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叶摆摆手,“那你就一边凉快去!”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和这个男人抬杠了。

看着坐在沙发里跟只馋猫一样享受美味的乔叶,白景衍向来冷峻的眉眼染上一抹柔色。

他找出干净衣裳,进浴室洗澡。

出来,正用毛巾擦拭一头湿毛的他被猛地凑过来的乔叶绊得连连后退。

“做什么?”白景衍被她逼来抵着墙,莫名其妙看她。

“白景衍,我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乔叶的脸越凑越近,鼻尖都快触上她的。

此刻的白景衍毛巾还搭在头上,额上发梢上晶莹的水滴倏地滑下一粒溅到他挺直的鼻梁上,顺着往下,滑出一道湿湿的水痕。

别样的诱惑!

乔叶几乎要陷在他墨色的瞳底深处,就在快要迷失在他美色里之际,回神过来的他突然俊颜往前,唇快、狠、准啄在她唇尖。

“啊……”被偷香的乔叶忍不住往后跳开。

盯着他的大眼睛像小鹿那般迷离惊慌,惹人怜受。

气定神闲的白景衍忍不住笑,继续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发,越过乔叶,往梳妆台去,“说!”

“你妈最近好像没找你的麻烦!”

更没找自己的麻烦!

然而他妈应该是知道他们在一起的。

所以,这说明什么?

乔叶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风平浪静下暗藏的汹涌?

李曲华的按兵不动,太不合乎常理。

这位老阿姨,一开始就不赞同他儿子与自己过多往来。甚至是苦苦哀求自己离开!再经过那开天窗的婚礼后,想必作风保守,思想守旧的她更不待见自己。所以她最合适的行为就是以死相逼,要她儿子离自己这个“祸害”断绝往来,然而,她并没有!

她就像凭空消失,甚至想搜索一些她的影子,也没办法。

能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默许儿子与自己交往。

但这绝对不可能的事!

乔叶越想越觉得奇怪,认为别有玄机。

白景衍拿起她梳子的手,蓦地停顿在半空。

“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偏偏发生了?”乔叶上来,背对梳妆台,与他面对面。看他双眸灼灼,深深打量。

白景衍恢复到神色自若,手里乔叶那把牛角梳随意梳散着一头湿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语气听上去正经,但说出的话却又那么的不令人信服。

“你就不认为是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我妈,勉强给你一个观察期!”

“你妈可不像那么好说话的人!”乔叶这绝对不是说她坏话,而是她有自知之明。

在李曲华眼里,自己劣迹斑斑,怎么配得上他优秀帅气的儿子?

恐怕在她认知里,自己和他儿子站一起,都是对他的亵渎,染指,是对他儿子由外至内的糟蹋。

“你这才刚小产,我妈即便再不待见你,心肠也不至于如此歹毒!”言下之意李曲华同意儿子照顾正调养期的乔叶,待过些日子,她就不可能不发动攻势了!

乔叶囧得面红耳赤,“那是假的,你妈还真信?”

白景衍丢下梳子,看她,“所以我还给我妈说,这辈子我还非得就要你给我生儿子,若不然,我去结扎! ”

乔叶一愣,眼珠子都快落出来。

这也太狠了!

他肃穆的神色加之犀利深邃的眉眼,突然之间乔叶就无所适从,不敢面对。

“我……我去洗澡……”她呐呐地说着,冲进衣柜前拿衣服,犹如身后有洪水猛兽,逃难般躲进沐浴间。

乔叶青涩的反应令白景衍胸口涌起海浪般的波动,心脏某处犹如被电流轻微刺激着。望着浴室的那双狭长鹰眸,撩起几许复杂光芒。

时间已近凌晨,喝得醉熏熏的夏国森被人扶回来。

听到声响的乔叶一早就从窗户口看见夏国森步履蹒跚,看来今晚他和他那个小团体情绪很是高涨。

说不定,正密谋着什么。一兴奋,大家就都喝高了!

“老狐狸不知道又在玩什么花样?”乔叶指尖摩挲着下巴,不知道父亲和那群人有什么招等自己。

“凭你那脑子,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他们玩什么招!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白景衍从来都不认为乔叶是个经商的材料。

就算现在她由自己手把手带着,毫不客气的讲,一样是堆烂泥!若叫她写写方案,办办事兴许还行,但如果“东通”是由她来主持大局,不出两个月就垮!

他的话对极了,乔叶无法反驳。

房间内没有书桌,白景衍就拿她的梳妆台当简易办公桌,至少电脑放上面敲击起来的手感比放在腿上敲击更舒服些。

乔叶走过去,“把你这堆东西收收,准备开工!”

白景衍收好笔记本,转身往一侧的沙发去。

“我忙,自己听!”他的工作量实在大,今夜没时间当窃听的贼。

一想到若又听见父亲和那女人欢好的声音,乔叶这心头就跟猫抓,特不舒服。

“白景衍,就算帮帮我,你来!”

知道她忌讳什么,白景衍头也不抬的说,“放心,你爸都快醉成个死鬼,你认为他还来得了?”

估计躺在床上就睡得打呼了。

想想他的话也对,一个连走路都踉踉跄跄的人,哪来的精力去干那事?

再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再交给白景衍也行。

这么想着,乔叶就拿出窃听设备,戴上耳塞,进行偷听状态。

她听见艾瑜的声音——

“怎么喝了这么多?”

见丈夫被司机扶回房间,本来靠在床头打着瞌睡的艾瑜一下子清醒,她即刻下床,从司机手里接过醉得不省人事的人。

“总裁今天特高兴,不小心就喝多了。夫人,晚了,你们休息,我走了。”

艾瑜对司机道谢,她飞快冲进浴室,打来盆水,毛巾沾湿了给丈夫擦脸。

“海琴……”

正解着丈夫衣扣的手,猛地顿住。

艾瑜心口一阵绞痛,她嘴唇翕合,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渐渐有水花浸出。

“海琴……海琴……”闭着眼的夏国森好像很不舒服,他躺在枕头上的头左右偏动着,嘴里一个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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