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我下意识问了一句,心中则掀起了轩然大波。
狐狸,居然是狐狸。

这赌鬼苏跟狐狸存在着某种关系?还是另有其事。

那赌鬼苏听着我的话,深深地瞥了我一眼,轻声道:“对,就是狐狸。”

“你看到狐狸了?”我连忙问了一句。

他罢了罢手,叹声道:“实不相瞒,我本意是用五万块钱将妞儿嫁出去,可,就在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我一怔,忙问:“是不是跟狐狸有关?”

他嗯了一声,抬头朝另一边望了望,低声道:“的确跟狐狸有关,我梦见…梦见…梦见自己躺在棺材内,棺材上边伫着一只白毛狐狸,它不停地挠棺材板。”

说完这话,他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继续道:“小川子,你可能觉得这梦很正常,你再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说话间,他再次朝外边瞥了瞥,见没人,这才将上身的衣服扯了起来,我一看,前胸没啥,很正常,那赌鬼苏又说:“你看看。”

我也没客气,缓缓起身,朝他后边走了过去,定晴一看,我差点没被吓死。

但见,他整块后背呈现一大片痕迹,一条条纵横交叉,那痕迹边上则血迹斑斑,格外触目惊心,最为邪乎的是,那痕迹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挠出来的一般,我伸手一摸,入手的第一感觉是,寒意彻骨,皱眉道:“痛吗?”

他晃了晃脑袋,沉声道:“怪就怪在这里,这些挠痕不痛也不痒。”

我一听,皱了皱眉头,抬手又摸了摸那痕迹,沉声道:“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他好似想到什么,声音变得有些激动,“绝对不是,你跟妞儿熟,应该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平常除了赌钱,压根不干其它农活,身上不可能会弄出来这么些伤痕,再有就是,昨天,我洗澡时,还没这些痕迹,就在晚上做了那个梦后,我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些痕迹。”

说着,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给我递了一根烟,自己又点上一根。

点燃烟,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今天早上,我就在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快要死了,这才…开始打算着给我家媳妇跟妞儿她们几个某条后路。”

听着他的话,我立马明白过来,要是没猜错,这赌鬼苏以为自己快死了,这才性格大变,否则,以他的性格,绝对不舍得拿一万块钱出来。

想到这个,我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当下,我也没多想,点燃赌鬼苏递过来的烟,吸了一口,就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又弹了弹烟蒂上的烟灰,叹声道:“还能怎么办?我都是将死之人了,只希望妞儿她们几个,将来能有一个人照顾就行了。”

说着,他缓缓起身,朝我跪了下来。

这把我给吓得,连忙拉起他,“您这是干吗呢,不用您说,我也会尽全力帮师妹,倒是你的事,我感觉并不像预示着你要死。”

“那是?”他忙问,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坦诚而言,我想告诉他,这些东西很邪门,但绝对不至伤害到性命,因为我查过他背后的伤痕,那些伤痕浅的很,仅仅是划破皮肤罢了。

可,一想到他对苏晓蔓的转变,我打算扯个谎,也算是替苏晓蔓她们谋点福利,就说:“或许是狐狸在惩戒你。”

“惩戒?”他好似不懂我意思,疑惑地盯着我。

我微微点头,“你想啊,你平常是不是好逸恶劳,肯定是狐仙看不过去了,这才故意在后背留下这些痕迹,其目的是让你以后好好做人,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否则,下次,狐仙恐怕会要了你的命。”

说最后几个字,我语气格外阴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打算骗他,自然要装得像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赌鬼苏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这不对啊,根据我知道的消息来说,那狐狸在这牛腩村杀了五个人了,为什么偏偏赌鬼苏会做这种梦?

这让我死活想不明白,也没往深处想。

而那赌鬼苏一听我的话,面色狂喜,颤音道:“你…你确定只是惩戒?”

我嗯了一声,说:“是!”

他又说:“那是不是只要我以后好好做人,便性命无忧?”

我内心一笑,看这情况,赌鬼苏是彻底信了我的话,就说:“对,只要好好做人,我保你没事。”

为了装得像一点,我让赌鬼苏跪在他家神坛边上,烧了一些黄纸,而我则对着他念了一些无伤大碍的工师哩语,到最后,我又找了一块一个指头长,二指宽的小木板,在上面刻了一个‘卐’字的符号。

弄好这些东西后,我将那小木板递给赌鬼苏,沉声道:“一定要带在身上,片刻不能离身。”

那赌鬼苏神色激动地接过小木板,对我一番感恩戴德,差点没给我跪下,一个劲地说,从此以后,他一定好生做人。

对此,我颇感欣慰,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随后,我跟赌鬼苏又聊了一会儿,都是一些家常琐事,也不晓得那赌鬼苏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每当我提到狐狸二字时,他总是下意识避开这个问题。

这让我好生郁闷,但也没多想,不过,既然赌鬼苏已答应好生做人,这趟牛腩村也算没白来。

大概是晚上10点的样子,赌鬼苏叫上他家几个娃,又叫上他媳妇,端了一些水果摆在八仙桌上,我们一众人围着八仙桌而坐,约摸聊了半小时的样子。

半小时后,按照我的意思是,既然苏晓蔓的事解决了,我得去找彭队长了。

奇怪的是,赌鬼苏一听我要去找彭队长,死死地拽住我,颤音道:“小川子啊,你是我家妞儿的师兄,我也不会害你,跟你说实话吧,那彭队长,我认识。”

“嗯?你认识?”我一怔,这不可能啊!以赌鬼苏的身份,怎么可能认识彭队长。

他嗯了一声,沉声道:“我认识他时,他才几岁,这事真要说起来,得追溯到二十年前,当时,我们村子出了一件怪事,彭队长跟他父亲来了我们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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