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说,怎么能打人呢!”刘建昌一看给自家送沙子的司机被打,赶忙跑出来解劝。
“老家伙多管闲事!”打人的骂了一声,一脚把刘建昌踹倒在地,然后围上来拳打脚踢。

打了不一会儿,刘建昌就跟翻斗司机一个模样了,血头血脸,昏死过去。

等到刘富贵知道这事,打人的早跑了,司机和刘建昌也已经被120拉到了镇上医院。

“怎么样?”刘富贵心急火燎赶到医院,问几个跟着过来的本家。

“打得不轻!”一个本家愤怒地说,“下手太黑了,简直就是往死里打!”

“不用做手术吧?”

“还好都是皮外伤,没伤筋动骨,在里边缝合,刚才问小护士了,说俩人都醒过来了。”本家说。

“还好还好!”刘富贵点点头,放心多了。

要是建昌叔让人打出个好歹来,自己怎么心安!

“谁干的?”刘富贵又问。

“打人的打完就跑了,那辆四驱没动手,但很明显是他叫的人,那是崔应军的车。”

崔应军?刘富贵捏着下巴点了点头,知道这人。

应该说,整个崇山镇没有不知道崔应军的。

整个崇山镇的酒水,全部被他垄断了,不管任何品牌的酒水,要想卖到崇山镇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必须要从崔应军的批发超市走,谁要是想绕过他私自往下送酒水,轻的是酒水全部没收,重的就是连人带车包括货物全部打一遍。

如果说镇上的混混也算黑社会的话,那么崔应军就是头儿。

“打人的跑了不要紧,只要找崔应军一问就知道。”刘富贵说。

“哎我说富贵,你可千万不敢惹他!”几个本家一听吓坏了,赶紧劝他,“这镇上也有不少有钱的大老板,人家见了崔应军都远远地躲着,咱就是些小山村的人跟人家更没法比。”

“切!”刘富贵不屑地说,“从县城来的小混混我都不怕,害怕镇上一个土流氓!”

“不一样啊富贵。”一个本家说,“上次吕吉翔从县城叫来那么多人,多亏了报警,再说大家伙都知道你认识所长,人家总是向着你点儿,可是崔应军根本不怕警察。”

另一个本家补充说:“崔应军经常打人,可以说三天两头就有打电话报警的,可他到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

“难道钟所长还袒护他?成了他的保护伞?”刘富贵奇怪地问,感觉钟焘不像那种人啊!

“那倒不是。”这个本家说,“所长根本治不了他。据说有一回崔应军打了人,打得很厉害,钟所长把他抓了,还当场揍了他,想不到反而被他告着了,还领着很多人去派出所门口静坐请愿,这事闹得挺大,网上炒得沸沸扬扬。”

“后来呢?”刘富贵问。

“后来?现在不就是这样,崔应军对钟所长也有点忌讳,钟所长也对他无可奈何。”

另一个本家说:“反正这次我们报了警,估计也是拿他没办法。”

派出所接到报警,说有人被打,警察一看又是跟崔应军有关,谁也不愿意出警,因为到了那里根本对他无可奈何,还会被崔应军骂一顿。

这家伙就是块滚刀肉,生死不怕,长得又高又大像个凶神似的,这些基层警察还怕把他惹急了发飙,连警察都打!

钟焘只好亲自带队去找崔应军。

崔应军垄断酒水,开着镇上最大的批发超市,他很有钱,住的是二层小楼,家里装修得也很土豪。

警察到他家的时候,他正跟几个人在家打麻将,身边还依偎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给端茶倒水,钟焘认得这个女孩是镇上东方发廊的洗头妹。

看到警察进来,崔应军连头都不抬,照样打他的麻将。

当钟焘说明来意,他“啪”一下拍出一颗麻将:“四条!不管我事,当时我确实跟翻斗堵住了,可我什么都没说,也没打电话叫人,打人的我不认识。”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吗?”钟焘说。

“信不信由你!”崔应军又抓一颗麻将,闭上眼在手里摸了摸,“有本事你可以去拉我的电话单子,看看事发当时我有没有往外打电话,要想告我就得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就赶紧滚蛋。”

钟焘气得脸色铁青,可是又拿他没有办法。

一看警察都往外走,崔应军手里捻着一颗麻将叫道:“喂我说姓钟的,我知道你一直憋着气想把老子弄进去,可是老子又不犯事,以后别有事没事往老子这里跑,穿一身狗皮看着就晦气!”

说着,崔应军扭头往外“噗”一下吐了一口浓痰,“呸!”

报警的是温泉村的刘姓村民,而且钟焘知道被打的司机是给刘富贵送沙子的,从崔应军家出来,钟焘给刘富贵打了个电话,很歉意地表示没有证据,也不能把崔应军怎么样。

“我会尽力去查,只要能把打人的找到就好了。”钟焘说。

“好的钟哥,万幸的是人没事,慢慢查吧,早晚能把打人的找到。”

挂了电话,刘富贵的脸就阴冷下来:“没有证据?打崔应军还需要证据?”

刘富贵不知道崔应军家在哪住,但他知道崔应军的批发超市在哪。镇上最大的批发超市,三层楼的沿街,都算崇山镇的地标性建筑了,凡是来过镇上的人都知道“龙军批发超市”。

超市生意很好,门口人来人往的,有好多是在往外搬东西,那是村里小超市来这里进货的。

刘富贵停下车,看到门口一辆红色的破面包是本村乔跃进的,乔跃进在村里开了一家小超市。

“乔跃进糊涂了是咋?”刘富贵往面包里面透视一下,看到里面装了十几箱经典老窖,这酒可不便宜,好几百一瓶,村里人谁买得起?

他进这种货还不如进俩熊猫好卖。

然后刘富贵就看到宋雨萝从面包车另一侧转出来,她这是刚下车。

哦,刘富贵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原来乔跃进这酒是给宋雨萝姥爷家弄的。听说宋雨萝的姥爷快过生日了,女婿今年要来拜寿,为了迎接这位贵婿,他家这几天一直在忙活,比忙年还隆重。

也难怪,自从金凤凰从鸡窝里飞出去,这位金龟婿从没走过丈人家,村里人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三只眼睛还是没有耳朵一只鼻孔眼。

宋雨萝也瞥见刘富贵了,狠狠瞪他一眼,满满的全是仇恨。

刘富贵不禁苦笑,女神变成女仇人了。

宋雨萝在面包车后座上坐着,等她从车上下来,坐在副驾驶上的姥爷和乔跃进已经抱着一箱子经典老窖进去了。

“老板,这酒不大合适,你给换换吧。”乔跃进抱着那箱子酒,对坐在收款台后边的女人说。

“为什么要换?”这女人是崔应军的小三,个子很高,长得胸大屁股圆,一看就跟她家这超市一样本钱雄厚。

所谓“店大欺客”,崔应军本来就是混混,他的店又是镇上最大的,而且垄断着酒水,顾客愿意不愿意都要到这里来批发,所以小三对待顾客的态度相当恶劣。

乔跃进唧唧歪歪说不出个理由,只说不合适,车上还有十几箱,都要搬下来换。

“说不出个理由谁给你换?”小三眉毛一挑火了,“你觉得不合适要换,他觉得不合适也要换,整天陪你倒腾着玩儿!”

宋雨萝的姥爷叫吕庆堂,年龄不大,六十多岁,他也跟着来了,一见女老板不给换急了,指着那箱酒说:“俺家里要来贵客,不能用假酒吧。”

“什么,你说什么?”小三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你个死老汉子胡说说什么!”

嘴里骂着,直接从收款台后边跳出来,顺手摘下脚上的鞋拖,照着吕庆堂的嘴上就是一鞋底:“放你娘的狗臭屁!”

【作者题外话】:看书的各位大老爷(不管是收藏的还是没收藏的哈),小澄够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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