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男人、女孩与门卫也过来了,问孩子呢?
我看了一眼几人,呼了几口气,这体力活只有我来了,还好井盖上有孔,不然还得去找撬棍。

‘哐’我弯下了腰,食指伸进了井盖上边的一个孔,以指头的力度把井盖给提了起来。一刹那,下水道的恶臭迎面扑了过来,差点没把我熏了过去……

突然,男人一声惊呼,瘫软在了地上,女孩也是泣不成声,捂嘴痛哭了起来。

门卫颤声道,指着下水道:“孩子……孩子在里边,快救人。”

我沉默了,看着下水道里边,只见有一具小小的尸体,背部朝上,看不清什么样子,但不论从大小、衣服等来看,与第18区见到的小孩一模一样。

这时男人疯了似的,伸手便要去抓下水道里的小孩,我眼疾手快拽住了,叹气道:“孩子已经死了。”

……

一会后,这边吸引了很多人,一层又一层的围了起来,时不时会有人上前看一下。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好像死了一个小孩。”

在议论声中,鸣笛声由远而近,警察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有专业人士下去把小孩的尸体‘送’了上来,由于在臭水里边泡了一夜,小孩的脸肿大了很多,显然已死了。

不会错了,第18区出现的小孩,也就是淘淘。

我与老人在黄线以为,但听见法医说了些什么,淘淘的死因是水中窒息,身上没别的致命伤口,只有额头有一大块淤青,疑似生前遭受过强烈的撞击。

这时有人冲了进来,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妇,大喊着:“淘淘呢?我家孩子呢。”

警察拦了下来,带两人去看尸体了。

这时,只见白布上起来一个小身影,开心的去拉夫妇的手,但人鬼殊途,一下穿透了过去。

淘淘来了。

这一幕,看着好揪心,我看了一眼老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老爷子,凶手呢?”

老人没吭声。

不一会,淘淘‘放弃’了,向我与老人跑来,小手拉住了我,有一句话在心里边响起:“哥哥,帮我一下,可以吗?”

我点头,‘嗯’了一声,说可以。

说真的,有点儿奇怪的交流方式,之前与曹蓉一样,不过这种交流很清澈,不存在骗人,像心与心最深处的交谈。

“你干嘛?”有警察问了我一句,看向了我姿势,多少有些奇怪,毕竟别人看不到淘淘。我犹豫了一下,说:“有些话想对孩子的父母说。”

一阵沉默,警察看了我一会,摆了摆手,说去吧。

“那个人干嘛?姿势好奇怪。”

“是啊。”

听着别人的议论,我走到了一对夫妇的身前,一边的警察可能是队长之类,上下看了一会,一字未提。

“哥哥,我想与爸爸说几句话。”淘淘的又意道,我明了,左手搭在了男人的身上。一时间,有很多信息涌来,我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

昨晚,淘淘的父亲带他出来吃饭,但是淘父喝了点酒,不说醉如烂泥,但也有点儿粗心了,转身对着花丛小便了下,回身便不见了淘淘。

说来这儿离家不远,淘淘也常出入,自然认识了这儿,趁淘父不注意走开了,也许平时也不会有事,但昨晚的水井盖被人偷去了,于是淘淘不小心掉了进去。

或许是淘淘命薄,头磕到了下水道边缘处,半昏迷了过去,下水道里全是水,结果自然可知。最后一句,淘淘传意道:“爸爸,你以后别喝酒,丢了我也不知道。”

这些仅仅是一刹那,淘父喊了一声‘淘淘’,转身了,目中含泪,盯向了淘淘,他看到了吗?

“爸爸,我走了。”淘淘传意了过来,淘父一下抱去,但抓空了,急道:“淘淘,是你吗?你别走啊。”

一时间,所有人看了过来,一边的淘母也看过来,我语气低沉,说把手搭上来吧,你也会看到淘淘。

……

说了有很久,我与淘淘一家人心意相通,真切体会到了失去孩子的伤痛,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尽量满足一家三口的最后会面。

最后,淘淘还是走了。

“求求你了,再让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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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看一眼我的孩子。”

淘淘的父母抓着我不放,但我也无能为力了,淘淘的心愿已了,轮回去了。这时老人看了我一眼,转身了,我叹了口气,说:“我该走了,以后注意些吧。”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我的身上,安静如斯,再傻的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走出了人群,与老人一前一后,在路过小区门口时,身后又人唤住了我。“小伙子,你等一下。”门卫大叔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问:大叔,有事儿吗?

“没……没事儿,只是想问你一下。”门卫大叔气喘道。“我想问你一下,你看得到鬼吗?”

对此,我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了。门卫大叔也不惊讶,忙拿出了手机,对我求道:“小伙子,我可能有点事儿麻烦你,可以留个手机号吗?”

我见老人反应不大,于是给了门卫大叔。

“多谢了,之前对你们抱歉了。”门卫大叔道歉着,我点了下头,说没事儿,你也有职责呢。

说完,我与老人上路了。走了一会,我对老人道:“老爷子,我先回了,怕有事儿。”

老人点头,意为知道了,也同意了。

说来我也回第18区,可以与老人一起回去,但心系小青与小阮儿的安危,也不知红衣男孩还在不,虽说阴阳路不是一般人与鬼可上去,但有个万一呢。

我打了个车,也不知这是哪儿,反正知道去哪儿便行,过了有一个多小时,阴阳路附近到了。付钱下车,我愣住了,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李四来了?

不过这个不算什么,问题是李四的对面正是我所担忧的红衣男孩。

这个什么情况?

李四有注意到了我,神色凝重,说了一句:“小子,你总算回来了啊。”

“你怎么来了?”我快步上前,拍了一下李四的肩膀,道:“不过你来的可算时候了。”

对此,李四白了我一眼,道:“谁让我消息灵通,知道有人在打这儿的主意,这不过来看一下,谁知道遇上了这玩意儿,实在有点运气不好。”

我看向了红衣男孩,认真道:“这个男孩怎么回事?昨晚趴在窗户上,差点没吓死我。”

李四一愣,反问:“不会吧,这东西进第18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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