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陶栀儿轻轻抿了抿嘴唇,越发相信自己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
苏宁风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将自己心中的极致喜悦拿出来与人分享的冲动,满脸生辉地说道:“栀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潇潇今天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啊?”陶栀儿顿时大吃一惊,在她看来,孟潇潇和苏宁风之间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会发展得这么快的,不由疑疑惑惑地问:“你是说,潇潇你俩好了?”

“嗯,她同意了。”苏宁风点点头,神采奕奕的脸容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幸福和满足:“我会永远爱护她,永远对她好的。”

呃,陶栀儿眨了眨眼睛,一时无话可说。

真没有想到,今天她和孟潇潇闹的这一场小矛盾,倒是阴差阳错地促成了孟潇潇和苏宁风在一起的进展。

太意外了!也太……惊叹了!

只能说,造化弄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各人的因缘际遇,也早有上天安排注定吧……

第二天,孟潇潇带着喝醉酒的几分后遗症去明华国际报道,脑袋昏昏沉沉,脸色苍白无神,脚步虚浮无力。

她总算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借酒消愁,放任自己酩酊大醉的结果,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如同病过一场的不舒服。

按照刘主编的交代,孟潇潇首先去了明华国际的宣传部。

一位戴着眼镜的王部长热情洋溢地接待了她,并亲自把她带到了专门为他们准备出来的特刊办公室。

还好,特刊办设在八楼,距离萧墨轩所在的二十九楼十分遥远,让孟潇潇的心里稍微好想了一点。

是的,明华国际这么大,员工这么多。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数月半年都不会和萧墨轩打一次照面,那是最好不过了。孟潇潇在踏进新的办公室时,这么郑重其实地安慰自己。

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明华国际这次抽出负责创办特刊,与她配合工作的人,竟然是那个以前见过一次,跟在萧墨轩身边很受宠的丁静静。

她们俩单独在一间办公室,旁边还有一间办公室,也是特刊办的。坐着另外几个抽调过来的工作人员,属于她们直接领导。

孟潇潇在最初看到依然那么文静秀丽的丁静静时,稍微愣了一下,真是感到这世界太过于巧合了。

不过她还是依照礼节,跟丁静静客气地打了招呼,做了自我介绍。

丁静静其实对于孟潇潇并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毕竟两人只在喧闹的酒场上有过一面之缘。

她当时只是安静地吃饭,一颗芳心全然系在萧墨轩的身上,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怎么留意。

所以此刻,她已经记不清,和孟潇潇曾经是见过面了的,也同样十分客套地寒暄了一番。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撇去同萧墨轩那层特殊的关系不说,其实还是比较谈得来的,一会儿就熟识了起来。

丁静静是个性格温婉,为人和善的女孩。

如果说孟潇潇的提升算快的话,那她就更是顺风顺水了。

虽然她平时工作也的确是踏实努力,勤奋上进。可是,上班一年的时间都没满,公司就把她抽到这个特刊办公室负责,实在让她有些诚惶诚恐。

既为自己这么快能得到领导的赏识而高兴,又担心如果做不好,会让领导失望。

可以说,她身上所承受的压力,一点儿也不比孟潇潇少。

两个女孩,孟潇潇是《陵城财智》派过来的负责人,丁静静则是明华国际这边的代表,两人分工不同,各有所管。

按照杂志社和明华国际事先达成的协议,她们两人在特刊办的级别是等同的,都是主任。

但是,天性谦和有礼的丁静静却将孟潇潇当做了公司专门请来指导工作的专家,自动把自己降低了一个级别,一再说孟潇潇是主管,她只是当副手帮忙。

孟潇潇谦虚了几句,见丁静静非要坚持,便也懒得多说了。

反正她自己来这里,也是迫于无奈不情不愿。

这个女孩,自愿要当自己的下手,还那么固执,就由她去吧……

熟悉了一下新的工作环境和目标任务,孟潇潇便抛开了自己那些纷纷扰扰的私心杂念,开始潜心工作。

可是没过多大会儿,又一件令她深感意外和抓狂的事情发生了。

苏宁风竟然大张旗鼓地订了一大束绚丽芬芳的鲜花,让人在上午九点钟,以无比张扬的方式送到她在明华国际的新办公室。

因为孟潇潇是第一天来这里上班,她的名字除了宣传部的几位领导,大家并不熟悉。送花过来的女孩被前台小姐彬彬有礼地挡在了楼下,只好打电话让孟潇潇亲自下来签收。

孟潇潇接到让她下去收花的电话时,真是一个头变得有两个大。

当听说送花的先生名字叫苏宁风时,她更是叫苦不迭。心中不由没好气地想:苏宁风你今天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好端端的想起给我送什么花啊?初来乍到,你是生怕我不被别人关注议论还是咋的……

她模糊地记得,昨天晚上,开始她一个人在绿岛酒吧喝酒。然后苏宁风过来了,他们两人一起喝。再然后,她就好像晕晕乎乎迷迷瞪瞪找不到北了。

至于苏宁风是怎么送她回家的?两人后来又聊了些什么?她一概不知。

今天早上醒来后,陶栀儿一本正经地问她是不是接受苏宁风的求爱了?

孟潇潇才大吃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在醉得云里雾里的时候,胡言乱语说了些什么,被苏宁风当真了。

她正准备找个机会好好跟苏宁风解释下,没想到,她人刚刚前脚来到明华国际报道,苏宁风的鲜花就紧跟着送过来了。

汗死啊,看来,他真是把她昨晚说的晕话胡话当真了……

孟潇潇一边在心中碎碎念地嘀咕着,一边飞快地下了楼,硬着头皮从笑容可掬的送花女孩那儿接过了那一束夸张到令人咂舌的鲜花。然后在前台小姐和大厅所有人或是羡慕或是好奇的视线中,故作镇静目不斜视地捧着花束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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