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我把我猜测的这一切告诉他们俩。
他们俩一听,面面相觑,也不说话,赌鬼苏还好些,毕竟,他家是供奉狐仙的,那全村长满脸恐慌地盯着我,颤音道:“小兄弟,你可别害我啊,这些狐狸都成精了,会吸男人的阳气啊。”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全村长肯定是聊斋志异看多了,就说:“放心回村,死不了人。”

那全村长还是有些不放心,倒是那赌鬼苏胆子大了一些,一把抓住全村长朝山下走了过去,那十几只狐狸则紧随其后。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唏嘘不已,本想着来这上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却遇到一群四大门的动物了,更没想到的是,白狐狸居然会如此人性化。

大概等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眼睛的余光看到半山腰有两个黄点在闪动,要是没猜错应该是赌鬼苏跟全村长上来了。

这让我呼出一口气,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苏晓蔓则挨着我坐了下来,那白狐狸则蹲在我肩膀上。

又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那黄点离我们越来越近,待彻底出现在我眼帘内时,我眉头皱了起来,原因在于,这次,多了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村长的一对双胞胎后人,郭振,郭珍。

一见到他们俩,我下意识起身,那赌鬼苏立马凑了过来,先是朝我肩膀上的狐狸笑了笑,后是对我说:“小川子啊,他们俩愣是要跟上来,我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把他们俩带了上来。”

我轻声嗯了一声,径直绕过赌鬼苏朝郭振兄妹俩走了过去。

待我走到他俩边上时,那郭振提着手电筒在我脸上照了照,沉声道:“小兄弟,你当真要管这事?”

这话一出,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我,而是我肩膀上的狐狸,它猛地朝郭振窜了过去,一对前爪不停地挠郭振,不到几秒钟时间,那郭振脸上划出几道痕迹,殷红的鲜血顺着那些痕迹溢了出来。

而那郭振好似没看到白狐狸一般,死死地盯着我。

我正欲说话,令我没想到的是,四大门那些动物,刷的一下,将郭振兄妹俩给围了起来,全村长跟赌鬼苏一见这情况,立马躲在我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看着这情况,我隐约有些明白了,要是没猜错,这白狐狸所写的报仇,应该是指郭振、郭珍了。

“小兄弟!”那郭振直勾勾盯着我,手中的电筒还是照在我脸上。

同样,我紧紧地盯着他,也不说话。

就这样的,我跟郭振相互对视着,地面是一群四大门的动物为着他们俩。

这样的场面足足持续了一分钟的样子,那郭振脸上已经大大小小出现数十条痕迹了,乍一看,整张脸全是鲜血,而郭珍的情况跟郭振的情况差不多,脸上大大小小的痕迹,也有十来条。

令我疑惑的是,他们俩任由那狐狸挠自己脸部,没半点反抗。

这让我好奇心大起,就朝郭振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看着我,惨笑一声,“我说还祖上的债,你信吗?”

说话间,他右手缓缓朝裤兜摸了过去,很快,他摸出一把匕首,那匕首锋锐的很,在手电筒光线的照耀褶褶生辉。

我脸色一变,猛地喊了一声,“小白,快回来。”

那白狐狸好似听懂嗅到危险的气氛,先是嚎叫了一声,然后猛地朝我这边窜了过来,紧接着,另外那十来头狐狸也朝我这边窜了过来,倒是地面的黄鼠狼、刺猬以及青蛇,死死地围着他们兄妹俩,一动不动。

“小兄弟,你害怕了吗?”那郭振满脸鲜血地盯着我。

我神色一禀,下意识紧了紧拳头,盯着他,沉声道:“你想怎样?”

他自嘲一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今天之所以麻烦他们两位带我上来,是因为有些事情也是时候说清楚了,免得下了阴曹地府,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听着这话,我满头雾水,什么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郭振不过是面部被抓了一些痕迹,不至于要他性命才对啊!

当下,我盯着他,就问他:“什么意思。”

他瞥了我一眼,笑了笑,又看了看我肩膀上的狐狸,惨笑道:“你知道我们老郭家祖上是干吗的么?”

“干吗的?”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这次,不待郭振开口,那赌鬼苏好似想到什么,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句。

我一听,眉头紧锁,疑惑道:“你说的是真话?”

他咽了咽口水,颤音道:“好像是真的,我以前听我父亲说过。”

我没再说话,而是朝郭振看了过去。

那郭振见我望着他,将手中的匕首朝空中抛了抛,惨笑道:“人啊,这辈子就怕走错一步,一步走错,步步皆错,而我所走错的一步,就是投错了胎,不该出生在郭家,更不该在小时候选择去相信祖辈的话。”

我还是没说话,原因在于,刚才赌鬼苏跟我说过一句话,这让我对整个郭家刮目相看,即便是已经过世的老村长,我亦是如此。

那郭振见我没说话,继续道:“小兄弟,你可知道我手中的这枚匕首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我对匕首一直没啥研究,怎么光凭看几眼就知道这匕首的来历。

那郭振一笑,“这匕首名为,羊角匕首,取材九十九头羚羊角最尖锐的地方,用高温熔炼,烧制而成,剑柄用材是乌金,一旦握上这匕首,会令人生出一股嗜血的念头,我曾用这把匕首所宰杀的狐狸不低于三百只。”

说话间,他将匕首放至嘴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匕首尖锐的一面,双眼满是贪婪之意。

这让我有些看不懂他到底想干嘛,就问了一句,“你说这些,到底想干吗?”

他摇头笑了笑,淡声道:“没什么意思,先前已经说了,我是来替祖辈还债的。”

言毕,他脸色一凝,手中的匕首朝空中一抛,待匕首快要落地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匕首。

就在他抓住匕首的一瞬间,我心里一紧,连忙摆开防御的姿势。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下一个动作,令我们所有人都懵,四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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