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凝滞起来,刘泌见气氛颇为尴尬,忙为刘备、关羽满上酒,边倒边说: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生气何必生气。”

刘备知道自己刚才颇为失态,不禁点了点头道:

“云长不必多虑,我自会处置。”

关羽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见关羽默认了,刘泌忙道:

“既如此,封儿,过来!”

寇封满脸羞涩的来到刘泌面前,刘泌拍了拍寇封的肩头:

“自此之后,你便随你养父姓刘,你以后不叫寇封叫刘封!”

见刘封还傻愣愣地站着,刘泌道:

“还不谢过你父亲。”

寇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见三人有些摩擦便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当这事泡汤了,不想风回路转,此时闻言大喜。他身在樊城,自然早就听过刘备大名,今日能成其养子,又得赐刘姓(刘姓可是皇家大姓,那是莫大的荣誉),如何不喜?嘿嘿一笑,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连呼:

“父亲在上,孩儿给父亲磕头了!”

听的刘备满心欢喜,仿佛已经要登泰山封禅一般,忙连连笑道:

“好!好!好!”

当下,其乐融融。

颖川本属曹操管辖,赵云一行人商人打扮直奔颖川而去。经过两天的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颖川。刘泌家奴指引着赵云向着徐庶旧宅而去,古人若无战火峰烟很少迁徙,何况徐母几十岁的老人,哪肯轻易离开旧宅。

只是由于年久,刘泌家奴却也记得不是很清晰,只得沿路打听。路过一卖饼小贩时,赵云又问:“请问徐康家怎么走?”因为徐庶离家日久,徐母一直由徐康照顾,所以才直接打听徐康。

那小贩闻言指道:“就沿着这条小路往山上走,大概一个时辰便到。”

赵云一众谢过便往前走,赵云忽听小贩嘀咕道:“怎么今天找徐康的人这么多,徐康都死了好几个月了啊。”

后一句赵云没听清,但前一句却是听的仔细,忙回身问道:“今日还有什么人来找徐康?”

那小贩听赵云问起,道:“是啊,不久前还有一队官兵沿路打听徐康家的位置。也不知道徐康怎么了,活着的时候也不见这么有人气啊。”

赵云闻言打了一激灵,暗道不好。忙道:“事情有变,我们快走。”说话间摧马扬鞭直往徐母方向行去,一行人知道事情有变,不敢多问,紧紧跟着赵云,尘土滚滚直飘向远方。

徐母家此时已经挤了十几个官差,徐母正坐在家中,为首将官道:“徐老夫人,您儿子这回可出人头地了。曹丞相亲自派我来接你进京,去见您儿子。”

徐母闻言,道:“曹丞相?我儿一直在荆州,怎么会在京为官?”

为首将官嘿嘿一笑道:“徐老夫人,您儿子若是在京为官,可能就不会受到曹丞相如此礼遇了。您儿子现在是朝廷钦犯,是非不分,竟然投叛贼刘备。丞相命我把您带回许都,让您好好教育一下您儿子,让他弃暗投明。”

徐母闻言面沉似水道:“儿大不由娘,你们不要在我这老妇人身上打什么主意了。”

为首将官见徐母这么说怒道:“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唤来手下,将徐老夫人半搀半拉就往车上迎,徐老夫人一边反抗一边道:“你们要干什么,我要喊人了。”

那将官笑道:“徐老夫人你就不要费力气了,我们这是朝廷办差,谁人赶拦?”

就在此时忽听门口高声道:“呔,还不放了徐老夫人?”

为首将官转头一看,只见一白衣的俊朗少年,赤手空拳立在门口。再看后面跟着七八个精壮大汉,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本官办差。来人,将他们拿下。”

一声令下,十几名官差挥刀就冲了过来,不想为首的白衣少年拳法陡然发出,一下子就击倒两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后面官差为之一愣,相互看了看,又冲了上来。只见白衣少年右手猛扫,劲风直起,一招劈倒一人,夺过腰刀。紧接着左一刀,右一刀如同切菜一般,将数名官兵打的落花流水,血流了一地,竟无一活命。不一会,本来还是人数占尽上风的官差竟只剩下为首的一人愣在那里,不知是进是退。

忽然想起后边徐老夫人,紧步就往徐老夫人那冲。白衣少年哪里不清楚这将官的想法,猛的一发力,手中刀脱手而出,直飞向将官。那将官正往徐老夫人那赶,忽然一刀飞过,沿着脖子直飞了过来,擦着将官脖子直直定在了墙上,吓的曹将啊呀一声不敢再去。

刀定在墙上的一刹那,白衣少年已经飞了过来,把刀轻轻一提,又压在了曹将的脖子上,怒道:“何人派你来的?”

那将官吓得不敢说话,颤颤道:“曹、曹丞相派我们来的,你你是什么人?”

白衣少年闻言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怒道:“吾乃常山赵子龙,奉我主刘玄德之命前来接徐老夫人,尔等竟图谋我家军师,找死。”

不等曹将说话,赵云一刀便结果了他的性命。原来却是赵云一行人及时赶到,众人可能就奇怪了,颖川离樊城距离甚远,怎么赵云反而和曹军先后脚到的?原来却是曹仁因为打听刘备军师身份迟回了,待曹操派人去接徐老夫人时,赵云一行人已经出发了很久了,所以才及时赶上了曹军。

赵云解决了曹兵,转身向徐母一拜道:“赵云让徐老夫人受惊了。”

抬头见徐母神色如常,却半点不像农家妇人,暗赞果然是有此母方能得军师这样的人杰。只听徐母道:“你是何人?”

赵云又是一拜道:“我乃刘玄德帐下赵云赵子龙,奉我家主公之命护送徐老夫人去与军师团聚,老夫人速速收拾行囊,随我等前往荆州,迟恐生变。”

徐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你家主公却是费心了。只是我年纪大了,走不得那么远的路,回去嘱我一切小心,勿挂念家里。”

赵云闻言道:“徐老夫人,我等已备好了马车,只要两日夜便可到得徐州,与军师相见,还望老夫人收拾一下,以解军师思念之情。”

徐母闻言不禁想起徐庶,轻拭了拭泪道:“我儿在外受苦了,既如此,容我准备一下。”

过了一会,一行人终于出了村落,好在徐母家中偏僻,却是没有惊到什么人,一行人快马加鞭,直奔徐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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