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许遥之却犹豫了。其实,他早已想好,要默默守护慕贞贞,而不是占有她。其实他也明白,慕贞贞的心七年前就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慕嵘看出了许遥之的犹豫,他拉住了慕贞贞的手,又拉住了许遥之的,然后将慕贞贞的手放在了许遥之的手里,“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都没有机会说了。”

慕贞贞慌乱地将手抽了出来,她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能有个人疼爱自己。但是现在,她真的没办法接受许遥之。

因为她的心,早就已经全部交托给冉离安了。现在她也是他的人,是他合法的妻子。

可是……冉离安好像丝毫没有忠诚于她,他甚至和顾云音有了孩子。

一想到这里,慕贞贞就觉得心口很是难受。或许,冉离安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会说出爱她那种话。

慕贞贞的心里乱糟糟的,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十分纠结的人。对婚姻不满,却又不舍得放手;不相信冉离安说爱她,却又好像因为相信而留下;好像已经原谅他犯的错误,却又好像无法原谅。

她的心里乱极了,所以,当许遥之牵着她的手上楼的时候,慕贞贞没有再拒绝。

慕嵘的话似乎是给许遥之吃了一颗定心丸,许遥之握着慕贞贞的手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温热的触感传到了慕贞贞的手上。

许遥之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拉过慕贞贞的手了,好像是七年吧。自从七年前他离开之后,他就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她。

“贞贞。”许遥之拉着慕贞贞的手进了书房,关上门之后,许遥之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当他看着她柔弱的背影那样楚楚可怜时,他没有忍住,从背后抱住了她。

慕贞贞惊慌失措地挣脱开了,她有些吃惊地看着许遥之,许遥之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他低声道:“对不起……”

慕贞贞摇了摇头,“遥之哥哥,我已经结婚了,我的丈夫是冉离安。”

许遥之听见‘冉离安’这三个字时,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名的愤怒感,他很少有脾气,隐忍着道:“贞贞,他真的有那么好吗?”

好到让你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一辈子。

慕贞贞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哪里都不如你。”

她说的是真心话,从客观上面比较,冉离安真的不是个理想的夫君,他从来不肯施舍一点爱意给妻子。而许遥之不一样,他待人温和,尤其是对他爱的人。慕贞贞很羡慕许遥之将来的妻子,有许遥之这样的丈夫,她一定会很幸福。

许遥之苦笑道:“贞贞,你又说笑了。”如果冉离安真的不如他的话,慕贞贞怎么会对他那样死心塌地?她甚至不愿意多看他许遥之一眼,她的心里全是那个叫冉离安的男人。

许遥之想不通,他那样梦寐以求的东西,为什么冉离安却不懂得好好珍惜。

慕贞贞的头又传来一阵晕眩的感觉,她其实应该住院休养一段时间的,但是她自己执意要出院。

她表情带着些许痛苦蹲在了地上,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冉离安和顾云音的事情。

冉离安,他和顾云音有了孩子。

他和顾云音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情,他和顾云音在一起时,会不会也说他爱她?

一想到这里,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许遥之紧张地蹲下身子将她扶到了椅子上。

看着慕贞贞痛苦的表情,许遥之明白,她一定是又在想关于那个叫冉离安的男人的事情。

许遥之看着慕贞贞,终于忍不住,心疼地开口道:“贞贞,离婚吧,我娶你,好不好?”

这一句话,许遥之憋在心里憋了很久。现在,看着她这样难受,他也心痛不已,忍不住将它说了出来。

他多想能名正言顺地爱她,多想能光明正大地爱护她一辈子。

许遥之的话并没有带给慕贞贞多大的震惊,她早知道许遥之会这样和她说,只是早晚的问题。

慕贞贞明白许遥之有多好,但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好。像他这样好的人,值得拥有更好的人生,值得拥有更好的爱人。陪伴他的,不应该是像她这样残破不堪的身体和灵魂。

“遥之哥哥,对不起。”慕贞贞将身子缩在椅子上,呆呆地出神。

许遥之早就猜到慕贞贞会这样回答,他苦笑着离开了书房,“贞贞,我去帮你拿药。”

许遥之下楼拿药的时候,慕贞贞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是冉离安打过来的电话。

“你自己办了出院手续?”冉离安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慕贞贞轻声应道。

“你现在在哪里?”冉离安问道。

“家里。”慕贞贞回答道。

机械地对话,似乎没有任何感情。

“我马上过来。”

冉离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慕贞贞没有来得及拒绝。

不多一会儿,许遥之上了楼,将药和手中的热水递给了慕贞贞。

慕贞贞吃过药,觉得头痛缓解不少。想着冉离安要来,她便对许遥之道:“遥之哥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许遥之点了点头,“我明天再过来看你和慕叔叔。”

慕贞贞吃完药,放下水杯,安静地等待着冉离安的到来。

慕嵘却进来了书房,他走到慕贞贞眼前,认真地问道:“贞贞,遥之他有没有跟你说?”

慕贞贞点了点头,她明白慕嵘问的是什么意思。

“贞贞,那你是怎么想的?”慕嵘继续问道。

慕贞贞虚弱的笑着,“爸,我已经结婚了,我要忠于我的婚姻。”

慕嵘却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贞贞,冉离安他没有忠诚于你们的婚姻,你完全可以离开他。你和遥之在一起的话,会好过很多的。”

慕贞贞摇了摇头,“爸,我没有离婚,暂时也不会离婚了。”

慕嵘在慕贞贞的椅子旁边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对慕贞贞道:“贞贞,我明白你对冉离安的感情。但是一辈子那么长,不是只有爱情才是最重要的。首先你要让自己过得好些,余生才能继续下去。”

慕贞贞何尝不明白慕嵘的意思,但是她已经沉沦,没有办法逃离了。

楼下响起了门铃声,陈姨去开了门。随后,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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