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天后。

容瑧到达邺京之时,人瘦了一大圈。

她没日没夜地策马狂奔,眼见着身上的红斑越来越多,也愈加焦灼起来,赶巧在第五日终于找到传说中的晋王府时,却被人拦在了外头。

容瑧一肚子的火没处发,眼看已是午时,她撩起自己的衣袖,手臂上的红斑越来越大块,身体虽然没有什么不适,但这些斑驳地霸占着她白皙肌肤的红斑着实看着吓人,当真像似剧毒要发作。

“王爷岂是你这等平民想见就见的,还不快走开,冲撞了王爷,仔细着你的小命!”王府的侍卫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我是来送密信的!密信呀!耽搁了你们王爷的大事,你们才要仔细着小命!”容瑧双手叉腰,愤愤然道。

“哈?密信?你见过谁送密信的大白天在门口嚷嚷的?少来了!你再跟这儿纠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侍卫也有些恼了,容瑧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上前凑近了那侍卫,压低声音说,“我真是来送密信的,叫我进去吧。”

侍卫:“……”

“落撵——”

身后传来一声文绉绉的拖尾音,容瑧见门口一众侍卫瞬间恢复正色,躬身行礼,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王爷”,她回头看向停在王府门前的华贵织锦的八抬步撵,步撵之外有步障,只见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扶住步撵边缘,自浅绯颜色的步障后走出。

一袭鸦青色华衣落地,镶着祥云银边的阔袖随风而动,那人不紧不慢地踱上台阶,身后跟着一众躬身而行的下人,与他保持着三步的精准距离,那人在容瑧面前停驻,容瑧抬眼瞧去,顿觉得眼前一晕,这便是晋王北宫阑?

世间所谓精致,所谓清贵,所谓俊雅之物,不过为精雕细刻之璞玉,这个男人,似乎毫不费力地诠释了何为雅致绝伦,何为清贵绝俗,那眉眼,那轮廓,恍若天工雕琢,一厘一毫绝不敷衍,只见那薄唇勾起一抹暖了深秋的笑意,对呆住的容瑧说。

“进来说话。”

容瑧直勾勾地跟着进去,等缓过神儿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走进了院子里,眼瞧着前面那白莲花儿似的人儿,身后跟着一众样貌平平的仆从,就跟群猪围着一颗白菜似的。

“你说,你有密信?”

门堂之上,男子微侧身坐着,浅浅地呷了口清茶,明眸如潭,漆黑似墨。

“嗯!”

容瑧赶紧将那竹筒拿出来,本想直接递给他,可递出去了一半又收了回去,“你先给我解药,解药给我密信就给你。”

闻言,北宫阑的视线轻轻扫了她面门一眼,“你并非中毒,何须解药?”

“没有中毒?怎么可能?你看我的手!给我密信的人说,要是我不把密信送来,我今天就会毒发身亡的,你要是抵赖,我就不客气了,我会毁了这密信的哦!”

容瑧一边撩起衣袖给他看手臂上的红斑,一边威胁般地举起手里的竹筒,只要她一运气强握,这竹筒就稀巴烂了,才不管里面那什么密信!

威胁?北宫阑浅浅一笑,上一个威胁他的人坟上都长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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