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关注点着实和爱八卦的女人不一样。
他更关心的,是AC的股价,是莫家如今在中央做官的人。

当时他只觉得名字比较耳熟,但也只是耳熟而已,根本没往莫北丞那里去想!

陈白沫看着南乔,脸色一瞬间变得狠厉毒辣,朝华景天说道:“杀了她。”

华景天冷笑,简直觉得这个女人的智商就是一坨狗屎,“你在说笑话吗?我在走廊上掐晕她,抱着她上来,明天让人发现她死在这个房间里了,还是他杀,你是觉得,那外面一排排的监控都是摆设,逗你玩的,是吧。”

被华景天一句话提醒,陈白沫突然从愤怒中回过味来!

对了,有监控。

而且这种娱乐场所的监控比一般的宾馆酒店更密集,走道上隔了几米就有,360度无死角。

这件事如果有人深究,那一定会牵扯到她身上。

整件事里,她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沈南乔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华景天,而是她。

她不蠢。

她能在美国芭蕾舞团跳到白天鹅的位置,除了莫北丞的关系和她的用功,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的心机。

毕竟,美国人歧视所有和他们肤色不同的人!

要在美国出头,那是比登天还难的,尤其是这种靠青春吃饭的行业。

就像美国好莱坞,有几个出了头的华人影星?

陈白沫疾走了两步,停在南乔面前,一双眼睛里全是愤恨的光,恨不得将她戳成无数段,“沈南乔,你这么做,有必要吗?”

“有啊。”

南乔身上还很疼,做不出什么大动作,只用手指饶了绕还在滴水的头发,算着木子打算什么时候进来。

陈白沫最讨厌的,就是她这一副天塌下来,也永远一成不变的高傲劲儿。

即便她现在一身毛病,也时时的睥睨着她,让她每次站在她面前,都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为自己曾经的那些卑劣心思!

她几乎崩溃的冲着她喊:“你已经和北丞结婚了,该失去的,能失去的,我都失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失去了什么?”和她歇斯底里相比,南乔的情绪十足的冷静,“我失去了陆焰,失去了爷爷,陆然因为你坐了牢,陆伯父因为你心脏病加重,如今等着做手术,陆家被你逼的家破人亡。你呢?你虽然和莫北丞分了手,但你在他心里,依旧是最亏欠、最不容亵渎的初恋,你的事业还在,你的名声还在,所有人提起来,都是钦佩羡慕的,全亚洲唯一一个在美国的舞台上,出演白天鹅的高贵女人,有谁会说,啊,那个女人啊,就是为了钱甩了初恋男朋友,又气死了前男友哥哥的女人。”

陈白沫恍然:“你是想将陆然的事捅到莫北丞面前?”

“陆然被冤枉,总得有人还他一个清白,莫北丞信任你,即便那么多迹象都指向你,他还是不愿意怀疑到你身上,我便只能自己找证据了。为什么你就该被人认成是天真善良的白莲花,而陆然,就该被人一脸不屑的称之为吸毒犯呢?”

“那是他蠢,那是他懦弱,活该被毒品控制。”

“他只是年轻,不懂人心险恶,像你这种没被毒品控制过的人,永远没资格说他懦弱。”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陈白沫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凭什么站在事不关己的角度,指责他?

陈白沫死死的咬着唇,朝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华景天狠声说:“杀了她,或者等莫北丞杀了你,你欺负了沈南乔,莫北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是气疯了,才会说出这种不计后果的话!

但是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沈南乔既然设计了她,设计了华景天,那就肯定还有后招。

她如果真的对她动了杀心,不是正中她的招吗?

外面有人敲门,陈白沫看了眼好整以暇的沈南乔,咬了咬牙,朝着华景天直撞过去。

华景天对她没有防备,被她撞的一个踉跄,朝前走了几步。

“你疯了?”

他刚转过身责骂了一句,陈白沫已经朝他扑了过来,那架势,颇有和他同归于尽的决绝。

华景天下意识的一甩手,她就跌到了一旁,额头正好撞在茶几的棱角上,血流如注。

她捂着脸,躺在地上没动。

他立刻明白过来她的用意,“陈白沫,你这是想弃车保帅?”

容不得他再的多说。

门被打开了。

华景天看着一涌而入的保镖,恼怒让他赤红了双眼,他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让两个女人给算计了!

还都是莫北丞的女人。

他被保镖压着,再愤怒也被制得动弹不得,木子从人群后面冲进来,视线环顾了一圈,落到南乔身上,急忙拿了浴室里的浴巾将她裹住,“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陈白沫比预计的时间晚了点。”

她的计划中,这一耳光是不该挨的。

那时候,她除了恶心就是恶心,只想着赶紧避开。

华景天被带下去了,陈白沫被送到了医院,房间里很快没人了。

南乔换了套木子带来的衣服,收拾妥当才从房间出去!

走廊上,楚衿靠着墙一根烟一根烟接连不断的抽,整个人被烟雾笼罩,几乎要看不见他的神情了。

修长冷峻的身形雕塑一样。

房间里的动静他都听到了。

也知道南乔没事!

华景天被带下去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在说:等我出来,老子一定弄死你。

楚衿不怕。

他一个男人,难不成还怕死不成。

一会儿后,南乔在木子的陪同下从房间里出来,她已经收拾过了,头发也吹干了,但脸上的巴掌印还是清晰可见。

她看到楚衿,抽回被木子扶着的手,说道:“我跟楚衿单独谈谈。”

木子走了。

南乔走到楚衿身侧站定,也从身上摸了根烟出来,点燃,好半响才出声,“对不起。”

“华景天被抓走了。”

南乔以为他害怕被华景天报复,“他不会再有机会出来了。”

楚衿侧头看她。

南乔深深的抽了口烟,很久没抽了,所以,有点不习惯,呛了一下。

“他是咎由自取,两个月前,他和手下将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轮奸致死,一年前,他纵容手下捅死了一名警察,当时那名手下没被抓,后来,却意外死了,这是他洗白自己过后做的事,至于之前在道上的时候,罪行更是罄竹难书。”

这些,当然不是木子查出来的。

而是她另外找人调查的,证据都到手了,在来之前,她就已经递交给警察局了!

“呵,”楚衿嘲弄的冷笑了一下,“还真是,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击。”

他也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沈南乔。

华景天这次,估计再也翻不过身了。

南乔被‘欺负’成这样,就算华景天警局有人,莫北丞那里,估计也要压死他。

沈家,估计也不会让华远太轻松。

“南乔,”他嗓音黯哑,“开心了吗?”

南乔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是心怀天下,大义凛然的人,自然也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费这么大的心思。如果不是陈白沫将她逼到了极点,她不会朝着华景天出手。

“对不起。”

楚衿笑了笑,掐了烟,“需要我送你吗?”

南乔拒绝了,楚衿也没勉强,只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

莫北丞收到消息时,美国还是早上,他刚起床准备去洗漱,就接到乔瑾槐的电话。

“你老婆将华远的华总折腾到牢里去了。”

“恩,怎么折腾进去的?”

莫北丞不意外,又有点意外。

主要是,两个人确实身份差距有点远,一个是掌握实权的华远总裁,一个是被人拿捏的千金小姐。

怎么想,这事都有难度!

“受了点伤,搭上了自己的半边脸,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是最小程度的代价了。”

莫北丞抿唇,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两下,提醒有电话进来。

他理都没有理会,只是问乔瑾槐:“怎么回事?”

事情的起因经过他也不了解,也没有去调查,只将自己当八卦听来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莫北丞沉默了一会儿,“你现在,订一张来美国的机票,我将洽谈的时间挪后一天。”

“……”

乔瑾槐眨了眨眼睛,“不是,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我来美国,你干嘛去?”

电话挂了。

“卧槽,我真是日了狗了,脑子被猪拱了才给你打电话。”

但是现在,他明显没有后悔药吃了,因为五分钟后,一条飞美国的航班信息就来了。

乔瑾槐盯着手机,只差没有当场发飙。

三个半小时之后!

***

南乔在木子的眼泪攻势下,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拿了药,她只是皮肤白,有点淤青就很明显。所以,身上的伤看着触目惊心,其实没什么大碍。

甚至,除了唇角处有点破皮,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

但木子瞧着她肿的跟猪头似的半边脸,哭得双眼通红,她没法,只好去了。

她睡眠不稳定,接近早上六点多才睡,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人站在床边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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