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声与‘咔嚓’声中,我有了困意……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一声响动传来,我迷糊间听到了,但实在是太困,不想去理会。

‘窸窣、窸窣’伴随着有什么东西爬地的声音,一声‘呜哇’声突然响起,几乎贴在了我的耳边。

下一秒,我猛然醒了过来,眼前的一幕几欲令我窒息,在暗色之中,有一个什么东西正趴在我的胸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迎面扑了过来。

我浑身一震,头皮发麻,如万蚁撕咬,一下明白了胸口中的‘东西’是什么,鬼婴!

‘呜哇’哭声不断,而我短暂的痴呆愣神之后,本能的想要翻身,不敢去触碰鬼婴,但想把它‘摔’到地上,至少停留在我身上总不是一回事啊。

我想动,但身子只是一震,眼又睁开了,只见周围亮堂堂,哪有什么鬼婴了。

鬼压床吗?

或许与鬼压床一样,但这个情况更与当初的赵笙一事差不多,我有理由相信,鬼婴可能进入我的房间了,或许在我房间,只是肉眼看不到。

我呼了口气,还未从刚才的一幕缓过来神呢,只见地面上有一道血色的痕迹,一直从门低延伸到床边。

我一惊,彻底清醒了,不会错,鬼婴的确进来了!

这一下我慌了,慌忙一甩被子,挪向床角处,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生怕鬼婴会‘呼’的一下子出现。

一会后,一切如旧,没什么奇怪的事发生,我心安了一点,想起了老人之前所说的,或许鬼婴可以进来,但它不可以把我怎么样,因为那一扇门是个‘规矩’。

至于‘鬼婴’为什么会进来?八成是有事,想催促了我吧?但又谁说的准呢,毕竟它是有个有怨气的鬼,而不是一个婴儿。

唉,今晚是没法休息了,虽说鬼婴有极大的可能性在屋内,或者说在我的床上,但至少看不见,可一旦睡着,怕是又会发生刚才的一幕了。

我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多,等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说长也不算太长,说短也不太短,但又能怎么样呢?说来过了这么些日子,老人也带我经历了不少鬼事,多少也该吓出些胆子,但我一人遇事还是会慌乱,可能身为一个人,对于鬼怪有先天性的恐惧。

一小时、两小时……

这时,‘窸窣’声又响了起来,听声儿好像从地面上传来的,不会又有情况吧?我一下紧张了,低头一看,不由咽了一口唾沫,顿时心凉了半截,只见地面上又多了一小段血痕。

等一下,它好像在移动!

我头皮发麻,死死的盯着地面上,伴随着‘窸窣’声,地面上的血痕也长了,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爬吗?至于什么东西,我心里还没点数吗?一定是鬼婴!

它要干嘛?

从血痕的轨迹来看,它正由床边蔓延向了门边,鬼婴是要往外边爬么?对于这样一个猜测,我哪敢肯定了,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了。

过了有十几分钟,地上的血痕到了门低,之后门外边响起了轻微的‘窸窣’声,一会后听不见了。

一阵沉默,鬼婴走了吗?

不管什么情况,我也不会傻到开门去确认,但无论怎么样,这会只有等天亮了。一小时又一小时过去,天大亮了,太阳升起来些,柔和的阳光洒了进来。

见此情形,提心吊胆了一夜的我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也松了下来,一下瘫软在了床上……

八点半多些,缕缕柔和的阳光变的刺眼了些,洒在身上无比的舒畅与暖和,还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好了,这会可以放心出去了。

洗漱了下,我向门边走去,心里边多少有点忐忑,但估计没什么事儿了。

呼!

开了一条门缝,我向外边瞄了一眼,见什么也没有,这才敢把门开到最大,只见一个黑色的小手印在门下边的地方,黑色的程度与上次两个小孩留下的黑色手印差不多。

鬼婴的怨气有点大,也意味着此事有点麻烦,先下去和老人汇合再说吧。

我快步向电梯走去,按下了门铃,‘叮’的一声,电梯从下边上升起来,但不是从一楼上来,而是从……三楼!

一时间,我脑袋‘嗡’的一声,慌忙退后了些,电梯上次从三楼上升时,那里边有两个失去器官的小孩。

这一次呢,不会是一个鬼胎吧?

只是我有选择吗?如果这会不下去,那什么时候下去?短暂的十来秒钟,我纠结了太多,终于是‘叮’的一声,电梯门要开了。

一寸、一寸我大气不敢出,紧紧的盯着电梯里边,只见一个邋遢的身影在电梯里边出现,待我看清谁后松了口气。“哎呦,老爷子是你啊,快吓死我了。”我说了一声,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住,下降。

“老爷子,昨儿的又是鬼婴?怎么回事?”我问了一句,心里边有些奇怪,怀疑是不是鬼车司机又坏规矩了。不过老人没吭声,一副冷漠的样子。

好吧,我也不问了,只是几秒后,突然有一阵‘咔嚓’声与哭声传来,而电梯上显示的数字正好是三楼。

我一愣,立马想到了一点,鬼婴在三楼?

下了一楼,老人一声不吭的向外走,从老人的反应来看,看不出此次的鬼婴一事有什么异样,可能此事也不会特别麻烦,但婴儿的怨气未免大了些,谨慎一些为好。

在阴阳路的半截时,老人突然停了下来,对我说了一句:“去买香,多买一些,足够燃一天的。”

这么多?

我没问干什么用,去买就是了,估计问了也不会说。在外边转悠了半小时,我提着一堆香回来了,买的香是那种超大号的,一支可以燃上好几个小时。

老人拿过了三根,徒手擦在了阴阳路上,而后又在香的顶端摸了一下,香就那么燃了起来,这一些倒不足为奇,不过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飘出来的烟气并非上升,而是沉入到了下面。

这……

我惊了,知道老人不一般,但飘出的烟气下降,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弄完这一切,老人盘腿坐了下来,一闭眼没别的反应了。我愣在了原地,也不知要干嘛,待了好一阵子,索性也学着老人的样子,盘腿坐在路面上。

一上午过去,期间香也快燃完,老人又重新点燃了三根香,之后继续盘腿坐了下来。下午三点多,在我昏昏欲睡时,老人睁开了双眼,一把抓灭了香,说:“行了,可以走了。”

我‘哦’了一声,缓了会神,收拾了一下剩余的香,之后放在了路边上,等回来再取。“老爷子,你干吗来?”我问了一句,在阴阳路坐了六七个小时,要说闲的没事,鬼才会信呢。

老人说了一声:“问人事。”

只有这个三个‘字’吗?我再问也没问出什么,主要老人不说,那我有什么办法?中午没吃饭,这会还挺饿,在路过些小摊时,我买了一些吃的。

一路上,老人在前边走,我在后边吃,形象多少有点不好,总觉的一个老乞丐领着一个小乞丐似的。走了一段路,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前边不远处是公交站台,老人向前边走去。

等车,上公交。

与上次一样,不少人神色奇怪的看老人,躲着远远的,我倒是无所谓,在一边静静的杵着,不过这次没有姑娘向我搭讪。

一小时,我们一直坐到了终点站,老人才下车。下车后,老人沿着路向西边走去,半个多小时后,前边出现了一个小城,看起来挺热闹的样子,周边有好多摆小摊的。

“老爷子,这儿吗?”我试着问了一句,给我的感觉是这儿。老人没吭声,但点了下头,证明了我的猜测。

不多时,我们在一户人家前停了下来,这时恰好门开了,但出来的竟是一个道士模样的男人,左手还拿着一个罗盘,右手拿着一把木剑。

“大鬼!”那道士一声惊呼,脸色苍白无比,忙退后了几步,退到了门里,只见倒是反手收起了罗盘,而后掷出了几张符,右手挽了几个剑花,一剑刺了过来。

我也是大开眼界,不知道士会魔术还是说真有些本事,空中的几张符纸一一被剑穿中了,但是……剑并未停下,一股脑儿刺向了一旁的老人!

我大惊,这道士有毛病吧?一见面就要伤人,话说你TM是谁啊?

不过这会哪有功夫说什么,我几乎下意识的去推老人,然而手还未触碰到老人,只见老人伸出了两根手指,分别是右手的食指与中指,精确无误抓住了道士刺来的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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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脸色一变,用力拽着剑,但也只是晃动了几下而已,剑端牢牢的被老人夹在了手指里。下一秒,老人转动了一下手指,剑‘咔嚓’一下断裂了,上边的符纸‘噗’的一声自燃了起来。

道士见状,一个后空翻躲远了些,右手也不知从哪儿抓来一个碗大小的盘子,上边有阴阳图案,对我们厉声道:“我乃张天师门下第八代弟子,何方鬼祟?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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