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在陈白沫扑过来时,侧开了身子,不费吹灰之力的钳住她的手,将她按压在了鞋柜上。
“陈白沫,就你这力气,跳舞就好,别老想着动手,别打不过最后打了自己的脸。”

说完,南乔便迅速放开了她,似乎碰触到一点,都觉得沾染了晦气。

“你自己滚,还是我让人来请滚?”

莫北丞的公寓看似无他,暗地里却藏着不少人,隐在四周,保护他安全。

她也是上次回来时,无意中碰见,才知道的。

陈白沫目呲欲裂的瞪着她,但偏偏又拿南乔没办法,只能咬牙道:“沈南乔,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北丞如果知道你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过。”

南乔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不爱他,就算在他心里,我是个恶毒、心思深沉的坏女人又怎样?我不在意,但是你不同,你想想,如果莫北丞知道你贪图他的权势地位跟他在一起,甩了男朋友,还气死了男朋友的哥哥,你说,他会怎么看你?会不会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我不是贪图他的权势和地位。”

陈白沫气的措牙,吼完一句后,看到沈南乔脸上极其淡漠讽刺的笑容,如醍醐灌顶般,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跟她解释这些干嘛?

自取其辱吗?

别说沈南乔不会信,就算信了,她和她之间,也不可能和平相处。

她不甘心,却又无法反驳。

不得不说,沈南乔很好的抓住了她的软肋,她爱莫北丞,容不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所以,就算知道沈南乔是蓄谋接近莫北丞,她也不敢说。

她不敢去赌自己在莫北丞心中的地位,就像她不敢赌沈南乔在莫北丞心中的地位一样!

陈白沫怒气冲冲的走了,南乔躺在沙发上,也没心思吃饭,手臂搁在眼睛上,闭着眼睛睡觉。

一会儿工夫,便有人来按门铃。

南乔去开门。

站在外面的是个西装革履的挺拔男人,他朝着南乔欠了欠身,四平八稳的道:“夫人,装修公司已经找好了,市里最有名气的,负责人已经到了,您现在要见他们吗?”

“让他们进来吧。”

男人退开一步,让两个中年男人进了房子,一番自我介绍后,南乔指了指客厅:“三天内,给我份草图,谁的合我心意,这房子的装修便交给谁了。”

南乔上了一天班,刚才又和陈白沫撕逼,这会儿累的只想睡觉,根本没心思跟他们沟通风格。

来的两个人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南乔不想多说,迅速测了尺寸就离开了,其中一个还体贴的将地上的碎瓷片清扫了。

南乔多看了他一眼,“你的名片留一个。”

装修公司的人走了,保镖也走了。

南乔一个人的时候很随便,也没上楼,用一楼公共浴室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刷牙洗脸后,直接躺在沙发上就睡了。

……

她的睡眠很差,这几晚尤甚。

就算睡着也是迷迷糊糊的,很容易被惊醒。

幸好莫北丞的别墅够安静,要不然,她能睡到迷迷糊糊这种状态都是奢望。

半夜的时候。

家里的座机响了。

南乔很轻易的便被吵醒了,没睡好,眼睛疼、头疼,耳朵边上像是安了个螺旋桨,不停的‘嗡嗡’响。

她睡觉的时候习惯将手机放在地上,捞起来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

上面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她点开一看,全是莫北丞的。

她握着手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等座机的铃声停了后回拨过去,“喂。”

声音有气无力,全是被吵醒后的沙哑。

沉默了半分钟后,听筒里传出莫北丞轻描淡写的声音,“你在睡觉?”

说是轻描淡写,其实还夹杂了几许冷峭的凛冽。

只不过被南乔忽略了。

“恩。”

莫北丞再次沉默了半分多钟,才勉强能控制住火气,“沈南乔,我饿了。”

“陈白沫不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吗?让她给你买,我要睡了。”

“你还能睡得着?”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森冷的凉意。

南乔:“……”

本来就睡不着,这会儿被吵醒了,就更睡不着了。

“要吃什么?”

这个点,开门的都是些夜宵店,不适合他一个刚出了车祸的病人。

莫北丞大概也知道,所以没提过分的要求,“随便,”想了下,又道:“煮面吧,方便。”

煮了送到医院,都糊成面团了。

“把言瑾之的号码发给我。”

“好。”

莫北丞也没问原因,在大部分事上,他很尊重别人的隐私,不爱追根究底。

……

莫北丞出了车祸,言瑾之今晚主动留在医院值班,刚看完几天今天动手术的病人,就接到沈南乔的电话。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莫北丞所在的病房,“沈小姐?”

因为上次乔瑾槐的事,言瑾之对她心里有怨,称呼已经从三嫂改成了沈小姐,还带着明显的疏离。

不过,南乔并不在意这些。

“言医生,莫北丞现在能吃什么?”

“吃……”

吃什么?

沈南乔问三哥现在能吃什么,这是打算送餐?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他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惊讶,严肃的回答:“三哥虽然没有受太严重的内伤,但撞到脑袋,这几天都需要卧床休息,吃食最好以流食为主,少油,多吃水果蔬菜,红肉之类的不好消化,暂时别吃。”

“谢谢。”

言瑾之又是一惊,小刺猬会道谢?

挂了电话,南乔从冰箱里拿了块鸡胸肉,剁碎了放锅里加水煮开,祛油,熬粥。

她将自己这反常的行为归结成,对车祸病人特有的心软。

煮好粥,南乔用保温盒装上,怕葱花闷在里面太久失了香味,还特意用一个小盒单独装上!

看了眼时间,两点。

凌晨的街道没什么车,南乔从家开到医院,也就用了半个小时。

病房号和医院名字是莫北丞连着言瑾之的手机号一并发到她手机上了。

看了名字她才知道,莫北丞和之前陈白沫住的是同一家,这家医院是言瑾之开的,是临江最好、最贵的私立医院。

上了楼,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印出她萎靡不振的面容,严重的睡眠失调,眼眶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走路也是头重脚轻的!

找到病房,她原本是要直接推门进去的,手落在门把上了,又改为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言瑾之。

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气质温润,头发稍稍有点长,用发蜡抓出凌乱的造型。

他看了眼南乔手里拧着的保温盒,友好的朝她点了点头,“你今晚在这儿看着三哥吧,有什么事按床头上的铃。”

“好。”

病房里,莫北丞还没睡,一身崭新的蓝色条纹病号服,头上裹着纱布,身上的几处伤也已经结痂上。

看着有些狼狈,却丝毫无损他的英俊。

他盯着南乔,目光一如既往的犀利冷锐,却藏了丝柔软的暖意!

南乔从保温盒里倒出粥,洒上葱花,见他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动作,以为他是饿了,“有点烫,等凉一下。”

“恩。”

南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手撑着下颚,有点困倦的眨了眨眼睛。

两人无话。

病房里安静的过分。

莫北丞看着她,半晌,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换作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

他看着她目光这一刻是狼狈的,近乎严厉却又不知所措地盯着她。

“啊?”南乔眼睛都快合上了,听到他说话,又抬头看向他,愣了几秒,“哦。”

莫北丞的表情称得上凶神恶煞,抿着唇瓣,一双眼睛咄咄逼人的瞧着她,“哦是什么意思?”

“……”

“粥凉了。”

南乔不想继续跟他纠缠这么没有意义的话题,但显然,莫北丞没有止住话题的意思,“我出车祸了。”

“我知道。”

不只她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了。

陈白沫在急诊室门口,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你该庆幸你不是明星,要不然,明天的头版头条都让你承包了。”

她难得开个玩笑,莫北丞却没有听明白,“什么?”

“笑话。”

莫北丞:“……”

粥温的差不多了,他是真的饿了,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有些意犹未尽的拧了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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