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很乱,你让我静静。”乔叶没有力气思考怎么办,她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待着。
乔叶神情显得焦虑,可以看出这样的巧合令她措手不及。

秋良峥抿唇,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离开房间。

客厅内

秋良峥抱小乖坐在腿上。

小乖想起谢希和乔叶的对话,忍不住好奇,问,“爸爸,我是怎么来的?”

秋良峥微微一怔,心想,小乖也到了这个年纪了!

“小乖是老天爷赐的。”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不谙世事,秋良峥只能敷衍。

不过他在心底还是附了一句,对他而言捡来的。

小乖觉得爸爸的话好玄乎,她说,”爸爸就爱骗小乖!”

“听你这意思,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秋良峥指尖刮了刮女儿的鼻尖,含了浅浅的笑意问。

小乖神情严肃,“小乖知道,小乖是爸爸妈妈睡出来的。”

秋良峥,“……”

这话没毛病!

不过这话毛病又太大了!

小乖并非他和乔叶亲生,所以还是那句话,小乖算是他捡来的。

“谁告诉你的?”对女儿而言,这个尺度有些大,秋良峥不认为小乖一个小女孩会自然而然悟透这里面的奥妙,一定是她从哪里听来的。

小乖如实道,“上午干妈来了,她和妈妈躲在房间说悄悄话,小乖听见的。”

“噢?”秋良峥好奇两个女人能聊些什么私密内容,“小乖告诉爸爸,你都听到什么?”

天真的小乖本来只是想弄清楚她是不是爸爸妈妈睡出来的,结果被秋良峥深问下去,她也就打开了话匣子。

“干妈要妈妈再和白什么的睡觉觉……”小乖依晰记得是这么说的吧?

“白什么?”秋良峥凝神思忖,瞬间,眉宇高耸,神情遂变,又问,“还有呢?”

他要小乖把听来的全部说清楚。

隔着门,小乖本就听得不是特别清,再加上房间内的人说的话题她又不懂,所以小乖摇头,“听不清,不过小乖有听到干妈说孩子都睡出来,所以小乖才想问,小乖也是爸爸妈妈睡出来的么?可是小乖觉得好奇怪,妈妈有了爸爸,干妈还要妈妈和谁睡?他们一睡了,是不是还会有小孩?”

小乖天真烂漫的世界里有好多好多疑惑待解答。成人的世界她向往憧憬,也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呢!

秋良峥脸色黑得如同刷了一层锅底灰,自己刚走,这女人就和她闺蜜谈论这么深入的话题?说好的引.诱,难道真要成色.诱?不,并不是色.诱,算是两相情愿?

此刻,一个想法在秋良峥心底滋生。

“小乖,爸爸问你,你有没有见过你妈妈说的那个可怜的小哥哥?”秋良峥首先要知道女儿对那个病怏子是怎样的态度,才能决定下一步如何做。

小乖说得可怜,“那些天小乖病了,走路都头晕,妈妈不让我去看小哥哥。”

妈妈说小哥哥身体里大怪兽好可怕的,如果小哥哥被自己传染上感冒,就更危险。

既然没见过,秋良峥就觉得事情好办了。

他说,“知道刚才有人来找妈妈什么事?”

小乖摇头。

秋良峥抚着女儿的头顶,缓慢而又清晰的说,“他们是你妈嘴里小哥哥的人。”

“啊?”小乖吃惊,看爸爸,神情透出害怕,“这么晚他们来干嘛?是要把妈妈抢走么?”

今天妈妈整天都待在家里陪自己,所以小哥哥想妈妈,要来从自己身边抢走妈妈?

秋良峥说,“他不仅要抢走你妈,还想从你身体里拿走一样重要的东西。”

小乖越听越害怕,“小哥哥想要我的什么?”

“你该知道,小哥哥病得很严重,但如果把你的骨髓血抽给他用,他就能好起来。但是,小乖你身体里就会有大怪兽住进来,换个说法,他们想拿你来交换。把小哥哥身上的病转移到你身体里!这样小哥哥的病也好了,等你被大怪兽吃掉,妈妈也是他们的了。”

秋良峥尽量说得通俗,要让小乖听明白,恐惧不安。这样才能达到目的!

“我不要!”小乖小手圈在爸爸腰间,小脸深深埋他怀里,瑟瑟发抖,“他们坏坏!”

这个世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人。小哥哥要活下去,就要把大怪兽叫来自己身体里么?还有爸爸说,自己被大怪兽吃了,妈妈就是他的了!

想想妈妈不再属于自己,小乖就哭起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秋良峥轻抚女儿的头,柔声问,“所以你要不要把身体里的东西给小哥哥?”

“才不要!”小乖好生气,自己对小哥哥那么好,可他却对自己这么坏,太讨厌了!

而且也不准妈妈再去看他,更不准他抢走妈妈!

秋良峥勾唇,得意一笑。

白景衍,你想方设法要救的儿子,去死吧!

夜里,乔叶看着女儿熟睡的面容,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披着外套下床,想去倒杯水喝。

开了卧室的门,不料客厅的灯还亮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烟味。

“还不睡?”乔叶走过去,问正坐在沙发里抽烟的男人。

秋良峥抬眸睨她一眼,倾身,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内。

“你不也没睡?”他用反问代替回答。

乔叶在另一张单人沙发里坐下,有些冷,她拉了拉外套的前襟,再看秋良峥时,目光复杂。

“想说什么?”她犹豫的神情没能逃过秋良峥的眼。

乔叶忧郁的眸子投到他被灯光笼罩的脸上,“这件事,你怎么看?”

乔叶心头很乱,拿不定主意。说实话,她不忍心阿东死。但要女儿上手术台,她也舍不得。

如果秋良峥出面,不准他们再出现,那么乔叶会安心一些。这样有些像在逃避,把问题丢给别人来处理。可除了这样,乔叶不知道还有怎样的办法才能令她不再受痛苦的煎熬。

修长的指节把玩着打火机,秋良峥眼角微挑,缓缓,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男人找的又不是我,说到底,这也算你们的家务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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