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焰轻叹一声,无奈地看着年兽,“我早说过,你太过自信了。”
年兽没再争辩,似乎默认了北冥焰的话,兀自垂着毛茸茸的大脑袋,陷入了沉思。

那晚分别时,年兽依旧有些无精打采。

显然,作为一只与天地同生共存的上古神兽,却因盲目的自信,给了奸人操控时间的机会,这对于它时间之神来说,简直是侮辱。

眼见年兽眸色黯然,北冥焰安慰道:“你也无需太过担忧,也许,亡阴山上的百鬼阵根本就不是为了开启异次元空间的,那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并不确定。”

只是,这样苍白的话语,并未让年兽打起精神来。

半晌,它才默默说道:“也许,是我老了,越发看不准三界之事了。”

北冥焰轻笑:“你是时间之神,怎么会老?你若老了,这三界也就消亡了。”

年兽也笑了,一张失落的脸,这才提起几分精神。

那晚,我和北冥焰再度回到了亡阴山,我体内的降头术并未被完全压制,依旧需要靠阴怀烈开的汤药维持,也就暂时没法离开。

好在,阴怀烈顺利应付过了太阴元君的视察,如今心情大好,加之这件事确实是我和北冥焰帮了他,虽然北冥焰耍了点心计,但到底也是让他有惊无险地瞒天过海了。

所以,当阴怀烈看到我和北冥焰处理完人界之事,再度回到亡阴山,他并未有一丝怠慢,依旧热情地把我们当成客人,招呼我们喝酒。

只是,我和北冥焰都还沉浸在异次元空间,时间碎片这件事上,丝毫不同于阴怀烈的无忧无虑,我们根本无心喝酒。

阴怀烈眼见我们并无兴趣,倒也没有勉强,只是关切地问我道:“冥后近来服了药,感觉如何?体内的死降应该没再发作了吧?”

原本北冥焰拉着我打算回房休息了,只是听到阴怀烈提起此节,他才停住脚步,露出几分严肃。

“怀裂兄,其实前些日子,我没有告诉你,你给我夫人的那些黄符被人做过手脚了,若是冲水服用,怕是压制不了降头,反倒会加速降头的发作。”

此话一出,阴怀烈顿时大惊。

果然如北冥焰所料,这稀里糊涂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黄符有问题,否则他再蠢,也不可能当着北冥焰的面,直接将有问题的黄符给我们,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似乎完全没料到,黄符会被人动手脚,阴怀烈难以置信道:“怎么会有问题?不可能啊!黄符我一直放在药房内,药房的钥匙我平日里都是随身携带,不会被人……”

“偷走”二字还未说出口,阴怀烈的声音就戛然而止,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他咒骂一声,忿忿不平道:“那个柔儿简直太可恶了!不仅偷了监牢的钥匙,竟然还偷偷潜入了我的药房!真是岂有此理!”

北冥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打趣道:“怀裂兄从今以后还是少近女色,免得再落入他人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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