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过我的书房?”
“你没说不能进。”她没进过莫北丞的房间,也不知道里面有陈白沫的照片,但如果说没进过,莫北丞要追根究底起来,不好解释,索性就认了!

莫北丞的眸色突然变得有点深,像覆了层薄薄的冰霜,“以后,没有我的允许,除了房间和客厅,你哪个房间都不能进。”

“可是,我是你妻子啊。”

南乔在笑,因为陈白沫回国的关系,她今晚的情绪有点躁动,变得不太像自己。

她弯着眼睛,眸子又黑又亮,“莫北丞,现在你除了军官证、身份证,还多了本结婚证,和前女友这么触不及防的见了面,还这么魂不守舍的,我作为妻子,会吃醋的。”

她在说情话。但当一个女人用这般轻佻无谓的语气说出她在吃醋,这话的可信度就不高了。

他冷笑,劲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颚,两人靠的很近,呼吸相抵,“吃醋?沈南乔,你有资格吗?”

“……”

“一个靠威胁嫁给我的女人,就算我真在外面有什么,也是你自作自受。我娶了你,但你被妄想我会爱上你。”

他甩开手,也没怎么用力,但却有一股尖锐的疼痛顺着下颚一路窜到心底。

疼得她连脚趾都蜷起来了。

南乔看着他,眼睛一闭,身子就软软的倒在了他怀里。

她是不舒服,但远没到晕倒的地步。

一只大手接住了她,常年锻炼,男人的肌肉很硬,鼓鼓囊囊的,每一处隆起凸陷,都蕴藏着力量感,靠着竟然也很舒服。

莫北丞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去掀她的眼皮,眼球上翻,一动不动,看着像是真晕过去了。

他气急败坏的在她脸颊上拍了两下,“沈南乔,“你给我起来。”

怀里的女人一动不动。

“我艹,”他爆了句粗,下车,将沈南乔打横抱起来,用指纹刷开门锁,径直抱着她去了二楼主卧。身子也没弯一下,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

南乔本来就晕,这一跌,就更晕了!

他倾身,覆在她的上方,“沈南乔,你最好装像一点。”

无论是风度还是作为丈夫的职责,他都不能将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哪怕知道,她多半是装的。

南乔躺着没动,渐渐的就有了睡意,刚要睡着,又被莫北丞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他还没走?

手机一直响了好几声,才传来莫北丞起身的动静,他出去了。

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蕴藏着无数情绪,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白沫。”

之后,她就听不见了。

周围很安静,她也渐渐睡着了。

醒来已经天黑了,莫北丞书房亮着灯,门没关,能听到他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

她一整天就喝了时笙买给她的一碗白粥,这会儿饿的不行了,下楼去厨房找吃的,路过餐桌时,看到桌上放着碗虾米粥。

已经凉了,葱花的颜色看起来也不翠绿了!

但对她现在这种状态来说,已经是美味了。

吃到一半,莫北丞就从书房出来了,穿戴整齐,手里拿着车钥匙,要出去。

这次,南乔没有留他,也找不到理由留他。

他如果真要去见陈白沫,她也不能24小时跟着他,或者随时随地装晕倒,正如莫北丞说的,他娶她,但不爱她,所以,即便是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也无所谓。

莫北丞出去了。

门关上,南乔放下勺子,没了胃口!

她给时笙打电话,“时笙,我们去喝一杯吧。”

“喝一杯?你也不看看你自个儿身体虚成什么样了,找死啊?”

“你在外面?”时笙那边很吵。

“跟木子汗蒸呢,热死我了,不行了,我得出去缓缓。”

开门、关门,估计是到了大厅,有音乐,一首很老的歌,南乔忘了名字了。

“地址在哪,我过来。”

“沈南乔,你瞎折腾什么啊?在家里好好睡觉,等感冒好了,我带你蒸个够。”

南乔安静了几秒,“时笙,陈白沫回国了。”

她的声音,有细微的颤抖,自从陆焰的事情翻过页之后,时笙就再没听到南乔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她没哭,至少没掉眼泪,却是一种比哭更让人挠心挠肝的复杂情绪,那是一种,侵入到骨子里的忧伤绝望。

“你在家等着,我和木子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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