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龙飞说:“川子,你肯定不知道那些死掉的警察跟小卓警察都有些不对头吧!”
我一听,死死地盯着孟龙飞,颤音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真话?”

他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川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这倒是真话,都这时候了,他的确没必要骗我。只是,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一点,说穿了,以我对小卓警察的了解,他不应该干这种事才对!

再者,即便那些仙逝的警察跟小卓警察有什么不合的,但也绝对不至于弄死对方吧!

说的再直白点,他们所有的利益冲突,仅仅是在派出所内罢了。

一想到这个,我下意识说了一句,“这个可以忽略不计了,说说另外两类人。”

那孟龙飞一愣,忙说:“川子,你不相信小卓警察会杀人?”

我轻声嗯了一声,苦笑道:“老孟,实不相瞒,即便是相信你杀了人,我也不会相信小卓警察会排除异己,弄死警察。”

说完,我怕他继续再这问题上牵扯下去,连忙问:“赶紧把另外两类人的说法讲出来。”

那孟龙飞何等聪明,一听我的话,立马明白我意思,就说:“行吧,另外两类人的话,一类人认为派出所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如今死了五个警察,是赤果果的报复。”

我忙问:“有具体的人没?”

他稍微想了想,淡声道:“有,好像是隔壁镇子的,前段时间,南坪镇跟另外一个镇子,争一个水库的使用权,结果南坪镇的警察出面了,愣是把那水库的使用权弄了过来,而另一个镇子觉得不服气,听说好像找了一些有本事的人。”

一听这话,我脸色沉了下去,没想到南坪镇跟另外一个镇子还有这种事,而在小卓警察给我的那份资料上面,压根没提这事。

“是谁?”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他摇了摇头,说:“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但,镇里不少人传言是另一个镇子的所长干的。”

我微微斟酌了一番,正所谓空穴未必来风,既然南坪镇能传出这样的消息,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但考虑到还有一种说法,我也没多问,连忙朝他问了一句,“剩下那一类人怎么认为?”

令我疑惑的是,这次,那孟龙飞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盯着我看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才缓缓开口道:“川子,你真要知道?”

这不是废话么?

我要是不想知道,跟他瞎扯这么多干嘛。

当下,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行了,别墨迹了,赶紧说吧!”

那孟龙飞面色一凝,“还有一类人认为这事是你老师弄得?”

“啊!”我惊呼一声,死死地盯着他,就问他:“跟派出所理由一样么?”

我这样问,是因为在小卓警察给我的那份资料上面,大致上说了一下为什么要抓瑶光老师,但,仅仅是大致上提了一下,并没有细说。

那上面的理由是瑶光老师借用王力警察的关系,先后跟几名警察相识,后因为一些利益纠葛,愣是活生生地将那五个警察给害死了。

看看,多么苍白无力的理由。

凭心而言,单凭这个理由,一旦上了法庭之类的,这理由肯定不能成立。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孟龙飞开口了,他说:“民间所传的理由跟小卓警察的这份资料差不多。不过,民间却认为瑶光老师是被派出所推出来的替罪羔羊。”

我也是无语了,这什么跟什么嘛!

不过,乡下就这样,都是以讹传讹,至于是真是假,真心没法去查。

但,话又说回来,像这种民间的传言,一般都是假话居多,偶尔听听就好。

就在这时,那孟龙飞再次开口了,他说:“对了,川子,在这三类说法中,第二种说法跟第一种说法,广为流传,不少人都认为这就是真相,倘若你真帮着派出所查清这件事,恐怕得找处足够的理由去说服那些村民,否则,这事会变得格外棘手。

我懂他意思,就说:“为了能把瑶光老师救出来,只能这样做了,再者,你刚才也看到那资料了,那上面的几个嫌疑人,二个是我亲人,一个是我二师傅,还有一个是酒店的赵老板,你觉得这事我能插手吗?”

孟龙飞听这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咋回事,他脸色忽然刷的一下变了。

我有些懵,他这是干嘛?

正准备说话,就见到孟龙飞刷的一下朝楼下跑了过去。

虽说我心中有千万般的疑惑,但想到孟龙飞的为人,我哪里敢耽搁,立马跟了上去。

很快,我们俩出了棺材铺,然而,眼前这一切,却令我们所有人都有些懵了,特别是孟龙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边,一对拳头握的格外紧,上面的青筋宛如蚯蚓般露了出来。

但见,在离我们四五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群黑衣大汉,细数之下,估摸着得有三十来人,其中领头的那人约摸三十岁出头的年龄,鼻梁之上挂着一幅黑色的墨镜,嘴里则叼着一根烟,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棍子,不停地冲着屋内指挥着,“砸,给老子往死里砸,把这店子砸的稀巴烂。”

听着这话,我连忙扭头朝孟龙飞看了过去,下意识问了一句,“是不是得罪人了?”

他脸色阴沉之极,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我得罪人,是镇子得罪人了。”

我想问他原因,但他给我这个机会,便朝前边走了过去,我愣了愣连忙跟了上去。

当我们走到那黑衣男子边上时,他好似没注意到我们一般,继续叼着烟,冲着屋内叫嚣道:“砸,往死里砸。”

“大哥,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弄得鱼死网破吧?”孟龙飞盯着那黑衣男子说了一句。

那黑衣男子听着这话,先是微微一怔,后是将鼻梁之上的墨镜往下拉了一点,冷声道:“怎么?又来了一条卓二的狗?”

说话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朝孟龙飞脸上煽了一掌。

瞬间,只听到啪一声响,紧接着,五根鲜红的手指印在孟龙飞左边脸庞显了出来。

一见这情况,我暗道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孟龙飞冷冰冰地说了一句话,“你等着。”

仅仅是三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听来,却感觉重如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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