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瑜的眼泪一个劲掉!
她守在丈夫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这两人的感情叫乔叶看得心头压抑。

不过既然两人要待一起,那就随他们!这样也方便探望。

白景衍请来护工,叮嘱他们好好照料这两人。随后与乔叶一起回家。

天空已是墨色,住院楼前的路两侧种满了粗壮的法国梧桐,此刻头顶的路灯散发着惨淡的光芒,将灯下并肩而行的两人只能照出依稀的轮廓。

乔叶想和白景衍说万山与谢希的事。

“台里有个叫万山的人,你知道么?”乔叶想知道白景衍知不知道那个人。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过去,那人如何?”白景衍没未多心。

准确说来,自乔叶离开后,他就没有踏足过台里一步。

也许白景衍不知道万山的存在,但万山对白景衍早就有所耳闻。况且,他还一再叮咛自己不要接近白景衍。是因为万山对自己有另类的感情,所以才不想她和白景衍靠近么?

若是之前,乔叶或许会感激万山。感激他做为一个朋友总替自己着想。

可现在,乔叶只觉得反感!他不要自己接触白景衍最根本的目的,应该是出于妒忌。

“万山是谢希的男朋友,从我入狱后,两人就开始交往。”乔叶想着把彼此之间的关系说给白景衍知道,她可不想来日横生事端,那会被白景衍误会。

所以还是在事情没发生之前,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后来?”白景衍清楚她不会无缘无故说别人的家常。

乔叶与他默默前行,四周是虫儿的低吟,夜沉如水,光影幽迷。气氛很好,适合谈情。如果不是心里揣着事,乔叶想她应该会将手放进他掌心,两人像情侣那样甜蜜地走下去。但事实是现在的她心里七下八下,忐忑得连呼吸都连着心脏颤栗。

但话还是要说的!

乔叶音色弱了几分,替谢希心酸,“希希怀孕了,但万山不同意她把孩子生下来。”

说到这里,乔叶情不自禁就想起当日在听说自己怀孕后,白景衍积极的态度。如此一对比,同样是男人,但差别还真的挺大。

乔叶确定,当时的白景衍并不爱自己,或许仅仅只是有好感。但他愿意负责,这足以说明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现在,乔叶依旧不肯定他对自己是怎样的情感?爱么?她不敢问,也不好意思问。总想着,顺其自然吧!反正两人能在一起,还有什么所谓?

乔叶制止自己的思绪翻飞,又切入正题上,“万山说他不爱希希,和她一起更多的是生理需要。他心中……有爱的女人了。”

“该不会说,那女人是你?”白景衍轻声一笑。

走了几步,发现身旁的女人没有跟上。

白景衍回头。

朦胧的灯影照在乔叶发上,泛着亚麻色的微光,她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

倏地,灵光一闪。

“当真如此?”白景衍刚还轻松的神情被严肃取代。

乔叶用沉默回答。

一把将她拽过来,白景衍眉骨微耸,问,“谢希知道么?”

“来医院之前,我正和她一起,我想与其让其它人告诉她真相,不如我自己来。我不知道她怎么想,但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她说不想再看见我!景衍,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怎么关你的事?一切都是那个叫万山的家伙犯下的情债,若要偿还,也是他,轮不到你。”

“可现在希希不原谅我,我心头难受。”

“这样,明天我约谢希出来,我和她谈。”白景衍大手圈在乔叶身上,将她深深揽入怀内。

自己的女人心烦,替她解忧他责无旁贷!

“景衍,有你真好!” 乔叶微笑。

靠进他温暖的胸膛,聆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乔叶就觉得好满足,好安心。

天空下,两人拥抱的画面缱绻美好,地上两人的影子,密不可分。

然而此刻,城市的另一处

屋子内,艾美的手颤抖得厉害,咚噔一声,手机落在光滑的木地板上。

秋良峥一个眼神示意,李昂捡起手机,退开。

“为什么要这样?我已经答应一切都可以按照你说的来,可你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爸?”艾美哭,声音凄厉。

她泪眼蒙蒙看面前宛如撒旦一样的男人,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爱上这个一个魔鬼!

长腿交叠的秋良峥坐在一侧的椅子里,指端香烟直接在桌沿轻轻一磕,抖落烟头聚了一大堆的灰色烟灰。

深吸一口,冷漠地看着艾美哭泣的脸蛋,秋良峥不带感情的说,“就念在你跟我一场,这次,我留他一命!但即便这样,也是有前提条件。”

“你想如何?”到现在,艾美悔得要死。

当初她就不该招惹这个恶魔。

若不然,今天的她还是个女人,依旧能和爸爸相识,区别就是与这个男人之间的种种,不会发生。这两年,虽然待他身边得到过快乐,但怨恨和委屈远比快乐多得多!

往后,这一生,她都将在他制造的恶梦里挣扎度日。

缓缓,秋良峥优雅的吐出嘴里最后一个烟圈。他将手里还剩大截的香烟接摁灭在桌子上,站起,恶鬼般缓慢而至。

“我想,你应该让你妈知道,跟着我秋良峥,你的日子只会比从前好,绝不比之前差!话说回来,你妈也一大把年纪,你忍心让这个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太婆还替你这个女儿操心?乖……”

秋良峥动人的音色流动着无法把握的性感,他低声诱惑,修长的指节抚上艾美湿滑的脸蛋,一点一点,犹如恋人间的爱抚。

“给你妈打个电话,或者经常去你妈跟前走动走动,你过上了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日子,身边应该有人与你一起分享,不是么?”秋良峥说得动听,但骨子里的残忍也彰显无疑。

妈?艾美怔然。

“这怎么会牵涉到我妈?”

她害怕!

爸爸已经遭到秋良峥的黑手,如果妈妈再有不测,她该怎么办?

况且秋良峥怎么突然提到妈妈?

秋良峥垂下手,转身,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拭着指间染着的湿痕。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记得,你要叫你妈放心你这个女儿就好!”

艾美泪眼婆娑看他绝情离去的背影,缓缓,如凋败的花朵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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