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少年孔子歉意地进了房间,换了一身干衣服出来。这是一套吊起来的绸缎旧装,可能是他身体长得快的原因,早就不能穿了。今天是没有衣服穿了,才拿出来穿的。
孟皮回到家后,就忙着去买菜、买酒。方基石大叔他认识,那几个护卫他也认识,上次都见过。上次吃喝了人家的这次自然是要还的,所以!他就没有询问丘了,自作主张拿了银子去买菜、买酒。

方基石站在堂屋内,四处看着。

五个护卫没有进家,站在院子里。在这种气氛下,他们很识趣,不想打搅。

少年孔子家里也不说是家徒四壁,也是差不多样样都有的。在堂屋的一角,窗户下的明亮处,有一台织布机。堂屋的正上方,有一个神龛。在神龛的下方案几上,放着一个兵器架。只是!兵器架上面并没有放兵器。这是一个供放刀或者剑的兵器架,样子显得很精致。

房间里是什么情况,方基石不方便观看。但是!凭着一个特种兵的职业习惯,在少年孔子进去、出来的时候他扫了一眼里面,里面应该是什么都有的。应该是一个套间,分内间和外间的,好像还有家具。

大概地可以判断出来,少年孔子家不是那么穷困,在孔母在世的时候,孔母织布还能有一定地收入。

要知道!在当时的这个年代,家里能够有一台织布机,就很不一般。家庭织布,相当于现代社会的家庭作坊、家庭小企业。

能够置办织布机的家庭,都有一定地经济实力。可见!孔母被施氏赶出家门后,得到过娘家的资助。不然!她就没有能力置办织布机,更没有能力在曲阜生存。

少年孔子换了衣服出来,急忙去厨房取来热水,泡上茶,并请“大叔”入座。

两人就着一个案几对面而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了起来。

见少年孔子恢复如常,方基石也就放心了。

“这台织布机应该老值钱吧?”方基石装着无所谓地样子,问道。

为了不让他再想起不愉快地事,所以没有提及今天发生的事。

“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我不想动它,想作为永远的纪念……”少年孔子脸色一变,说道。

在处理遗物的时候,就有人上门来了,问他这台织布机卖不卖?他当场一口回绝了。要是把织布机给卖了,是可以解决一下眼前的困境的。可是?他无法作出这个决定,舍不得把它卖了。再则!他没有那么狠的心,母亲才辞世他就变卖母亲的遗物。

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在生存的需要下,穷苦人家是可以这样做的。所以!就有人出于好心,要买他家的织布机。也有人帮他联系买家,让他变卖了好手头上多一些银子。

在办理母亲丧事的时候,少年孔子是以士级身份的礼仪来办理的。所以!费用是相当大地。

在这个讲究礼仪,一切以周礼为准则的等级社会里,等级不同消费标准不同。跟现代社会一样,有钱人办丧事费用就大,无钱人草草地就能把丧事办了。

在古代!躲避战争和逃荒的人,他们连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也一样过了。

可少年孔子认为自己是士,所以!一定要以士级身份来办理母亲的丧事。

再则!他是从事办理丧事这一儒生职业的,更是知道如何办理自家的丧事。如果不按照规定的礼仪、程序来办理,以后人家就会说你,你就无法再从事儒生的职业了。

到时候,你想吹喇叭都没有人请你了。没有了职业,不仅无法生存下去,更是无法自学成才。

说完母亲的遗物,又说到父亲的遗物,也就是神龛边的那个兵器架上的兵器。

“那是父亲的佩剑!”说起往事,少年孔子的脸色又变了变。

“剑呢?”方基石问道。

见兄长孟皮回来了,少年孔子示意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方基石突然地想起,好像电视剧还是电影《孔子》里面,有过这么一段:剑被孟皮拿走了。

那么?事实上是不是如此呢?

见少年孔子示意,方基石没有再追问下去。

孟皮跛着脚买回来菜,就去厨房做饭了。两个护卫见孟皮人很实在,那个跛脚的样子很可怜,就过来帮忙。

孟皮推让了几下,见两个护卫是真心要帮他,也就没有再推让了。反正这两人上次帮他做了饭,家里的油盐作料放哪里人家都知道,也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这次!孟皮没有避让,直接坐到弟弟丘的身边,与方基石相对。

“丘他?”孟皮试探着问道。

“我本来想一个人静一静的,可是?我哥就是追问,我烦得不行,就跑去河边了……”少年孔子歉意地说道。

“你又去河里练‘憋气功’了?”方基石笑着问道。

少年孔子看着方基石,脸瞬间就红了。

“对不起!丘!”孟皮转脸向着弟弟丘,真诚地道歉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问一下,我心里急!”

“是我不好!哥!对不起!我不应该不听你的,硬是要去,结果!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哥!对不起!以后我都听哥的!”

“不要!不要!”孟皮一听,当即摆起了双手,在面前挥舞着。急急地说道:“不要听我的!我人糊涂!我糊涂!我没有弟弟你清楚!我糊涂!不要听我的!我只是说了我的看法而已!以后不要听我的!不要!不要……”

见孟皮那个怕怕地样子,那个老实巴交地样子,方基石既是觉得好笑,又觉得孟皮人并不傻。他只是身体有残疾,人生有许多无奈罢了。

“以后!我们有事还是商量着办吧!哥!你不糊涂!你什么都懂!哥!丘心里清楚!哥!你是我哥!爹娘没有了,弟就应该听哥的!哥年长,见识多。哥!”

“那?”孟皮停止了摆手,点头答应道:“以后遇事我们商量着办,不一定要全部听我的,我们商量着办!最后还是你作主!丘!哥信你!”

“嗯!”

兄弟二人就此达成协议,以后有事商量,最后由丘作主决定,孟皮的意见只作参考。

达成协议后,孟皮就不再摆手了,坐正身子,朝着方基石拱手说道:“我糊涂!我?我做了一件让我一生都无法原谅的事……”

少年孔子见兄长孟皮又提及往事,阻止道:“不要说!不要再说了!哥!”

“不!我要说!”

“家丑不可外扬!”

“这不是家丑!这是事实!天下人都知道!再说!大叔也不是外人!”

“哥!”

“孟皮要说!”孟皮坚持道:“说出来了,孟皮心里好受些!呜呜呜!”

“哥!”

“我做了我一生都不能原谅的事!我把父亲的佩剑拿走了!我?呜呜呜……”

佩剑一直都在弟弟这边的,是父亲准备传给他的,是身份的见证。可他在施氏的蛊惑下,把这把佩剑拿走了。结果!他不但没有得到身份认证,还丢了剑。

剑!作为父亲的遗物,被施氏收了回去。

结果!施氏以孔丘不能证明自己身份为由,拒绝承认他的身份。也由此!孔母不仅被赶出了家门,还被彻底地排除在外。

孟皮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可他是一个腿有残疾的人,拿施氏没有办法。最后!他只得求孔母原谅。

孔母同情他,就收留了他。施氏以此为由,又把孟皮给赶出了家门。从此!孟皮与孔子在一起生活,直到成家后才独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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