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嗯。”

季凉夏:“……”她的脸憋得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黑色的法拉利在树兰疗养院的停车场停下来,傍晚,紫红色的夕阳照着环境清幽的园区,格外静谧,病人的家属陪着患者,在花园里和湖边散步,一片祥和。

已经有工作人员来接他们,严厉向小王,“小王,你带着夏夏先去看看季老,我去见赵医师。”工作人员推着严厉的轮椅,往主楼里去。

季凉夏跟着小王去住院部。

赵医师的办公室里,他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严厉的病例,见他进来,抬起头来,看着他的双腿,眼中闪过可惜的神色,多么优秀的一个人,腿竟然伤成这样。

他向推着轮椅的工作人员,“你去准备下,给严总做检查。”

“是,赵医师。”工作人员出了门,将办公室的门拉上。

严厉开口问道:“季老的情况怎以样了?”

“情况比较稳定,据心率显示和脑皮层活跃细胞情况显示,季小姐来看他的时候,他身体的身体比较活跃,也就是说,季小姐与他的交流,能够刺激他。”

严厉点点头,这是一个好现象,“也就是说,他有可能醒过来?”

赵医师神色凝重,“不好说。”

“不过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在之前的医院里,有人限制了他的冶疗。”

严厉心里已经清楚了,关于季老的事,季薇心里有鬼,她不想让季老活过来。

赵医师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现在还有心思想着别人,你自己呢?”

严厉低下头,神色暗淡,他自己的双腿情况很糟糕,他是知道的。

“你变了,”赵医师看着他,“你以前会为兄弟出生入死,两肋插刀,会舍生取义,但你不会在这种小细节上关心别人。”

他挑了下眉,调侃道:“看来工作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他所说的工作,指的是他给季凉夏当保姆。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无聊起来了?”

赵医师:“……”

“从病例上来看,你的双腿情况很糟糕,我这次去美国参加了神经学研讨会,新学了些东西,我亲自给你做一次检查吧。”

严厉点点头。

他知道赵正平上午才从美国回来,所以来让他给自己做检查,在这方面,他最信任的,还是这位多年的挚友。

赵正平站起来,推着他往诊疗室去。

季老的病房里,季凉夏坐在床头,握着爷爷的手,轻声跟他说着话。

“爷爷,今天小叔又带我去上班了,遇到比较麻烦的问题,还好有小叔在,他都解决了。”

“小叔可厉害了,你要是醒过来,看到他,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

“小叔现在坐着轮椅,”她顿了顿,眼眶发红,声音有些沙哑,“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在意自己的双腿……”她揉了下眼睛,整理着表情,“我相你,小叔的腿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也一定会醒过来。”

“爷爷,你快醒过来吧,夏夏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话一说完,她的眼睛湿润了。

窗外,太阳落下去,天色渐晚。

一个小时后,赵医师的办公室里。

严厉看着赵正平,“有多糟糕?”

赵正平搓了下额头,“你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感觉得到疼痛吗?”检查的结果是,他的腿部神经坏死,在医学上,这已经可以诊断为终身瘫痪。

“感觉到过。”严厉说道,就是上次,季凉夏钻过他的被窝,刺激到他的时候。

赵正平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你用同样的方法,刺激腿部神经,只要神经能感知刺激,就有希望。”

“同样的方法?”他想着季凉夏爬起自己被窝里时的情形,神色不由发囧。

“对!同样的方法。”赵医师非常肯定地说道:“先用这种方法让神经恢复知觉,只要神经恢复了知觉,康复就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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