装饰,让她出尘脱俗,高人一等,这是她从小就树立的价值观。

唐子谦心里暗骂了句“bitch!”

他从小都知道季源希母女是什么样的人,心里骂着,面子还是要给足。

季源希端着酒杯,转身就走,他伸手揽住了她的手腕,“那天晚上,严厉和夏夏……”他想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她转头看着他,美目流转,“你会在意吗?”

“我从小在国外长大,不介意这些。”他微笑着,表面看似轻松,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是不介意自己的女人,之前是不是跟别人有着亲密关系,但他对季凉夏那个野蛮狡猾的丫头,有了占有欲。

谁都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利用。

季源已经端着酒杯,往楼下去,他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跟了上去。

季凉夏推着严厉进了客厅,季薇上前来迎接他们,她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复古齐膝连衣裙,盘着头发,戴着一对珍珠耳环,高雅贵气。

她热情地说道:“夏夏,严厉,你们来了。”亲切的模样,就像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季凉夏微笑着“嗯”了一声,“我给爸爸,小姨妈,还有源希姐带了礼物。”

德叔和两个佣人,拎着几个包装华丽的盒子进来,是她给他们买的月饼,包装看起来奢华,但月饼不贵,她才不会给他们这些人买好的东西。

季薇听着“小姨妈”这三个字,眼色微沉。

自从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就改口叫她小姨妈,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季薇是她的小姨妈,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季薇淡淡看了一眼,让德叔将礼物送到库房去。

她向季凉夏,“快过来见见你的伯伯和伯母们。”

客厅里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宾客,唐天林和另外几位股东,还有他们的太太。

几位股东她都认识。

唐天林穿着一件褐色的绣金唐装,戴着金框眼镜,他身边坐着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女人,穿着青色的旗袍,挽着一个低鬓,像国民里走出来的才女,她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刚刚三十出头的样子,肌肤雪白,五官精美,身材丰腴,很有气韵。

她叫杨芙,是唐天林三年前才娶的老婆,是学越剧的,身上有种特有古典的气质,两人是典型的老夫少妻。

另外一个是李长明,他的西装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穿着衬衫和黑色的马甲,他身边坐着他的太太,一个五十岁的女人,打扮自然得体,却是人老珠黄,与季薇和杨芙这些人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季凉夏上前去,微笑着说道:“唐伯父,李伯父我是见过的。”

她本来就长得十分好看,笑容纯良无害,甜美可人,几个第一次见到她的客人,对她印象还算不错,但他们都明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是季薇的对手,会严重损坏他们的金钱利益,这也是他们愿意在中秋这种重要的节日,还来参加季家这场家宴的原因。

他们也都知道,季凉夏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真正可怕的,是保护着她的严厉,大家的目光落在严厉的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季源希和唐子谦从楼上走下来,她的声音甜美,“夏夏!”她的笑容恰到好处,像个完美的姐姐,但目光却不自觉地闪射着毒辣的光芒。

索菲特酒店里的那件事,她仍然耿耿于怀。

唐子谦走上前来,笑容如阳光般灿烂,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她,“夏夏,这是我从美国给你带回来的礼物。”他打开,是一条钻石手链,“这是卡地亚限量版的钻石手链,夏夜之星,我一看到它,就觉得它是你的,特地给你买回来了。”

季凉夏皱着眉头,在索菲特宴会上的时候,他就向自己献殷勤,她都不记得他们小时候的事了,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果然,杨芙笑盈盈地开口,“谦谦对夏夏就是不一样。”她的嗓声很婉转,有越剧功底,说话的声音,听得人的骨头都酥了。

李太太打着圆场,“可不是,小时候就觉得他们两个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季源希看着璀璨的钻石手链,撕娇道:“子谦哥对夏夏妹妹这么偏心,我可要吃醋了。”

另一名穿着蓝色衣裙的太太打趣道:“那源希小姐这醋可有得吃了,谦谦可是为了夏夏才回来的。”她是唐子谦的一个表姑母,对唐家和季家的关系非常清楚,此刻在添油加醋。

大家越聊越开心,说的话就越来越没有禁忌。

还有一个老太太,竟然说道:“谦谦小时候可是说,要夏夏给他做新娘。”

“……”

唐子谦笑着,这些长辈的话,正中他的下怀。

他看着季凉夏,她穿着一件简约的奶白色连衣裙,衣服宽松,仍可看出腿长腰细胸很大,这朵带刺的玫瑰,他是一定要霸占的。

季凉夏淡淡地看着这些人,他们身着华丽的衣服,谈吐高雅,他们好似在商量着,怎么将自己拆吃干净!

她只觉一股寒意爬上背脊,浑身不自在起来。

严厉眼底闪过一道利光,这不是中秋家宴,是给季凉夏和唐子谦安排的相亲宴会。

他伸手,从唐子谦手中拿过手链,看了一眼,“夏夏的胳膊粗,这条手链她戴不上。”

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他将手链拿出来,抬起头来,看着季源希,他深邃的目光透着琥珀色的光芒,只是一眼,就让季源希心神恍惚。

“过来。”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点直入人心的宠溺。

季源希对他动心,哪里抵挡得了他,轻轻走了两步,就到他的跟前。

他拿起她的手,将手链戴在她的手臂,璀璨的钻石映着雪白纤细的手腕,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口,令人惊赞。

“尺寸刚刚好,精心的设计和闪耀的钻石,更配源希小姐艺术家的气质。”

唐子谦脸色一白,上当了!

手链的尺寸是可以根据配戴方式调控的,就算手腕粗细有些差距,也不影响配戴。

严厉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转手,就把他送给季凉夏的贵重礼物,送给了季源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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