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我猜的,现在证实了,可没有半分用处。
我把头埋在地上,一言不发。

他却似乎没有继续羞辱我的兴趣。

他站起身冷笑道:“给你介绍一下吧,刚刚赏你一脚的是李世国李大哥,罩我厂子的老大,他踢你是给你脸了。”

然后,他饶有兴致地蹲下继续说道:“这一脚地滋味不好受吧?我警告你,今后你最好乖一点,事成之后我赏你笔钱,你就可以滚到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生活。”

“要是你再跟我胡闹,李大哥就会弄死你?——我是认真的!”

我沉默着,没有回应。

他得意洋洋地给站在他身边的李世国发了根烟,然后给自己也点了一根。这才喷吐着烟圈继续说道:

“跟我斗?你真的不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么?”

“你不过是条狗而已!听清楚了么?只是一条狗。爸妈带你回家不过是带回来了一条狗,还是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卵用的废物狗。让你替我进监狱,是我看得起你,知道么?还敢恨我!”

“给脸不要脸啊!”

他站起身,在我身上踢了一脚之后,对李世国笑道:“李大哥,这戏怎么样?”

李世国阴鸷地笑道:“凉哥出演,能不精彩么?”

温凉哈哈一笑说你挖苦我,然后,几个人就离开了房间......

我趴在地上,想起身却动不了。

不知不觉,我的眼泪就流了一地。

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我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酒店,晃荡在街头上,漫无目的,也没有方向。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一处繁华的地方。

街上的人很多,不少人都对我侧目而视,我的身上满是脚印,我也无心去擦。鼻青脸肿如猪头,我也没兴趣管。

他们指指点点,一对从我身边经过的母子,小孩子抬着头想看我。

他的母亲拉着他加快了步伐。可小孩子似乎对我有兴趣一般,对他妈问道:“妈妈,这个叔叔怎么了?喝醉了么?”

小孩子的妈妈却拉着他继续加快步伐,还补了一句说道:“你要是不听话,不好好念书,以后就和他一样,明白了么!”

我听着这样的对话,想象着自己狼狈的样子,可是好好读书就不是我这个样子么?

我想到了我的童年……

五岁的时候,我被温凉的父母从孤儿院领走,在他们家,我仿佛是一个玩具般,高兴了就逗逗我,不高兴了连饭都不给我吃,我只能看着温凉吃好的,用好地。

努力学习,不管是成绩还是其他方面,我都比温凉强太多,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赞许。

在学校里,温凉到处说我是个野种,我受尽了嘲笑。

我没有朋友,从小就很孤独的我痛苦无比,也只有高我一个年级的淑兰姐,给了我家人一般的温暖。

我唯一的亲人,淑兰姐啊,今天,我彻底失去了她。

淑兰姐美丽的脸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然后,就在我的注视之下,一点一点破碎。

最终,在温凉得意的冷笑声中,破碎成碎屑,消失地没有影踪。

我流着眼泪和鼻涕,啜泣着伸出手,想要在晚风之中做出最后的挣扎,最后的挽留。

可没有用,她冰冷的眼神如同闪着寒光地刀锋,斩断了我的一切妄想。

我向前走,听见了水声,寒风萧瑟,我恢复了清醒,眼前已经是江水东流,没有任何感情,没有半点悲伤地滚滚而去。

江水?蛮好。

我抬起头,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大笑着发问:“老天爷!你是在暗示我跳下去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就这么希望我死么?啊!”

桥上的人群却隔着老远把我围了起来,眼神带着怜悯,甚至还有期待,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大概把我当成了某个受了刺激的神经病吧?

我痛哭流涕,放声看着苍天大叫着:“我斗不过你啊,我输了!我这就去死!但,求你让淑兰姐好好活!”

嚎叫一番,我下定决心跳江自杀。

我脑子里最后的念头是现在的江水一定很冷,我肯定死地快。

我已经抓住了护栏,围观的群众却突然尖叫出声。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一辆火红的玛莎拉蒂闯入人群,猛地刹车。

大概是哪个富二代在秀操作吧,我没有多想,正准备跳下去,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冷淡,却清脆的声音。

“就这么死?你甘心么?”

我摇摇头,不准备理她,深吸了一口气就准备纵身跳下去。

可是,她又说了一句:“这样死,坏人继续行恶,好人继续上当,你真的甘心么?”

我脑子里一震,这样死,淑兰姐不就真的被温凉玩弄于鼓掌之间?

可不死,我又能做什么?

我绝望地回过头,想质问这个似乎知道点什么的女人。

可我刚回头,喉咙里愤怒的言语就生生被我咽了回去。

这个女人,穿着火红的风衣,修长的腿笔直地立在我的面前,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脯,之上的脖颈如天鹅般骄傲地扬起,天使般完美无瑕的面孔上,澄澈的眼睛淡淡地看着我。

一头漆黑的长发在晚风之中飘扬。

真好看啊,毫无疑问,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比淑兰姐还要更胜一筹。

她定定地看着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叹息了一声,苦笑道:“怎么可能甘心呢,可是,活着我又能做什么啊?”

她轻轻开口说了两个字:“复仇!”

这两个字让我浑身一激灵。对,我要复仇!

“我想复仇,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做不到啊。”

她转脸看江,轻笑道:“这有何难?我教你做!”

我如遭雷击,急忙说道:“你有办法?”

我一脸急切,她却更加风轻云淡地说道:“这个你现在还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听我的就行!”

她转身上车,动作利落无比。只是上车之后见到我还没有动作,才说道:“上车!”

我如梦方醒,身上的疼痛仿佛也不会再影响我的活动一般,飞快地钻进了她的香车。

上车之后,她几个动作就让这个凶猛轻巧的豪车拐了个弯,离开了人群。

我看着她问道:“谢谢你,请问,你是谁?”

她一边开车一边淡淡说道:“我叫曾韵。”

我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曾文倩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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