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静悄悄的,向安安整个人僵在原地,盛柏霆那明明平静的声音却宛若寒冰将她冻住,她看着他,努力了好久才找回到自己的声音,但带起一丝沙哑与哽咽:“你……盛柏霆,你还想怎样就怎样吧,我都接着。”
“很好。”盛柏霆笑了,可那笑冰寒如霜,眼底则闪烁着滔天怒火,“安安,到时候别求我!”

“柏霆,不要。”向舒暖不等盛柏霆开口,急急央求,额头上的鲜血顺着面颊缓缓滴落,衬得她越发的温柔与可怜,“安安还小,她被我们宠坏了,你……她还生病了……”

“不用你假好心!”向安安觉得向舒暖的哀求是那么地刺耳,她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滚!盛柏霆,带着你的女人滚,别再让我看见,不然下次我要了她的命!”

说着,她捡起了地上的碎片,不顾掌心被戳破流血,直朝着向舒暖划去。

但尚未碰触到向舒暖,她的手就被盛柏霆抓住了,沾染鲜血的碎片跌落在地上,伴随之的还有她的闷哼声,她的手被他捏脱臼了,那疼痛让她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可她却笑了,只笑容僵硬且晦涩:“心头宝,地里草,我向安安是明白了!滚啊,怎么还不滚,喏,这儿还有一只手,信不信我再伤了她,你要不要一起弄折了?”

她举起右手对着盛柏霆晃了晃,无名指上的戒指还在,此刻是那么的刺眼,她低头用牙齿将戒指拔了下来,丢在他的脸上:“老娘不稀罕!”

可是,为什么眼睛那么酸涩?

向安安使劲眨了眨眼睛,可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仿佛看到他眼里闪过异样的光芒,不是怨,不是恨……但她真不要稀罕了,她要的只是他的一份爱,哪怕是有一点欢喜也好。

然而——

什么都没有!

“你好自为之。”盛柏霆冷漠地丢下一句话,拥着向舒暖走出病房。

向安安望着他们登对的背影,心头越发苦涩,同时涌起了浓浓的怨恨,恨向舒暖,更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选这条路,为什么……

因为她曾以为她和他会幸福!

“向安安,是你自找的。”

他们都没说错。

但,她都要回头了,是向舒暖不放过她啊!

她脱下鞋子,直接朝着他们的背脊砸去,好似这样就能够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发泄,但她还是明白这样的她就像是个泼妇,丑陋又幼稚。

“盛柏霆,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她冲着快要消失的身影大声喊道。

盛柏霆闻声,脚步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揽着向舒暖的手却紧了紧。

“柏霆,安安她……要不要紧?”向舒暖察觉到他的一丝异样,眼底划过一丝凌冽,但在他低首看来时,又化作浓浓的担忧,“是不是……我回来真的错了?”

“跟你无关。”盛柏霆温柔地开口,“安安,算是我欠了她。”

“真的只是觉得欠了她?”向舒暖轻咬了下嘴唇。

“嗯。”盛柏霆郑重其事地应声,“舒暖,我从不曾爱上她,安安,在我眼里一直还是孩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她要是伤了你……”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额头上。

向舒暖捂住他的嘴唇:“我知道,是我多想了,是我……我没事。”

说着,她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

那柔软的碰触让盛柏霆背脊一僵,他下意识地推开她的身子,当碰触到她眼神黯然时,他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下,血腥味窜入口中,他竟是想起向安安的美味,他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声色却依旧柔和:“我带你去处理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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