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自己问得不够清楚,又补充道:“自从邪神的残余魂魄转世成你之后,这几千年来,你体内的那股力量,有没有再次觉醒过?”
北冥焰想了想,就说道:“没有,刚刚那是第一次觉醒。”

我眉心一蹙,“真的吗?以前从来没觉醒过?”

北冥焰盯着我的眼睛,平静地说:“没有。”

我叹了一口气,这才点了点头,却垂下眼眸,心底的疑问更深了。

北冥焰自然看出我有心事,不由问道:“你怎么了?想说什么,尽管开口。”

我双唇微张,想要继续问出心中的疑团,却是一时语塞。

若北冥焰体内的力量,在过去从未觉醒过,那么我在噩梦里见到的他,难道是一万年前,他还是邪神时发生的事?

转念一想,也不对啊,他在梦里的名字就叫北冥焰,被人尊称为冥王,并未有人唤过他邪神。

说明,那是近几千年内发生的事,绝不是万年前的邪神时代。

而且,我还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做噩梦时,当时家人被杀,房子被烧,那时梦里见到的所谓的母亲,似乎身着一袭民国时期才有的旗袍。

如果那是民国时期发生的事……

这样一想,我顿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蓦地,大脑闪过一些若有似无的片段,像电影胶片般一段一段晃过,却丝毫看不清里面的情节。

我不由捂住额头,太阳穴开始突突作响。

“怎么了?”北冥焰关切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轻声道:“头又疼了。”

已经好久没疼过了,自从我开始有意识地告诉自己,不要强行回忆曾经忘却的记忆,头就很少再痛了。

只是刚刚,我又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北冥焰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我的太阳穴上,替我轻缓揉捏。

顿时,一阵温热的暖流顺着太阳穴,缓缓传入大脑,也驱散了头部的阵痛。

“好些了吗?”他沉沉地看着我,声音很温柔。

我有些疲惫,无力地点点头,“没事了,只是有点累。”

至此,我没再多问关于那场噩梦的一切。

自从上次梦到自己死了之后,噩梦已经几个月没再没出现过了,就好像,死亡预示着噩梦的结束。

也许,梦里的一切只是巧合,并非真的预示着现实,我也不该再胡思乱想,令自己平添无谓的烦忧。

那晚,北冥焰留在了亡阴山,打算陪我最后一晚,明天再走。

入夜后,寒肃忽然敲响了暖阁的门,将北冥焰叫走了。

我见他们皆是神色凝重,一脸严肃地前后离开了暖阁,不由心生好奇。

于是,我也在那一瞬悄然起身,披上了外套,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

虽说今天发生的一切,皆是因邪神力量的觉醒,可起因到底还是因为,我与寒肃的种种流言。

也不知,北冥焰听到了多少,如今清醒的他,对这件事又是什么看法。

想到这,我就不淡定了,决定跟着他们,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躲在回廊后,我看到寒肃默默跪在了北冥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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