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曹操提起诸葛亮,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来路,忽见程昱出列道:
“回丞相,程昱略知一二。”

曹操点了点头道:

“好!仲德且说说此人。”

程昱深深一躬道:

“诸葛亮,字孔明,道号卧龙先生,乃是东吴诸葛瑾之弟,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所不晓,颇有才名。”

曹操连连点头,待程昱说完方叹道:

“此人果然厉害,元让、文则、曼成,此战非你等之过,若是孤遇上此人,亦是胜负难料。”

于禁闻言一愣,自己连败给谁都不知道,曹操远在许都竟能未卜先知?于禁正想间,却见夏侯惇深感曹操恩德感激涕零道:

“夏侯惇定不会再让丞相失望!”

说罢砰砰砰连叩三个响头,叩完后额上已渗出大片血渍了。

于禁、李典二人在后面见夏侯惇死力的嗑头,也不敢示弱,一个比一个嗑的响,整个大殿只听咚咚的响声。

曹操深吸了口气似是强压怒火道:

“尔等先行退下。”

三人领命退到两旁,此时曹操缓了缓气方道:

“刘备小儿如此猖狂,孤欲亲自领兵荡平荆襄!诸位意下如何?”

程昱闻言道:

“丞相不必急于一时,某夜观星象,见荆襄一带星芒盈弱,相信刘表不久于人世。”

荀攸也点了点头道:

“仲德所言极是,刘表若死,荆襄必然生乱,我军若趁机安抚招降,荀攸以为荆襄是战是降尚未可知。”

曹操捋须叹道:

“刘表?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活多久?”

程昱又道:

“丞相,程昱收到消息,不几日江淮名士蒋干便至许都,若有此人在,倒可是一大助力。”

曹操长声一笑道:

“善!”

忽长身而起道:

“诸将听令!”

两旁文武俱道:

“诺!”

曹操一字一顿道:

“孤意已决,出兵五十万兵伐荆襄!曹仁、曹洪!”

曹仁、曹洪道:

“诺!”

“你二人引兵十万为第一队!”

“张辽、张合!”

“诺!”

“你二人引兵十万为第二队!”

“夏侯惇、夏侯渊!”

“诺!”

“你二人引兵十万为第三队!”

“诺!”

“于禁、李典!”

“诺!”

“你二人引兵十万为第四队!”

“孤亲引兵十万为第五队!诸将自今日起回去操练兵马,今年七月兵出江南一举平定刘备、孙权!”

众将齐声道:

“诺!”

曹操欲兵伐荆襄、江东的消息很快传遍朝野,满朝文武俱是忧心,尤其是荀氏叔侄、王朗等保皇派,更是日夜苦思良策,以阻曹操南下。

却说孔融听闻曹操七月又要兵伐刘备,不由忧心,他与刘备自有些往来。自当年与刘备并力助陶谦起便结识,后来又同在许都为官,更是交往深厚。此番料想刘备再难抵住曹操五十万雄师,当即入见曹操道:

“丞相,刘备乃是汉室宗亲,岂能轻易出兵征讨?那孙权雄踞六郡,兵多将广,又有长江天险,恐难取胜。何况眼下丞相此举乃是无义之举,恐……”

曹操还没等孔融说言,脸都气白了,喝叱道:

“刘备、刘表、孙权拥兵自重,不听调派,其心昭然若揭,岂能不除?你竟还敢向此等不逆之臣求情!居心何在?”

孔融刚想开口解释,曹操高喝一声:

“如有再上谏者,以大不逆之罪论处,斩无赦!”

说罢转过身去,孔融还要张口,想了想匝了匝舌,终是没有说出口,转身道辞离了曹府。

孔融方离曹府,便有程昱入见,远远看到孔融离去的背影,略思片刻入见曹操。见曹操胸中有气,不由笑道:

“主公何故发这么大的火?”

曹操恨恨道:

“孔文举小儿无礼已极,吾早晚必杀之!”

程昱闻言自觉好笑,孔融这人虽然文采抑扬,但政治上太不成熟,嘴又异常损,平日里便与曹操不对付,想来不知又怎么惹怒了曹操。但其乃是孔子的二十世孙,在孔家乃至仕族集团都是影响力极大,孔府门前向来是车马相接川流不息,形成一大派系。不过,当初曹操根基未稳,自可隐忍,此时河北已定,曹操将势力不断向河北迁移,逐步将中央集团架空,想来,对孔融动手是早晚的事,只是不知道曹操会怎么对付文若(荀彧)了。

程昱心中虽转了无数个念头,但面上却一脸慒然,曹操恨恨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撇在地上。程昱捡起来扫了一眼,这信应是当年破喜绍时的,不想曹操竟留至今日,当即细看一眼,大意便是恭喜曹操大破河北,也没什么不妥。看至下部忽见上书:武王伐纣,将妲己赐给了周公。不由暗思,有这个事吗?程昱一时犯傻,迟疑地读出来道:

“武王伐纣,把妲已……”

话至嘴边,方才恍然,想来问题便是出在这了,但话已出口,不由得不说,否则曹操善疑,定以为自己以此嘲笑,他念头极转,面带奇色道:

“献给了周公?这是从哪来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曹操见程昱一脸慒然,长笑一声长身而起道:

“不错,孤也奇怪,便嘴欠问了他一句,你道他怎么说?他道:以今度之,想当然而!孤儿曹丕与那甄氏两情相悦,孤岂能棒打鸳鸯?孔文举无礼,竟以此制造谣言!今日又说刘备、孙权等为忠臣,那我是什么?”

讲至此处,已然是怒气添胸,曹操忍了孔融这么久,如今也忍够了,是时候报了。

程昱闻言默默无语,良久方道:

“主公,孔文举只是一酸腐文人,主公何必与他生如此大的气?”

曹操闻言,目中杀机一闪即逝摇了摇头道:

“仲德此言差矣!祢正平(祢横)无礼已极,你可见我生气?陈孔璋(陈琳)骂我,你可见我生气?孔文举若只是个文人,我倒可饶他不死,可他结党营私,处处散拨谣言,污我名声,我怜其才,才令他活至今日,但此人太不识抬举!”

程昱点了点头,忽然灵光一闪:曹操怎么和我说起这些贴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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