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选的地方离殡仪馆的位置也不是很远,开车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功夫就到了。那是在一座山头之上,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着。我虽然不太懂风水,但是可以知道,这片土地确实充满了生机。
张子昂把车停下,我们几个下了车。因为我们是要到山顶,所以只能徒步前行。我们走了很长时间,上山的路比较平坦,但是也确实耗费力气。

终于走到了,在一处杂草已经被清除的地方,我们停止了脚步。张子昂略显得意地跟我们说道,“这块地方就是我请风水师精挑细选的,你们看看合适不合适啊。”

“你请的是谁啊?”我好奇地问道。

“是在国外刚刚回来的一名华侨,你肯定也不认识,这家伙也没有什么太多经验。但是他们家的风水是祖传的,所以我一直都很信赖。”张子昂道。

“这地方确实不错,你们看,从上午到下午,阳光都能直射到这里。你们仔细看这里的土壤,是偏红的,特别的肥沃,这里也是选择墓穴的好地方。”姜叶分析着,但是我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外行都懂得的,也算不得真。

“我之前跟你讲过了,我对风水一窍不通,即使懂,也不过一点书上随便学来的知识。”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办法帮忙。

我突然想起了在旁边一直观察着的唐琳,她始终都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这几天她在家可是努力用功的去学习风水的。可是现在她却一言不发,这不太符合常理呀。

“我就说这地方绝对是一个好地方,咱们多会儿开始捡骨的事情?”张子昂笑的一脸得意,特别的开心。

“要是选日子的话就有讲究了,你们先回去翻一下黄历。不过你们现在已经把这里的杂草清掉,等过几天找几个大仙清理一下这里的磁场就可以了。”姜叶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个地方的空气真好,而且风景也够美的。”我由衷地赞叹道,我这要是出去旅游的时候,肯定会要找这样的地方去休息,实在是太惬意了。

但是张子昂今天带给我的感觉是他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底的行外人,虽然说他也稍微懂一些术语,但是也仅仅就是知道而已。我们把这段捡骨的日期,正式定为两周之后,双方都格外的满意。张子昂也挺够意思的,把我和唐玲送回宿舍,然后又开车将姜叶送回他家。

我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刚刚睁眼,正寻思着找些什么事情做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这几天已经好久没人给我打过来电话了,之前李老板会打电话过来问候我一下,但是那仅仅是一开始。

这个手机号还是一串陌生的数字号码,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接起了它。

“喂,你是谁呀?”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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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扎西,封尘,现在我遇到了很多麻烦。你在不在家里,我要去你那里躲一会儿!”对面的声音确实是扎西的,而且听上去十分的着急和焦虑。

我皱紧了眉头,扎西之前不是出去逃难去了吗?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了?

“我确实是扎西,我现在受了重伤。医院不肯收留我,我只能回到你那里去。”扎西虚弱地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就相信了他。

“我现在在殡仪馆工作,你打车直接来殡仪馆吧,我在门口接你。”我匆匆地回复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唐玲问道。

我如实相告,唐玲听了之后自然是欣喜万分。不过得知扎西有可能已经受伤,唐玲立刻对我说道,“我现在下去打车去附近的药店,看有没有药,我多买一些,扎西,这回估计是有重伤。”

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我就匆匆穿好衣服往楼下跑了出去。不过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一辆出租车在殡仪馆停下来。

出租车的后车门开了,满脸伤痕的扎西跛着一只脚向我走来,这都不算什么。他的额头正往下不停的滴着鲜血。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裤腿上已经沾满了鲜血,甚至现在已经变硬了。“好久不见啊,我得赶紧回你们宿舍叙旧了……”

他把手直接放在我的肩膀上,借我肩膀的力往回走。在路途中,我十分担忧地望着他的伤势,关心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我只听你说有人要找你报仇,你打不过人家吗?”

扎西冷笑了两声,“我能打不过他们吗?不过是他们实在卑鄙无耻,居然三个人揍我一个。当时我还没有拿什么真家伙,没有办法,只能挨搸。”

我好奇地望着他,“你一个人撂倒三个完全不是问题啊?”

“要是仅仅是外伤就好了,我是为了蛊毒才来你这里休养。我如今中了蛊毒,不可同往日相比了,要是冤家上门我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就在这里住下。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我就另寻他处。”扎西这番话特别的诚恳,我之前收到他不少的恩惠,此时怎么也不可能把他拒之门外。

扎西额头上的血的流动速度变快了,而且血居然是黑红色的,浓浓的,慢慢的滑过她的脸庞。我看了之后觉得有一种反胃的感觉,“你能走得快点吗?回去唐玲给你认真的包扎下。”

“没事……外伤没事……我这里已经有了虫子……”扎西说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等会儿回去,我让你仔看,现在真的是惨不忍睹……”

我回去的时候,唐玲早就回去了。等到她看到扎西的时候,她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我都看到她的眼眶之中有泪水出现了。

“不疼,稍微帮我包装一下……”扎西说道。

“你给我们仔细讲清楚,你就是为了逃避那个黑衣阿赞?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让你和你老板都畏惧?”我问道。

“就是那个家伙下的蛊。”扎西咬着后槽牙,十分的气愤。“这家伙也真是阴险,那天我就去餐厅吃饭,结果中途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一不注意,那饮料杯居然就被人动了手脚。更让人懊恼的是,这个家伙居然把监控都给屏蔽了……”

“那你到底是被谁打成这样的?”我现在大致已经明白了,给扎西下毒的那个就是黑衣阿赞。

“打我的是他的弟子们。”扎西冷冷的说,“他们真的以为我中蛊毒之后就手无缚鸡之力。”

原来黑衣阿赞下毒之后还不解气,还让他的徒弟盯住扎西。在这个行业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杀人必须用法术。所以扎西居然认为对方会遵守规矩。

“我真是小瞧他们了,一个人不够,还来两个。这个家伙在东南亚肯定是不受待见的!”扎西疼的龇牙咧嘴,唐玲帮他把伤口用酒精消毒之后,再用白色衣用棉布包裹起来。

“你中的蛊毒怎么办?”我闻到。

“除了找到那黑衣阿赞让他乖乖交出方法之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去请教我的师父,他对于这行都有一些解开的药剂。不过现在我的师父在泰国,不可能飞到中国来的。”扎西特别的失落,“要是在二周之内没有把蛊毒解开的话,我很有可能就会暴毙而亡。”

“你到底当初怎么把对方惹急眼了?”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对方这回看来是想下死手,结果被你给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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