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外的林子是片矮松林,松树长青,枝叶茂密,从外面几乎看不清内里数尺之内的状况,两人根据之前第一个发现孩子的目击者所提供的地理位置进行勘察。
地上还遗落着当时装着孩子的麻袋,麻袋上血迹斑驳,早已干涸,附近的草地上没有明显的拖磨痕迹,但却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血迹量少,寻了短短数尺就再也没有发现,本来容瑧想找找脚印,但当时案发现场也有不相干的人来过,草地上的脚印早已混杂一片,有深有浅,大小不一,十分难辨。

容瑧摸着下巴,想着连续剧里坏人做事,总会在现场“不小心”留下点个人小物件什么的,以便于主角侦察,当然,那只是连续剧,现实中的坏人,尤其是攸关命案的坏人可没那么傻!

“司空,你怎么看?”容瑧问。

司空岚此时站在青松边,翠色的松衬着他云青色的衣摆,相得益彰,他样貌生的英气卓绝,气质却沉稳睿智,那垂眸思索的模样,像极了那茶香散去之间横扫大军的军师。

“阿瑧,你看这麻袋上的血迹,从那孩子的伤口来看,如果在没有进行止血的情况下装进袋子,那么血会过多久才浸透麻袋滴落到地上?你再看这附近的血迹,只延伸了数尺……”

“啊!我知道了!”

容瑧蓦然睁大眼睛,拉住司空岚的衣袖道:“你的意思是那人动手的地方一定离这里不远,这麻袋虽然很厚实,但并不细密,鲜血浸透麻袋滴落到地上的时间很短,也就是说凶手将孩子扛到这里的时候鲜血才刚刚浸透麻袋,这段时间关系着凶手动手的地方跟离案发现场的距离,而且那血迹延伸的方向……是城内?!”

司空岚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容瑧愣了愣,难道还有什么线索是她没发现的?

她盯着司空岚手里的麻袋,突然伸手扯过来看,只是翻来覆去了半天,实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见她皱眉苦思的模样,司空岚便也不难为她,柔声为她解惑,他说:“这样的麻袋虽然乍一看很常见,但像这样容量较大而且制作工艺粗粝的麻袋,一般都是平民用来装麸皮用的,但凡装过麸皮,麻袋的缝隙里多少都会遗留一些,但是这麻袋的缝隙极为干净,显然还未用过,你刚才也说,从距离和方向推断,凶手就藏在凤阳城内,而从孩子的伤口血淤程度可以推算凶手是在大概五个时辰前动的手,而从麻袋上的血渍凝固状态看来,凶手是在大约三个时辰前将孩子装到麻袋,所以凶手一定是在辰时城门开了之后才将孩子抗出来抛弃在这里,这也说明一件事情,凶手不会武功。”

容瑧点了点头,要是会武功的话夜里就从城墙上飞出去了,哪里还会等到天亮城门开?

司空岚继续道:“还有一点,老刘说孩子是在自己家院子里被人掳走的,但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在院中稍微看了看,并未发现任何外人翻越进来可疑的痕迹,这一点也证实了凶手的确不会武功,而老刘的家门对着小巷,既然凶手不会武功,也不可能大白天的闯入院里掳人,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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